第17章 缺少社會毒打的顏殊

忍不住了！

顏殊剛想出手，面前的一切全部化為白茫茫。

而她也就沒看到，在古堡的窗口，有一道矜貴清冷的身子，看著這裡的一切，然後微微抿唇，輕輕勾起，絕色天香。

從夢境中出來，顏殊斂神，但遊離的神情，表明她還沒從那個春夢中回過神來。

顏殊突地眉目冷峻，出手成招。

跟她過手的是一個黑影。

影子一樣的存在，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出五官。

顏殊出手越狠，影子也會跟著越狠，完全像是隨著顏殊的變化而變化。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顏殊更覺得是在戲耍她一樣。

也就是說，控制這個影子的人比顏殊還要厲害。

顏殊凝眸，緊接著，藉助踩著影子躍到半空中，然後再朝著影子的方向，直直一腳衝過去。

影子身姿靈活躲過，好像預料到了顏殊的動作。

但是，影子就是影子。

再厲害也只是被後面的人操控著，哪裡跟得上人的思想。

顏殊一個迴旋踢，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把影子給踢倒。

然後，緊跟其上。在它還沒反應過來，下一腳已經追上去。

過肩摔，鷹抓拳。

而最後給它的最致命的還是顏殊落在它天靈蓋處的開過光的法具。

影子緩緩消散或者說褪去那層漆黑，露出最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個跟黑乎乎的影子截然不同的身形。

年輕美好，真摯的笑容甜美至極。

如果說之前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靈，現在就是充滿希翼的天使。

安久歡快道

「晚上好…」

最後的問好隨著不斷破碎的身影斷斷續續，消逝於風中。

她的一生結束於花季，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晚上好。

死亡沒有讓她驚恐，沒有打消她的希望。

顏殊輕輕呼口氣，說不明的滋味。

她已經很久沒有在生死面前有所觸動了。

對她而言，就如佛說，死亡是為了開始，輪迴是為了結束。所有的往生都是為了歸來。

顏殊收斂好眉目間的情緒。

然後就聽到敲門聲。

「你好！同志，可以開一下門嗎？」

「咚咚咚！」

「同志！」

門外的聲音嚴肅正經。

沒有等到顏殊的回答，門外的人似乎認定了顏殊在裡面，繼續鍥而不捨地敲門。

顏殊抬頭，正好對上頭頂亮著的節能燈。

哦，她知道為什麼了。

多虧了樓道的陰暗，大白天的這燈光還這麼亮眼。

這種老房子就不好，不僅採光不好，隔音不好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更加難以入目。

如果說有什麼好的，就是住在這裡，很有鄰里街巷的味道。

不過，碎言碎語也多。

顏殊打開房門，半倚著門框，像是懶散的痞子少年，又有一絲優雅的疏離。

「怎麼？有事？叫魂嗎？」

就像是每一個不喜歡看到警察的流氓。

又像是故意挑釁處於青春期的桀驁少年，風流狂妄。

第一眼就是叛逆期的孩子，只是這個孩子比其他人來說，帥得有點過分了。

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警察先生從業十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經常跟那些流氓調皮的打交道，也知道該用什麼態度。

也知道生氣的只會讓自己不好過。

當即疾聲厲色道「麻煩配合一下！同志！不然我們將會認定你為妨礙公務！」

「是要關進局裡教育的！」

如果顏殊真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十八九歲的少年估計真會被嚇到。

但是這貨當年調皮的時候，警察先生還沒上崗入業呢。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咳咳，翻譯過來就是由於太調皮了，各種懲罰，檢討，請家長……

只要是調皮的孩子該有的架勢，就從來沒有缺少過。

不過大多雷聲大雨點小，沒辦法熊孩子背後有一個助紂為虐的小竹馬。

但後來顏殊智商上線，再也沒有被抓過了。

警察見顏殊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瞅著自己，忍不住莫名有點發麻。

壓下心底荒唐的想法。

嚴肅地板著一張臉，緊繃著。

「同志，現在請回答我的問題。」

「警察叔叔，你母親沒有教過你，問人家問題都不知道要有禮貌嗎？」

顏殊醇厚帶著清冷的聲線動容般響起。

「怎麼都覺得在威脅呢。」

警察先生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黝黑的臉上看不出的微紅。

他確實是有嚇嚇顏殊的想法。

想了想，自己也沒有對顏殊做什麼。

正了正臉色，把心底微弱的羞澀給拍飛。

義正言辭「明明是嚇嚇，哪有威脅這麼恐怖！這位同志，請不要誇大說法。」

這個警察同志，有點萌。

心底想想，顏殊不會說出來的。痞氣略微收斂。

「警察先生要問什麼？話真多。」

警察同志手掌握緊，剋制住想揍顏殊的衝突。

告訴自己，自己是人民的好朋友，怎麼能夠帶壞孩子！

忍不了了！

到底是誰先在那嘰嘰歪歪的，現在又反過來倒打一耙。

現在的熊孩子就該吊起來，教訓一頓，一看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