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龍天子斬妖鬼
草菅人命,等級森嚴,萬惡的封建社會,我誓要將你這罪惡的世界碎屍萬段!
一閃念的功夫,劉病已想起了昨日里剛剛穿越了五世,卻遭遇了世上最慘無人道的壓榨:
捉妖小能手,失敗!
商業大亨,失敗!
天下劍聖,失敗!
丹青聖手,失敗!
第五次轉世,奮力吐血后,勉強活下,卻要做萬人之下的階下囚,還要肩負著一個不可能實現的使命。
「我要回去,跟我爹娘說最後一句話!」
「不行,你要完成任務,幫助這個人成為老天之下、萬人之上的帝王!只要完成任務,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們幫你續命!」
「那你能告訴我,我的任務是什麼?」
「當皇帝!」
……
為了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奮鬥,結果卻因工作勞累而猝死。
這狗血的人生!
鬱憤,憎恨,壓抑已久的萬千仇恨,此時被瞬間點燃!
「啊!」劉病已現在只想的是,在再次臨死之前,對著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怒吼一聲。為何老天爺總是對我不公!
「咔嚓!」
「轟隆隆!」
一道閃電浮現,劉病已突然感覺到一股磅礴的魂靈之氣從體內竄出,直接朝那飛來的馬兒竄去。
「吼!」
一隻龍形的氣團突然飛奔出去。
只一秒的功夫,周圍的空氣驟然冷卻,連著視線都變成了灰黑色。
眨眼的功夫,世界再次恢復了本來的喧鬧和彩色。
但那匹飛起的馬兒突然頭兒一歪,跳入到一旁的路牙石子上。
「呲呲呲……呲呲呲……」
本來氣勢高昂的馬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受到了驚嚇,立馬就耷拉下了腦袋,喘著粗氣,四蹄不安地在地面上來回踢踏。
「你這賤民!膽敢攔截重要軍情,找死!」
馬上的那人憤怒地揚起鞭子來就朝劉病已打去。
劉病已不知道剛才怎麼回事,似乎是靈魂出竅,只眨眼的功夫就把渾身的力氣被抽走了。
此刻的他腦袋嗡嗡,雙眼昏花,呼吸緊促,就覺得周圍的世界天昏地暗,渾身還疼痛難忍。
這種感覺似乎是靈魂要逃離開這軀體,再次進入轉世的輪迴了。
「呼!」那人的鞭子正朝劉病已打去。
突然一下子被一桿長槍攔截在了半空。
持長槍的人正是後來緊跟而來的一名將軍。
「雲鶴,不得無禮!」那名將軍輕輕呵斥到。
「將軍,這人太無禮了!」那名叫雲鶴的士兵說到。
「軍情十萬火急,趕路要緊!」將軍以不可知否的口氣命令到。
雲鶴狠狠地瞪了半趴在地上的小子。
劉病已恰好扭頭看了他一眼,意識恍惚中看清楚了此人的左半邊臉處有一個長長的傷疤,這傷疤直接繞到了左耳垂下。
這傷疤被陽光一照,通體發紅,蔚為壯觀。
「走!」那名叫雲鶴的人瞪了劉病已一眼,一勒韁繩,再次沿著大道朝前開跑。但受了驚嚇的馬兒速度明顯放緩了許多。把整個隊伍拖得成了慢行了。
等全隊人馬繞開地上的少男少女后,那名將軍瞧了地上的劉病已一眼,緊皺眉頭,咬牙切齒一陣。
剛才的情景太過詭異了。
他隱隱約約覺得地上的少年不簡單。但到底哪裡不簡單卻又說不上來。看上去他是那麼地文弱不堪。
但剛才那如虹氣勢似乎就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
他知道別人或許看不到,但他有一隻眼睛是陰陽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發覺少年普通無奇,他才懷疑剛才是看走了眼。
如此三番地打量了少年半天,這才勒了一下韁繩,去追那隊人馬去了。
眼看著危險終於解除了,渾身無力的劉病已終於全身放鬆下來。
但此時的他腦袋仍舊嗡嗡作響,周圍的人們都有了重影,他們紛紛擾擾的聲音如同碎碎念一般,震得耳膜生疼。
「啪!」
突然一個巴掌拍在了臉上。
這巴掌還帶著脂粉的香艷氣息。
這一巴掌下去后,耳畔那些虛虛幻幻的聲響頓時全無。
劉病已這才蘇醒過來。
他瞪眼看著面前的少女手兒握著嘴巴,雙眼圓蹬,驚訝地似乎是做了大錯事一般。
「原來,原來是你!」
