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鷹老
這塔的木門被關了上去，接著從四神像里，分別迸發出了四道光芒。有赤色凌厲的、墨綠穩重的、淺清矯健的以及灰白飄渺的四種光芒。它們緩緩的移動，分別選擇籠罩了不同的孩子。就好像，這些光芒有意識一般。
據說，這四種光芒是四位神明的一縷神識，他們每隔三年一次，在四神塔內傳承自己的「道法」。這也是，諸神殿每隔三年招一次生的原因。這些神識，還比較挑剔，他們從不幸臨十三歲以上的孩子。
幸運的是，夜雨凜正好十三歲。
主席台上的每位殿主，都全神貫注的關注著這些孩子們。
灰白的光芒籠罩到了智善、智美的四周。
感受到了這輕柔的光芒，他們兩個竟不覺有了一些睡意。
白有山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外孫女兒。忽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恍惚之間，他驚愕了！
只見夜雨凜在不停地吸收著那四種光芒，雖然吸收的緩慢，但此事是從未發生過的！別說是吸收了，單是四種光芒圍繞一人就前所未聞！
他本想詢問鷹老，但他竟看見鷹老此時露出了他無比厭惡的神情，那竟然是貪婪！鷹老無所顧及的，無比貪婪的盯著夜雨凜。那感覺就好像...鷹鷲發現了獵物一般，他在渴望著什麼？白有山恍惚之間覺得，鷹老變得好陌生。不，應該說，他從未了解過鷹老。
白有山收斂了目光，他竟然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險。果然，鷹老面向了他，
「這一屆學生都還不錯，哈哈。」鷹老眯著眼和藹的笑了笑。
「老朽與鷹老意見一致啊，哈哈。」白有山大笑道。
「聽說，白殿主的外孫、外孫女，也在這四神塔內接受洗禮啊，不知可有這回事。」鷹老看向了智善智美那邊，頗有深意的笑了。
「哈哈，不過是老朽那逆女生下的崽種而已，不足為道。」白有山大笑著搖了搖頭。
另外的三大殿主，他們也注意到了夜雨凜身邊怪異的景象。
「那孩子是怎麼回事？」明神殿殿主青木棠驚詫到。
「聞所未聞啊，那孩子······」敬神殿殿主朱展崖有點錯愕了，「他...是哪個族的小友？」
玄正隱驚呼著，「是他······」
鷹老若有所思，「你認得此子，玄殿主？」
玄正隱想到了那日『神殿』的興奮······不，不可能。
「玄殿主？？？」
「哦，不，我並不認識這孩子。只是昨日，夜中卿夜大夫有帶著他來我殿測試。」玄正隱搖了搖頭否決道，神殿...是不可能興奮的。
鷹老笑了笑，「想知道，為什麼那四種光芒會匯聚在他的身邊並且被他吸收嗎？」
「為何？」眾殿主十分不解。
鷹老負手闡釋道，「人一生下來，就被決定好自身的屬性，金、木、水、火、土就是最常見的五種屬性。」
他看向夜雨凜，眼中充滿希冀，「普通的人，生來就一種屬性。天才一點的，擁有兩種屬性也不奇怪，但三種三種以上的卻少之又少。」
玄正隱啞然道，「難道······」
鷹老輕哼了一下，「就是你們所想的那般，那位少年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奇才。」他抬頭若有思索道，「四位殿主，你們可是要好生培養啊。」
「是。「
他們幾個便不在說話，鷹老看向夜雨凜的眼光也變了些許味道。如果說，剛才是不加掩飾的侵略。那現在，那就是蓄勢待發的預謀。
在白有山心底，已經認定這位鷹老要做些不好的事情了。但，以他綿薄之力真的可以阻止這個老人嗎？
終於，洗禮結束了。光芒散去，那些孩子們也漸漸睜開了雙眼，展現在他們臉上的是，無比喜悅的神情。他們切身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力量地流動。
鷹老縱身一躍，來到了夜雨凜的身邊，四位殿主也緊隨其後。
看著這眼前的老人，夜雨凜下意識地護住了智善智美。
「小友莫怕，這位是鷹老。荒莽極地內最為年長、最受敬重的長輩。」朱展堂笑道。
夜雨凜稍微放鬆了些，鞠躬敬禮道，「晚輩夜姓氏族，夜雨凜。」
智美也跳了出來，有模有樣地學著夜雨凜道，「小女夜姓氏族，夜智美。」
鷹老看了看智美，又看了看智善，笑了笑。
「晚輩...晚輩夜智善。」智善依舊扯著夜雨凜的衣角。
「雨凜小友，能否讓我看一下你的後背？」鷹老說到。
「脫掉上衣。」朱展崖說道。
「額，」夜雨凜就很無語，你們五個老年人，爭著要我脫衣有何居心？
「哦，是這樣，我們是想看一下，你是否洗鍊成功。」鷹老補充道，「真正洗鍊成功的，在後背會有印花。」
夜雨凜這才釋然，他寬鬆了自己的上衣，只露出了後背，脫衣是不可能脫掉的。
「嚯...」只見夜雨凜後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個一寸大小的四色印花。
「紅、綠、白色還有···褐色。」四殿主茫然了，四色印花？開玩笑，二色印花就很少見！除了授學大夫夜中卿有二色印花，剩下的就只有四大氏族的族長有了。擁有二色印花，意味著擁有成為一族之長的潛力。那，擁有四色印花的呢，意味著什麼？
「果然······」鷹老激動地握住了夜雨凜的雙手，無比興奮地看著夜雨凜。好似···一個海盜發現了財寶一般。他，全然不知道握疼了夜雨凜。
「嘶···」
「放開···放開我哥哥！」智善跳了出來，勇敢的『警告』著鷹老。
「哦？哦，哦。」鷹老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雨凜小友，我失態了。」他正了正衣襟，又道，「小友天賦異稟，鷹某人著實欣慰。」
夜雨凜皺了皺眉頭，淺笑道，「呵呵，我沒事。」如果不是看你是老同志，早抽你丫的了。
他揉了揉手腕，你還別說，這老頭看似枯老瘦弱，沒想到勁兒還挺大。
鷹老回過頭來，看向其他的孩子道，「即日起，爾等便歸附於明神殿，接受授學大夫們的傳教。明日酉時正式開課，若現在無事你們便回吧。」
他又看向了夜雨凜，眯著眼笑了笑，「你，不一樣。」
「？？？」
夜雨凜懵了，什麼叫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