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兩天惡狗
陸山之早就已經受夠了,每次也都是他們兄弟兩挑唆大家,一起來對付自己,所以他在學校糟糕的處境,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屈建、屈軍這對雙胞胎。
因此,如果有機會能夠遠離這一切,山之絕不願意再回到課堂,因為課堂在他看來,就像是一場災難、一場惡夢,他寧願遠離這一切,一個人呆著。
他趕在上課之前來到了學校,毫無疑問他是班上最後一個,當他走入教室的時候,立馬引得其他同學一陣鬨笑,大家都樂得人仰馬翻。
因為跑得太急,山之那一頭長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變成了一個移動的鳥窩,他尷尬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教室里的鬨笑聲還在繼續,而坐在他後面的雙胞胎兄弟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陸山之用雙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低埋著頭,勉強自己不去理會這一切。
幸好英語老師來到了課堂,其他人才徹底停止了鬨笑。
今天的第一堂課是英語課,算是陸山之學得最好的一門功課,也是他最想學好的一門課程,因為屈軍和屈建這對雙胞胎兄弟在英語的學習上是一對十足的白痴,他可以用英文罵他們是蠢豬,而不會遭致報復,原因是雙胞胎兄弟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不過,其餘的功課他就學得一塌糊塗,成績不是墊底,就是倒數,周圍的人對他在讀書這事上,都不抱什麼希望。
陸山之又迷迷糊糊地在學校度過了一天,每天的上學似乎變成了一項被強迫著不得不去敷衍完成的任務,課堂的枯燥和無聊,總是讓陸山之感到心煩意亂。
語文老師是個古板而又刻薄的老頭;數學老師是個糊塗蛋;音樂老師尖酸刻薄,喜歡自吹自擂;歷史老師是個喜愛打扮的女丑八怪;體育老師則像個暴力分子,但是他很喜歡陸山之,因為陸山之跑步非常厲害,他還說要把陸山之培養成一個跑步運動員。
總之,在陸山之看來,除了英語老師是個正常人外,其他老師都是怪物。
放學后,陸山之獨自一人往家裡趕,沒有人願意與他同行,這同樣得歸功於雙胞胎兄弟,只要有誰和陸山之走得近,誰就會第一時間被兩兄弟修理。
久而久之,陸山之就成了一個人了。
「喂!陸山之。」雙胞胎哥哥屈軍在身後無禮地喊道。
「等一下。」弟弟屈建邊喊邊沖向他。
陸山之沒有理會在後面叫喊的雙胞胎兄弟,繼續往前走,他很清楚,兄弟兩找自己,准沒好事。
見陸山之沒有停下,雙胞胎兄弟緊跑著追上他,並擋在陸山之的前面,攔住他的去路,兄弟兩的後面還跟著幾個跟班。
「你們想幹什麼?」陸山之警惕地看著雙胞胎兄弟,冷冷地說道,這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他們一群人包圍了。
陸山之無奈地看了看他們,沒有比這更糟糕的了。
「聽說你的生日是11月13日?」屈建得意地望著山之,其他人也都以嬉笑的姿態圍觀著。
「是又怎樣?」陸山之冷冷地看著周圍的人。「有什麼問題嗎?」
哥哥屈軍大力拍了一下手掌,大聲說道:「是就對了。」
隨即,所有人都大聲鬨笑起來。
陸山之倍感惱怒,想要離開,可是沒有走出幾步,又被那對兄弟擋住了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他低吼著。
弟弟屈建說:「你著什麼急啊?我們還沒有說完呢,你知不知道11月13日這一天表示什麼?」
陸山之毫無辦法,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等待著他們把話說完,他不知道他們又在玩什麼花樣,來捉弄自己。
「在我們草原,這一天是一年當中最不吉利的一天,是被詛咒的一天。」屈建嘲笑著說,對於又發現了一個數落陸山之的籌碼,他很是開心。
「而你在這一天出生,說明你是個被詛咒了的人,難怪我們所有人都這麼討厭你,更沒人跟你玩,也難怪你沒有爸爸媽媽,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野種。」屈軍刻薄地說,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哈哈、、、!」又是一陣鬨笑。
陸山之默默地取下背上的書包,然後把它丟在地上。
他氣炸了,一股莫名的憤怒湧上心頭,他狠狠地瞪著眼前還在歡笑的屈氏兄弟,以及他們的那些個跟班。他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隱忍了,他決定要不計後果地給屈氏兄弟一點教訓。
「哥,你看他這架勢,是準備吃了我們一樣。」屈建對於山之的憤怒不屑一顧,扶著屈軍的手臂繼續鬨笑著。
「他敢嗎?他就是一個膽小鬼。」屈軍挑釁著說。
「你們兩個蠢豬。」陸山之吼著,朝雙胞胎兄弟撲了過去,同他們廝打了起來。