劉病已摸著火辣辣的的左臉,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一巴掌是這個貴小姐賞賜的。
「小姐!小姐!都是環兒的錯,都是環兒的錯!沒有好好照顧小姐,讓你差點兒……差點兒……」小環兒瘋跑過來,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手上的兩個同心結灑落在地上。
「少爺,少爺,我的少爺噯!」老朱也痛哭流涕地沖人群中擠出來,奔跑過來。
「少爺,你沒事兒吧?剛才聽到說有人為了救一個小姐,差點兒把命搭上,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家的少爺啊,少爺,都是老奴不好啊,我該死,該死!」老朱說著就自己打起了嘴巴子。
「叔!別……別這樣!」
「公子……你能不能起來了?我……我腿疼!」那名貴小姐說著說著,滿臉通紅,發出嬌嗔來,不知道是疼得,還是因為害羞。
「小姐,對不起!冒犯了!」劉病已慌忙起身。
等他起身的時候,雙眼又一次冒出了金星。
「這身體太柔弱了,看來以後得加強鍛煉了!」劉病已除了頭暈外,還感覺渾身酸痛。
一陣熱血充盈腦皮層,麻木了的意識這才漸漸蘇醒。
聽覺頓時恢復了震撼人心的嘈雜。
此時,周圍的人們的議論聲才漸入劉病已的耳朵里。
「這女娃娃太不像話了,這小子拿命救了她,她反而給了他一個嘴巴子,太不像話了!」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兩位老頭開始了孰是孰非的評判。
「得了吧,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就會一些強詞奪理的大教化,你沒看到剛才那小子用身子壓著女子了嗎?這小子已經非禮了人家黃花大閨女了,你們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胖婦人說到。
「按理說,這個小子要娶這個大姑娘回家,要不然誰還敢要這大姑娘!」
另一位婦人舉起攥著手帕的手對劉病已和那名小姐指指點點。
「我……我要!」不知道地包天少爺什麼時候來到了街旁的人群中,他聽到兩位婦人說到這句話時,激動地舉手大喊到。
兩位婦人一瞥他,立馬努起了嘴兒,「切!你這德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美!」
「哈哈!」
周圍的人聽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少爺被兩位婦人奚落,都痛快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少年不以為意,反而擼擼袖子,朝著那名少女喜滋滋地說到:「沒有夢想的人是可恥的,萬一哪一天我得手了呢?」
「咦……」
群嘲聲起。
「哎呀!」小丫鬟扶貴小姐起身的時候,突然一聲慘叫,重新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小姐?」
「我的腳崴了!」貴小姐扶著腳踝兒疼得呲牙咧嘴。
俏麗的臉蛋兒此刻多了嬌柔和無奈。
劉病已哪能讓大美女受這等委屈,他趕忙蹲下身子,快速地脫掉了美少女的鞋子,抽掉了筒襪,就看了如羊脂般的白玉腳。
「嗚……」周圍的人頓時發出了驚呼。
「這閨女嫁定他了!」
劉病已聽到了驚嘆聲,又看看美少女那羞紅了臉龐滿是惱怒。
連一旁的丫鬟和老朱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劉病已這才意識到,在這古代,不管怎麼樣,對待深閨不出、二門不大邁的貴族小姐來說,看人家玉足是不對的。
想當年,萬喜良為逃避服兵役,躲入一家富戶宅院,正巧看到孟姜女挽起袖子,去撿拾掉入池塘里的扇子。那如蔥白的肌膚恰好被萬喜良看到。為了遵從嚴酷的禮教,孟姜女智能嫁給萬喜良。
劉病已知道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趕忙抬頭朝前方望去,「那邊,又來人馬了!」
「什麼?」美少女、丫鬟和老朱驚嚇地急忙轉頭去看後方。
