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哪有什麼邪祟
「聖女大人,封魔煉獄的第三層已魔物已突破封印。請您跟我走,我等保證您的安全。
我是聖女,拜跪在我面前的,是這荒莽極地內的絕頂高手。我自幼被限制在他們的監管範圍內,毫無自由可言。
說實話我很厭煩,這種生活。作為聖女,每天我都要背【封魔大典】。
那裡面的五百二十式封魔舞、四百二十三條封魔法令、二百二十一座封魔法陣圖,我熟悉的是不能再熟悉了。即便如此,我每天都要跳上一跳、背上一背、畫上一畫。
在我的腦袋裡,【封魔大典】這本書怕是永遠都抹不去了。
今天,我沒有重複以往的生活。
他們說,今晚是血輪之夜。必須要趕在群魔湧出的時候把我送到祭壇。
封魔祭壇我是知道的,想進入哪裡得穿過一片束魂林。那是一片紅色的林子,在林子的裡面就是祭壇。
以前我去祭壇的時候,都是唱祝福詞。現在這些人告訴我,得唱封魔法令。
他們說,我沒畫制封魔法陣的天賦,便不對我保有幻想。說實話,我很生氣,但作為聖女我必須得大度。對,我沒有生氣。
路上,我感受到了環境氛圍的變化,以往溫暖柔和的空氣,現在也變的凌冽起來。
他們說,是魔物們突破了封印。我們,便加快了腳步。
到達祭壇的時候,他們讓我獨自開壇,我們後面好像來了一群魔物。他們,得幫我擋下。替我爭取,唱詞的時間。
「我以四神之聖女,於此開壇唱詞,以四百二十三條封魔法令為法言、言出必洙,法象相隨。」
念好詞后我便跳起了封魔舞,嗡~的,同往常一樣,祭壇發光了。但是,又不同往常,這次的光是紅光,紅的瘮人,紅的讓人發慌。
封魔舞,一旦跳起來,中途便不能停止。否則,便會失敗。若是那樣,還需重新跳。
往常的話,我跳兩三遍是沒問題的。但,今天,我卻異常疲憊。跳到三百八十一式的時候,我就快沒有體力了。我,拖著疲軟的身體,堅持跳了下去。
不知道是誰,在不停的向我投來『西瓜』,那些西瓜各個長著人臉,有我熟悉的,有我不熟悉的。那些西瓜可能還是半熟的,投到祭壇上有的還會蹦出白色的瓜瓤。哦,更氣人的是可能還是壞的。它們聞起來,總有一股血腥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祭壇下有誰一直說我跳的難看,讓我滾下去。
我實在不能容忍,先是說我沒畫封魔陣圖的天賦,又說我跳舞跳到不好。我非得,把它跳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跳的不好,祭壇下有許多醜陋不堪的人,面目猙獰,好像極其痛苦。嘿,讓你們嘲笑我!活該!
忽然之間,我好像脫離了我的身體。我,便看著我自己跳舞。直到,我的身體累倒在了祭壇。
我覺得,跳的挺好的,為什麼他們說我跳的不好呢?
我又看向了那些觀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觀眾竟然變成了各種各樣動物,直挺挺的躺在下面。天空中,好像飛走了一個什麼東西,我沒有在意。
現在,我要回我身體了。
咦?我怎麼回不去?為什麼?
我不得不陷入了沉思,我是誰?我在做什麼?
我彷彿看見了祭壇上,有無數的眼睛在瞪我。
哦,對了,我是聖女,我叫端木芸。
······
清晨的時候,夜雨凜便醒了,他做了一夜的夢,現在他的頭都快炸了。
「真是奇怪」夢的畫面在他腦海揮之不去,彷彿就像是他自己經歷的事一般。特別是那端木芸的臉,總覺讓他覺得十分熟悉。可,任憑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
昨天,他都幹了什麼?一覺睡醒,他竟然對昨天發生的事有點模糊了。
「哦,對了,我幫智善追兔子來著。」
他似乎回想起了點什麼,「咦?我怎麼在父親的房間里呢?」他還是很迷糊,好像有什麼東西讓他給忘了。
「你醒了?」夜中武走了進來。
夜雨凜迅速的下來了床,「父親。」
「嗯,有精神便好。」
夜中武聽別人說,那是一片不詳的林子。從那裡跑回來的人,不是靈力消散,就是神智受損。但,現在看來,兒子是真的沒事了。
「父親,為何我會在您的房間?」夜雨凜很是迷惑。
夜中武皺了一下眉,「你還記得你昨天做過什麼沒有?」
夜雨凜捂著腦袋,試著想了一下。
「我救了一隻小兔子,然後,我和智善一起追兔子。再然後···再然後,」夜雨凜面露苦色,再然後怎麼了?「再然後,我怎麼了?」他使勁錘了錘腦袋,可怎麼都是想不起來。
「好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夜中武快步走向夜雨凜抱住了他。
夜雨凜放棄了回憶,父親的懷抱,好溫暖。
「反正,現在沒事了。」夜中武安撫著夜雨凜。
「父親,能告訴我昨天發生什麼了嗎?」夜雨凜抬著頭看著夜中武。
夜中武,看了看夜雨凜。