但他寡不敵眾,很快就被按到在地上,失去了還手之力,然後遭受著無數的拳打腳踢。
發泄完之後,雙胞胎兄弟才得意地帶著他們的幫手離開,並把陸山之丟在地上。走的時候,還把山之的書包弄得一團糟,他們將山之的課本全都倒出來,散落在地上,並在課本上留下得意的腳印。
陸山之縮卷著身子躺在地上,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骨頭似乎都斷了,疼痛難忍,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淚水嘩嘩地掉落下來。
不會有人來幫助他;不會有人來扶他;更不會有人來在乎他,山之心裡這麼想著,痛苦地趴在地上,然而,內心的痛苦勝過身體的痛感,他真希望能有什麼魔力可以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一切。
「為什麼是這樣的?為什麼?」山之不停地問自己,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夜幕逐漸降臨,過了多久之後,山之才從地上爬起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地向家裡走去。
身體還是很疼痛,他的左臉有一大塊淤青,這是被他們踢的,下巴也破了一塊皮,鮮血凝固在他的臉上,胸口隱隱作痛,是被雙胞胎兄弟錘的,身上的其他部位都有一些傷,他的長發變得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破多處,七零八落的,他看起來直像個挨了揍小偷,戰戰兢兢的,生怕被人看見。
可是,現在他必須回家,要在平時,這個時候他本該已經到家了。山之猜,這會兒奶奶一定在門口等著他回去,並準備狠狠地修理自己。
現在正值初春,在這個季節,每到夜幕降臨時,伊螢草原的風就變得特別的柔,而且特別的細,能夠貫穿人的整個身體,帶走人的疲勞與憂傷。
草原的柔風似乎也修復了山之受傷的身體,讓他感覺不到疼痛,還讓他漸漸地恢復了些氣力,他覺得自己似乎有足夠的力氣去奔跑了。
到現在為止,陸山之還不知道他擁有這項奔跑的能力是有原因的。
他開始奔跑,盡量讓自己不去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短暫地享受著這一份難得地自在,不會有人來打攪他.他可以享受這份自由,身體的疼痛漸漸散去,心中的委屈與無助也被伊螢草原的柔風帶走。
更奇怪的是,在山之奔跑的時候,他臉上的傷口似乎復原了許多,只不過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到這一點。
沒過多久,山之已經來到雙胞胎兄弟的家附近,要回家,山之就不得不從雙胞胎的家旁經過,每次走到這裡,山之通常會偷偷摸摸地,他不想讓雙胞胎的父親,也就是屈程先生髮現自己,屈程總是在生活上給予蘭拉老人很大的幫助,而且他待山之尤其好,山之很是尊敬他。
但是屈程的每一次善待山之,都會讓雙胞胎兄弟感到很嫉妒,乃至氣憤,然後他們就在學校從山之身上加倍的找回來,但是屈程先生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兒子是有多麼地討厭山之。
為了避免尷尬,山之只好盡量地躲開他。
有時候,山之會天真的遐想,他待自己這麼好,可能是由於自己父母的原因,也許他和爸爸媽媽是好朋友,又或者爸爸媽媽有拜託他照顧自己。
當然,山之心中也非常渴望就是這樣的,因為這可以算是父母留給他的,這說明他們是在意自己的,對山之來說,這比什麼都要珍貴。
山之小心翼翼地從雙胞胎兄弟家前走過,很幸運,他沒有被屋子裡的人發現,因為一家人現在正在餐桌上用晚餐。
但是,他被屈家的兩隻牧羊犬逮到了。
山之一眼就認出了這兩隻兇猛的牧羊犬,他不知已經有多少次被它們咆哮,甚至追趕,山之和它們也算是老朋友、老對手了。
據說這兩隻狗曾經一起咬死過三條野狼,非常強壯、兇悍,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猛獸。
山之與兩隻惡狗對視著,剛開始雙方都靜止不動。山之一點兒沒有感到懼怕,他只是擔心兩隻狗叫出聲來,驚動屋裡的人,除了不得不見的奶奶外,他現在不願意被任何人看見。
平常山之也經常在這裡遇見它們,他也都是儘可能地悄悄避開,然後逃離,他沒有心思和兩隻狗糾纏,但是,這一次山之不願意再躲躲藏藏。
與此同時,他腦子裡還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他想挑釁挑釁這兩隻狗,以發泄下心中長時間積壓的憤怒。
於是山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塊,狠狠地朝兩隻狗砸了過去,並呲牙咧嘴地拉了個鬼臉。
顯然,山之的這一舉動切底激怒了它們,兩隻兇悍的牧羊犬拔腿就朝山之沖了過來,它們兇狠地嘶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