劉病已迅疾地捏住美少女的腳踝,用力一扭,「咔咔!」腳踝複位。
「啊!」美少女痛叫一聲。
這個時候,丫鬟和老朱才明白過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你看看還疼嗎?」劉病已趕忙給美少女穿上了筒襪,又穿上了鞋子。
問了這話后,卻不見回應。劉病已一抬頭,看到那三人痴獃呆地看著自己,極為驚訝。
美少女的臉更加紅潤了,俏臉上更顯地嫵媚動人。
「咳咳,小姐,你試試,腳兒能走路了嗎?」老朱收回驚訝的眼神,咳嗽一聲問到。
「咦,還真的不疼了!」美少女示意丫鬟將她拉了起來,試著將那腳點了點地,感覺不是那麼疼了。
「回家后,不要用泡熱水。一定要減少活動,盡量卧床休息,防止二次損傷,可以敷冰毛巾,對緩解疼痛、消腫有效果。」劉病已脫口而出。
「這位少爺,你是郎中吧?」丫鬟笑著問道,她的眼裡還喊著淚花。
「咳咳。」這次輪到劉病已乾咳了。「非也,非也。」
此時,有一男僕跑過來,急忙詢問小姐是否需要馬車,打道回府。那名小姐同意了。不一會兒,一輛馬車便駛了過來。
丫鬟將小姐扶上了車轎后,她才鑽了進去。
馬車開動前,車轎的門帘打開。美少女沖劉病已莞爾一笑,問到:「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我?在下劉病已。」劉病已剛要脫口「劉病已」時突然想起了原主的名字,這才說出了極為陌生的三個字來。
美少女聽聞便再次沖她擠出笑容來,一對酒窩映在俏麗的臉龐上,越顯柔美。
門帘放下,馬車緩緩啟動。
「駕!」
「噠噠……噠噠噠……」馬車遠去了。
「少爺!」老朱這才發現,少爺的後背全是汗,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少爺,你沒事吧?」望著滿頭大汗的少爺,老朱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們趕緊走吧,再晚了,恐怕娘親就已經出發了!」劉病已擦把虛汗,吩咐到。
「好!」
熱鬧不在,眾看客紛紛做鳥獸散去。
而在人群中,有一個鬍子如黑瀑布般的中年男子卻望著馬車的背影出神。
此時,有人認出了他:「這不是美髯公蕭二爺嗎,好久不見啦!」
那人沖「美髯公」抱拳施禮。
「美髯公」趕忙抱拳還禮。「許久不見!」
……
劉病已和老朱兩人急匆匆地沿著大街往前走。
沿著大街走了一會兒,兩人鑽入一個小衚衕。
對於這一世的劉病已的娘親的住宅,劉病已毫無記憶,也就跟在老朱身後,隨著他一拐一拐地饒了好幾個小街道,一直往前趕著路。
生怕晚去一會兒,就追不上夫人了。
在行路時,劉病已眼睛雖然飄飄忽忽地瞧著這古代的建築,還有那零星存在的店鋪,除了小小的油煙店,便是那打鐵鋪,或是修鞋補衣賣舊衣服的小鋪子。這樣的景只讓人覺得古樸而落後。
這樣的一個物質貧乏的時代,能有什麼豐盈之景象呢?
雖然漢朝初期出現了短暫的盛世文景之治,但人治的時代,很受皇帝這位一把手的素養影響,好景不會長久,民生凋敝的厄運仍舊脫離不了。
而這樣的衚衕里,住著的大都是在溫飽水平線上掙扎的普通老百姓。
他們能帶動多少消費呢?
除了注意眼前的景象外,劉病已想起了剛才與俏麗少女的美妙邂逅。
愛情?
那一世的愛情,只存活於青春朦朧時期。
他暗戀一位女生。那女生除了美地驚世駭俗的五官,最讓劉病已怦然心動的就是她那走起路來充滿活力的氣質,甩著精神抖擻的馬尾辮。她在校園裡一走,准能把所有路人的眼光統統吸引過去。
但劉病已的愛情是凄苦的,因為只有單相思。
雖然長相不壞,但他堅守著父母的期許,好好上學,走出大山。
對她那著迷的愛情,只能深藏在內心,自己慢慢咀嚼。
而後的歲月,兩人天涯一方,這份深沉的愛情再也沒有了如果。
留給劉病已的唯有遺憾終生。哀思化作了詩行,淺淺地吟誦著:
為了愛,我擰乾血液,澆灌思念。
孤寂是趴下去,起不來的乞丐,凍死在街頭無人問津。
愛情就是一堆廢紙,寫好了的,就變成情書與日記,變成美麗,從記憶的垃圾堆里撿出來,藏好。寫不好的,就恨得非撕個粉碎不可。眼睜睜地看著燒成了灰,心裏面卻還打著死結。
不堪忍受的倦怠,卻忍受住倦怠,讓思念繼續下去。
真愛難求,猶如生命只有一次;我願意珍惜,猶如珍惜我僅有的一次生命。
滿紙的鬱憤。全是孤獨凄涼和不為人理解的寂寞。
