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人溫澤熙

不看他的身份，就是所謂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溫澤熙飄在半空中，極快到達顏殊跟前，撩起古韻十足的漢服。

「小丫頭，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你不用再來找我了。」

顏殊眉目冷如雪「這世上還有你這個老古董不知道的事情？」

溫澤熙輕輕笑開，美人的美字撲面而來。

似乎是紅梅素雪中的美人驀然回首，一笑傾人國，搖曳生姿。

「丫頭，你這話可就偏頗了，我又不是神，不知道的事情當然多了。」

顏殊冷笑「那你讓我進你的藏書閣！」

溫澤熙含笑搖頭「丫頭，我的藏書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回去吧，丫頭。」溫澤熙的身影不斷變淡，變得透明。

在溫澤熙徹底消失的時候，顏殊揚唇輕笑，然後直接甩了一張符過去。

哼！

顏殊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溫澤熙對自己沒有多大的防備，一個甩一個準。

當然顏殊也不會做出很過分的事情，只是稍微給他一點小教訓而已。

溫澤熙捂住自己傷痛的地方，無奈低眸輕笑。

忍不住想起兩人初見時，那把差點刺入自己胸膛的劍。

還真是沒變。

長長輕嘆；

不過也是，半年而已……

酒吧離顏殊的家並不遠，不過是幾個街道的事情罷了。

但明明只是幾個街道，卻像是隔了一整個世界。

先前的地方繁榮熱鬧，而這裡，只看到一種肅靜凄涼。還帶著像是被風雨摧殘過後的凄敗。

兩邊的樓房不知道擁有幾十年的歷史，不怎麼高，只有七八層左右。

中間是一條街道，昏黃的路燈比不上現在的明亮。而且還有不少被損壞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那些調皮的孩子給砸壞的。

太過於安靜，以至於顏殊的腳步聲，在這空曠的地方竟然還有幾分迴響的意味。

這個時間點，這邊的大多數人都睡了，也以至於這裡看起來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大晚上的，陰風陣陣，不管是不是心思多的，都不免有些磣人。

在往裡面走一分鐘左右，壞掉的路燈下站著一道漆黑的身影。

背後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拉長的影子，駝背的身子像山一樣拱著，又像是背上爬著東西。

顏殊走過去，借著不怎麼明顯的燈光認出這是一個六旬老人。

鬢髮微白，長了不少老年斑的臉，皺紋不甘示弱地緊跟其上，爬上額頭和眼角。

樸素簡單的衣服縫縫補補，微微眯眸，走幾步，身子一動，手上提著的塑料袋就嘩嘩地響。

看到顏殊，顫巍著不如年輕時利索的雙腿，步履蹣跚到顏殊面前。

然後靦腆地朝顏殊露出一嘴白色的還健壯的牙齒。

就像是一輩子沒有出過農村的人剛剛來到這完全不一樣的繁榮的大城市。

「小夥子，可以告訴我這裡的管事的是誰，住在哪裡嗎？」

老人注視著顏殊的視線有點瑟縮，但可以看到裡面露出屬於老人家的和藹，努力散發著極大的善意。

老人還是有點怕城裡人，但是卻始終維持著鎮定，把屬於他的尊嚴拿出來。

仔細看去才能發現眸子里還帶著一點恐懼。

突如其來被攔住，顏殊停步，將帽子拿了下來。

對上老人渾濁的雙眼，似笑非笑的道「這裡沒有管事的。」

老人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木訥道「你別騙我，我知道有的。他們說，叫狼爺。」

顏殊也跟著輕微搖頭，桃花眼中微微的真誠「沒有管事的。真的能管住事的只有自己的心和能力。」

似真似假，似感嘆似真誠，看不出何意。

但在老人看來，顏殊就是故意不告訴自己，尤其是自卑的人有時候更容易想得更多。

老人生氣地看著顏殊「你這小夥子！年紀輕輕怎麼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

由於生氣，老人身子顫抖著。

塑料袋也跟著「嘩啦啦」響得更厲害了！

裡頭似乎鼓鼓的，但是仔細看來裝的東西又好像不是很多。

顏殊的眸子彷彿不經意般從袋子上掃過，像是停留了片刻又仿若沒有。

只是反手重新蓋上帽子，當帽子遮住臉蛋時，似乎整一身氣息也跟著變了幾分。

「老人家，長夜漫漫，冰涼之物不適合帶在身邊。」

留下這句話，顏殊便不在注意老人的言行舉止，懶懶散散地往前邁步。揮了揮手「老人家，人活在世，因果循環。」

背後的老人看著顏殊融在燈光下的背影，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這黑夜中格為惹眼。

風過，捲起一地的塑料袋垃圾。

還有一道彎腰的佝僂的背影。

然後像是被打碎的拼圖，散在空中。

顏殊走到一棟相對較好的房子面前，掏出鑰匙，打開樓梯通道門前的鐵門。

鐵門的生鏽程度有點可怕，在顏殊拉開的時候，發出吱歪的聲響，在黑夜中放大。

還沒走上樓梯。

映入眼帘的是樓梯牆壁上血紅血紅很是嚇人的字跡。

上面「還我命來」四個大字，陰沉沉地逼人。

讓人腦海中無端冒出各種可怕的情景，陰風陣陣，像是有什麼東西躲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你。

顏殊很肯定在傍晚自己出門的時候這面牆還是乾淨的。

更別說現在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油漆味。想也知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在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