「智善說你進了隔離林裡面,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躺在隔離林外面。反正,不管你在隔離林發生了什麼,總歸你現在沒事。」
「對了,父親。」夜雨凜說道,「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什麼夢?」
「我夢見我變成了一個女孩,我在一個祭壇的地方跳舞。」
「我看見了許多怪物,朝我丟人的腦袋。」
「我自己,好像也因為跳舞的原因死了。」
夜雨凜又補充道,「對了,我在夢裡好像叫端木芸。」
聽夜雨凜說的那麼奇怪,夜中武便不禁懷疑到,莫不是碰見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等一下,咱們吃飯的時候,問一下你嬸子。讓她給你看一看。是否真有邪祟纏住了你。」
這個世界,是存在鬼怪的。萬一,雨凜真讓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纏上就不好了。邪祟這東西,還真是比較難搞的。不過,荒莽極地的四大部落對驅趕邪祟方法還是很有研究的。作為鬼山白氏原族長的女兒以及現任族長的妹妹,白雪不可能不懂一些驅趕邪祟的方法的。
夜雨凜倒覺得無所謂,他並沒有感覺到不適。但,既然父親說了,看一下也無妨。他點了一下頭,「嗯。」
到了吃飯的時候,幾個孩子坐到了一起,他們大人坐到了一起。
「看樣子,雨凜是沒有什麼事了。」夜蠻喝了一口湯,慢悠悠地說道。
「我也覺得雨凜沒什麼事了。」夜中文笑道,「你看他精神好的。」
只見下邊那桌,夜雨凜正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饅頭。
夜雨凜看見大人們看著自己,也沒在意,「嬸子做的飯太好吃了,嘿嘿。」他,嘿嘿一笑,繼續扒著碗里的飯。
智善、智美也不甘示弱,彷彿他們三個在進行一場沒有裁判的比賽。
「哈哈,都挺精神的。」夜蠻笑道。
夜中武卻有點高興不起來,「可能,事情還沒有結束。」
夜蠻皺了眉頭,有些迷惑。
「怎麼回事,大哥,何出此言?」夜中文道,白雪也停下了手中的飯筷,靜靜的看著夜中武。
夜中武用著擔憂的眼神看了看夜雨凜,「今天,雨凜跟我說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說,他夢見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女孩,在一個祭壇的地方跳舞。」
「還說,他看見了許多怪物,吃人血肉,還將人的頭顱砸向於他。」
「又說,他看著自己死去,倒在了祭壇上。」
「他說的如此清晰真實,我便懷疑,他是讓邪祟附體糾纏了。」
白雪沉思道,「如此說來,雨凜確實有可能被邪祟糾纏。」她又豁然道,「不過沒事,只是邪祟的話,用我白家的驅鬼法言就可驅逐。」
「等一會兒,我給雨凜念一遍一百零五條驅鬼法言,若雨凜沒有痛苦,便沒事。若有痛苦的話,就說明雨凜是讓邪祟糾纏了。我便多念幾遍,直到那邪祟離開雨凜的身體。」
「如此便好。」夜蠻說道,「等吃過飯後,中文你和智善智美髮放止血草,我和你大哥看著雨凜就好。」
「是。」
收拾好餐桌后,夜中文他們便去發放止血草去了。夜雨凜,他其實也想幫忙發放的。但父親說了,要讓嬸子看看自己。其實,他自己並未感覺到異樣。
「雨凜,來讓你嬸子瞧瞧。」夜中武叫過來了他。
「父親、爺爺、嬸子。」
「來雨凜。」白雪讓雨凜席地而坐。
「放鬆身體,不要緊張。」
雨凜將頭髮披散在了背後,端正的坐著。
夜蠻和夜中武,安靜的看著。
「你,聽著我唱的詞,心裡跟著我一起唱,知道嗎?雨凜。」白雪輕聲說道,她幫雨凜正了正衣襟。
「行,嬸子,」他應道。
「那我就開始了。」
「我以鬼山白氏之女,於此驅逐邪祟,以一百零五條驅鬼法言為本,伏誅邪祟。言出必行、咒法相誅。」
白雪也坐在了地上,她雙手平放在腹間,嘴裡相繼不斷的唱出了驅鬼法言。
夜雨凜,也跟著她默默的在心裡念唱著。
不知不覺,他竟有些睡意。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有個女生說了一句,「殘篇斷句,不堪入耳。」
他一個激靈,看向了他嬸子。好傢夥,這一激靈沒嚇到白雪,倒是把他父親夜中武下一跳。
「這孩子,咋會嚇人呢?」
夜蠻搖了搖頭,笑道,「看來,雨凜是真沒事。」
儀式結束后,夜中武便鬆了一口氣。總歸,沒事就好。
白雪看了看雨凜,笑道「臉色輕鬆,沒有痛苦的跡象。看來,是有邪祟的。」
夜中武心裡念道,何止是輕鬆?他這都快舒服的睡著了。這小傢伙,一個激靈嚇我一跳。
夜蠻看了夜中武,「雨凜沒被邪祟侵擾就好,也少了咱們一個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