一個人錯過了他值得珍惜的人,是要悔恨一生的。這一生,我接受悔恨。
……
大學錄取通知書一到,劉病已迫不及待地跟那位初戀的女生寫去了一封信。
告白自己的真情,還有那綿綿不絕的相思之苦。
不久,回信來了。
劉病已激動萬分地打開時,信封里滑出了碎碎的紙屑,那是自己寫給她的信箋。
心跟著這些紙張一起碎了。
背負著刻骨銘心又失敗的初戀記憶,到了大學的劉病已把自己扎在書堆里,熬過了四年光景。
步入社會,卻又慘遭「只有物質不考慮愛情的婚姻」的狙擊,劉病已對愛情的態度從此一蹶不振。
更何況極為應景的是,五世穿越,都遭遇了愛情的毒手弒殺。
「人,夢碎了,失落了,絕望了,也就清醒了。」
劉病已打定主意,在這一世的人生里,要遠離女人和愛情,好好地享受一個人的美好生活。
兩人旖旎繞過幾個街角,陡然看到一個長長的街道。
而在一個院子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老嫗正扶著夫人上馬車。
「夫人,少爺來看您了!」老朱擺著手大喊道。
「啊?小病,剛想去看你,你怎麼竟然來了?嗨!想不到啊!」夫人連忙踩著高凳子從馬車上下來。
「孩兒拜見娘親!」劉病已上前一步,抱拳,深深鞠躬。
「病兒神色好多了!」夫人驚喜不已。
幾人打發走了馬夫后,便開門往家院子里走。
夫人關切地詢問兒子的病情,劉病已一一作答。
看到那個跟21世紀的母親一模一樣的人,格外地親切,一下子拉近了跟這個格格不入的時代的距離。
「難道說,真摯感人的母子情真是萬世不能更改的緣分嗎?」劉病已很是欣慰幾個輪迴里都能有這樣的母親。
從這一刻起,劉病已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對待這一世的劉病已,出人頭地,好好報答眼前的母親的恩情。
步入宅院,劉病已發現,院子不大,只是小房間比較多。其中的一間應該就是自己曾經的卧室。
聽老朱說,因為擔心孩子讀書沒有清靜的地方,夫人就在自己宅院旁邊租下了一個小院子。
而去年秋季,去自己田地賞秋時,少爺看中了田間地頭的佃谷莊園。少爺執意搬過去讀書,夫人便命老朱陪同而去。少爺搬進去后,就將佃谷莊園改為恬淡莊園。
老朱還說「佃谷」的名字還跟一個神話傳說有關,至於什麼卻並不知曉。
劉病已沒有劉病已的記憶,也就無從找尋哪一間才是自己的。
不過,這也難不倒劉病已。
一會兒一一尋找便是。
他踱著步子,送娘親回堂屋坐定后,劉病已就說一些最近做了哪些功課。
娘親自然是極其欣慰地點著頭。
「病兒,你要好好讀書,為將來擔當大任做好準備。」娘親囑咐到。
「孩兒知道了!」在說話的時候,劉病已注意到,老嫗打開了院子東廂房的門,裡面顯出了層層疊疊的書架,上面放置了很多的竹簡。
劉病已猜想,那個房間想必是書屋了。這個娘親真是有學問的人,在這個時刻為吃飯而發愁的時代,還能考慮到讀書獲取知識的重要性。
「娘親,孩兒想再尋一些書卷,學習一下其他方面的知識。」
「病兒去吧,今天中午吃了飯再回恬淡莊園讀書吧。」
「孩兒遵命!」劉病已微微鞠躬,便直奔東廂房去了。
夫人隨後給了老嫗一些銅板兒,囑咐她去購買一些飯菜,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午飯。
一進門,一股古樸的墨水味道鋪面而來。
站在門口往裡面望去。
這個房屋不大,但窗明几淨,照見這小屋子裡擺放著兩個一人高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簡一捆又一捆地擺放極為整齊。
「看看有沒有後世沒有的書籍,等自己背過了,回到21世紀,憑記憶抄錄下來,對考古界來說一定是轟動一時的爆炸新聞。對中華文化來說,也是一筆有功勞的偉績。」
「要知道漢武帝繼位后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民間的一些百家學術多多少少還是能殘存一些的。」
劉病已邁步就要走進去,腦袋突然「嗡」地一聲響。
之後一個如電腦遊戲一樣的面板出現在劉病已的眼前。
「這?系統任務?系統任務!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