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立目標
每年櫻花開放的時候,就到了送別舊朋友,迎接新朋友的季節。
幸村把洗乾淨的草莓放在白色的托盤上,然後拉開窗戶,將托盤放在窗檯外的架子上,「大哥哥,請你吃水果!」
待到他拉上窗戶,一個回神,托盤上的草莓已經不翼而飛。
兩年的時間,已經足以讓幸村去摸清一直跟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幾個式神,他甚至認出了其中一個是曾經救了自己的清光哥哥。當然,為了做到這些,幸村對於自己的訓練程度進一步加深,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僅是網球技術的進步,還有身體素質的顯著提高。
擁有靈力的人,天生體質就比普通人要好得多,耳聰目明。幸村雖然靈力被封印,但他的體質還是屬於靈力者的體質,通過充分的鍛煉,他的身體素質進步得很快,尤其是五感。
或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幸村一開始只是出於想要摸清跟在自己身邊的式神的底細,才將原本力度就很大的訓練再次加大,不僅達到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也讓自己在網球方面的技術鍛煉更上一層樓。
而這,對於俱樂部的教練來說,完全就是意外之喜了。俱樂部里的少年隊有年歲的差別,最大的已經國小六年級,最小的如幸村真田,才剛剛升學。
但畢竟是俱樂部的隊伍,而不是學校的社團,相比於年紀和經驗,在這裡更講究實力。沒有學校社團相對嚴苛的前後輩規範,幸村和真田因為天賦異稟在俱樂部這種實力至上的隊伍中,更吃得開。
年紀上稍顯吃虧的幸村和真田,這樣的環境不會過於壓抑他們的天賦,同樣,也讓他們確定了一個原則——實力至上。
事實上,現在的眾多學校在隊伍風氣上,並沒有太過重視。一隻優秀隊伍的出現,必然伴隨著優良的傳統和強大的實力。但更為重要的是整支隊伍的精神,每一個隊員對於隊伍的歸屬感。
隊伍風氣雖然不甚重要,但有的時候就顯得尤為重要。日本社會是一個講究經驗和輩分的社會風氣,學校雖然比社會單純,卻也頗受此影響。倘若幸村他們直接踏入網球部,或許會直接損傷他們的靈氣。
俱樂部的教練其實並不是一個網球技術多麼厲害的人,雖然當初畢業於神奈川縣網球第一的立海大附中,但他上學時只是一個普通部員,純粹是因為喜歡網球長大后才想從事相關的職業,又因為技術不拔尖,只能在俱樂部里教導小孩子。難得的是他為人處事通透,看人又准,對於有實力有潛力的幸村和真田,他頗為愛才,才會和兩邊的父母商量這樣一件事,這些年間,正是他們打基礎,飛速進步的時候,倘若因為進了學校網球部而在裡邊撿球,是有些浪費時間的。
帶頭的教練如此,少年隊的前輩自然也是隨著老師的。對於兩個年紀最小的隊伍成員,一干前輩頗為包容,當然,裡邊有多少是因為顏控而包容的,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沒人會拒絕美麗的人。幸村和真田,一個漂亮,一個可愛。雖然這兩個辭彙用來稱呼兩個男孩子,並不太合適,但這已經是他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辭彙了。
立海大附中——神奈川縣眾多國中中,網球成績最好的一所,至今為止,已經奪得關東大賽7連霸,今年正在朝著8連霸之路奮勇前進。教練在休息時間偶爾也會和他們提及立海大附中的事情,不乏有考上立海的前輩回來練習。
命運大概就是一個奇妙的輪迴。誰也沒想過,俱樂部教練不斷輸送著優秀學生的同時,也將他所貫徹的實力才是隊伍核心的原則帶入了立海大附中的網球部。讓立海大附中的網球部,有了一個其他國中都沒有的準則。
實力至上。
而在這其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孩子,堅定了一個決心,將考上立海大附中,作為他之後的一個目標。
晚上,洗漱過後,幸村在電腦上編輯給平等院小哥哥的電郵,他們之間的通信其實並不算頻繁,雖然只是一個國小的學生,俱樂部的練習也還好。但平等院小哥哥那邊的學習量頗大,幸村的電郵,有時候要挺長時間才會回復。
To平等院鳳凰:
昨天去了國小報道了,學校是媽媽選定的。南湘南小學,是神奈川眾多國小中藝術氛圍最濃厚的,難得的是,距離家也很近。其實我本來想去上神奈川第二小學的,畢竟是網球成績最好的國小,就算不是第二小學,第三小學的網球成績也是名列前茅,不過兩個學校都離家裡比較遠。況且,教練和爸爸他們都覺得與其進入神奈川第二小學的網球部訓練,不如直接加入俱樂部的少年隊。
雖然前輩們在網球上已經打不過我了,不過教練決定今年暫時不安排我和真田上比賽……
對了,真田他去的是神奈川第一小學,本來我們說好要去同一間國小做同學的,結果他聽了南湘南的大名就瞬間放棄了。其實他音樂成績還能入眼的。不過第一小學的劍道社和足球社很有名,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今天,有已經上了國中的前輩回來打練習,實力進步好多呢,雖然嘴巴里一直沒有停下抱怨學校網球部的訓練課程太變態,但是一邊說一邊笑的樣子,應該在網球部里過得很開心吧,如果真的討厭訓練的話,也不會放學后還來俱樂部加練了。
說起來,指導我的教練也是畢業於立海大附中呢……總感覺我和這所學校很有緣分呢……
——From幸村精市。
看到幸村電郵內容的平等院鳳凰,撇了撇嘴,把自己辛苦做的丑不拉幾的防禦御守人道毀滅,抱著錢包嘆了口氣,入學禮物還是送髮帶吧……可是之前的生日禮物已經寄了髮帶,要不入學禮物換成護腕?
生活彷彿平靜了下來,雖然一開始進入小學有些不習慣,但後來,幸村也就漸漸習慣了改變后的作息。至於其他,幸村也從一開始偶爾能捕捉到付喪神的身影,到後來能清楚發現付喪神的蹤跡,甚至在換人保護他的時候也能夠察覺到。
只是,奇怪的是,那位清光哥哥從卻始至終一直派遣在他的身旁。
又過了一年,原本是如往常一樣的初春,但,有些東西改變了。
周末,幸村一如既往地打算去俱樂部練習,卻不想……事實上,收到爺爺的訃告的時候,幸村是不願意相信的。
怎麼就那麼突然。
等到他一臉懵地跟著父母回了靜岡縣,看著爺爺的牌位,他才有一點點真實感。
死亡。
再一次來到他的身邊。
幼年時那個突然熄滅的手術燈,被白布蓋著的身體,曾經想要一起玩的話語成了遺言。於是他的靈魂孤獨地徘徊在等待他回來的道路上,等待實踐自己的話語。
曾經的過往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而這一次,那突然熄滅的,不是手術中的燈,而是爺爺的生命之燈。
「……病重……晚期……」
大人們刻意壓低不想讓他聽到的消息,偏偏他的耳朵太過靈敏,什麼都聽見了。
彷彿一切都有了解釋。
明明房子還沒裝修好,卻緊急把他送回神奈川這裡;
明明封印靈魂這樣的原因荒誕無比,卻願意一試;
明明花店不忙,卻怎麼也不願意讓自己過來看他……
三年短暫的時光,把他從一個三頭身的小豆丁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少年,也讓他記憶中無比偉岸的中年人,變得瘦削憔悴蒼老。
他還記得牽過的他的手,寬大溫暖,以為是一輩子的避風港,卻不想,還沒等到他回航,港灣已經開始塌陷。
他是爺爺奶奶養大的孩子。
家長的教育在孩子的學習中佔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幸村的很多良好品德都來自於爺爺奶奶的言傳身教,爺爺對他影響很深。幸村甚至有些怨恨自己的記事早,如果能和普通孩童一般,或許,他就不會這般傷心了。
幸村跑出了宅院,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頭巷尾穿梭。
越走越偏僻。
直到他走入了一個地界。
幸村站在台階下,內心有一股念頭不斷地驅使他上去看看。幸村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只是那股念頭太強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他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臟在雀躍。
穿過一連三道紅色的鳥居,幸村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什麼樣的地方。
是一座神社。
高大粗壯的樹木,上面系著注連繩,繩上掛著紙垂,外邊有幾個木製護欄。
幸村急走幾步,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樹木,6個他合抱,才勉強湊夠了樹木的外圍,至於樹木的高,那純粹只能靠目測了。
神社雖然低處偏僻,卻環境清幽,面積也大。
「是來參拜神社的吧?」身著綠領制服的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幸村的身後。
「嗯。」
「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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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第二小學——柳、切原的畢業學校。(柳出來還要一段時間的)
神奈川第三小學——丸井的畢業學校
平等院鳳凰承包了幸村從小到大所有的髮帶。
這章,大概是有點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