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啟蒙·下

夢想是什麼樣的？

接下來的幾天，精市一直沒有停下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

當再一次封印結束之後，他只短暫地昏迷了兩個小時后，就清醒了。

「鎖的力量，讓你的身體能和正常人一樣，」意外地是，為精市講解的，不是平等院先生和圓海爺爺，而是擔任陣法輔助的鵺野鳴介。幸村第一個接觸的里世界人物，其實就是鵺野鳴介。一個自由的靈能力者，平生夙願竟然是教書育人。

「阿鳴哥哥，你為什麼想要成為老師呢？」

……

「您為什麼想要成為xx呢？」這是這些天小幸村，對於同處在寺院的其他人中，問得最多的問題。當然，大多數大人，對於小孩子的問題多是一笑置之，以哄為主。幸村即便得到了答案，對於他最終想要的問題答案，卻依舊沒有任何幫助。

事情的轉變發生在，平等院鳳凰的邀請。

邀請他來參觀平等院神社。

平等院神社，平等院鳳凰堂。雖然名字聽起來好像挺近的，但是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存在。在京都，說一句平等院鳳凰堂，認不出來都枉為京都人。然而你要問一句平等院神社，十有八九是不知道這是啥的。

當然，如果是在里世界，那麼平等院神社的名氣倒是挺大的。不過，平等院神社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卻一直沒有人知曉。一座，傳承了至少五百年以上的神社，但其所供奉的神明，卻一直是未解之謎。

當然，這些不是現在兩個小蘿蔔頭的煩惱。

平等院說帶幸村來神社玩不是說假的，在取得了三位監護者點頭「精市現在很健康！上山下海都沒問題」的承諾之後，平等院鳳凰就直接把人給拐跑了。

絲毫不管在山能寺跳腳的老父親的心臟。

和幸村想象中的小神社有些不同，平等院神社的佔地面積非常大，甚至在左側有一個設施非常完善的網球場。

除卻沒有防護網外，已經和幸村最近了解的真正的網球球場差不多了。

「呃，老爸特地花錢修的……」平等院鳳凰有些尷尬地戳了戳自己的面頰。修建網球場的目的是為了讓他有充分的理由待在家裡，而不是整天想著離家出走……當然，他肯定不會把後面這些理由和幸村說的。

總覺得幸村傻乎乎的，特別甜，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大人們那些狡猾的心思好了。

「好棒啊！」幸村忍不住站在球場上。

山能寺的球場大概就是根據這個球場改建的，因為改建得有些急，難免有些粗糙。不過，對於幸村來說，那個小球場已經很棒了。然而現在站在平等院家的這個球場，就能感覺到明顯的差距。

「嘛，馬馬虎虎吧？」平等院鳳凰站在球網的另一邊板著臉假裝不在意，但耳朵尖卻有些紅。

顯然，他心裡因為幸村誇自家的球場爽爆了。

幸村站在球場那邊，對著平等院，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起了球拍，微微勾起的唇角，看起來自信爆棚，「小哥哥，我們，來比賽吧？」

球場的對面，幸村向他舉拍。

平等院內心陡然被風暴刷屏，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幸村帥呆了。

當然，很快，這樣的感覺就被平等院自己壓了下去了。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姿勢？在正式的賽場上，可不能這樣！」網球比賽在過去一直被認為是貴族運動。就連力量的展示都透露著優雅，每一球每一拍都透露著嚴謹。

雖然，他也覺得這樣的宣戰帥爆了，但是如果職網上你做了這樣的動作，別說媒體，觀眾都會覺得你是個傻瓜。

平等院想到幸村對於網球的了解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大概並不太了解……

「我之前看了那位越前南次郎的比賽錄影，這樣的動作，他倒是出現過很多次呢。」幸村笑眯眯地堵了回去。

是的，這樣的動作，出現過不少次。但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人說過越前南次郎的動作，又或者是他比賽時候挑釁對手，是不禮貌的行為。

只因為，他是第一，被網球界所承認。哪怕他並沒有真的站上那個頂端，但是，當年，所有的對手，都擋不住這個來自日本的武士，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他所缺少的，僅僅，是最後的積分第一。盛年選擇隱退，從此銷聲匿跡，卻是那一年所有對手的心中的噩夢，也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況且，我覺得，以後，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我真的會對小哥哥做出這樣的動作呢。」幸村篤定的說辭，拉回了平等院的思緒。

平等院鳳凰沉默了許久，突然冒出了一個辭彙，「預知夢？」話語雖然疑問做結，但聽語氣，卻是非常肯定的。

幸村想了想封印前一天晚上他做的那個夢，「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是小哥哥你……嗯，應該是長大了之後……其實我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

「那就暫時不要想了，」雖然嘴上這麼說，內心卻把這件事放在心底，打算找個機會問問老爸，心理想著，「可能是因為封印完成了的關係……」

但表面上看著面露疑惑的小孩，平等院口裡轉了個彎，笑道：「大概是某個小笨蛋心裡一直想贏過我，所以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吧……」

幸村沒應話，這時候應話不就承認自己是小哥哥話里的小笨蛋了嗎？這和不打自招有什麼區別？但是……嗯還是好不爽啊！

幸村提起球拍，要用實際行動論證平等院的話是錯的。

三歲的差距還是在的，兩年的網球經驗也不是能靠短短一個禮拜不到就彌補起來的。

「這動作真的太難看了啊嘖嘖嘖……」

「嘛，只要你能拿到一分，我就送你一個禮物怎麼樣？」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可能的啦……」

廢話太多了！幸村喘著氣，卻絲毫沒有放鬆。

小哥哥說過，他的天分比他還高。

但是一個禮拜和兩年，差距太大了，真的，很難彌補。

可是，幸村不想輸。

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認識到。無論他想做什麼，無論他將來想成為怎麼樣的人，他討厭被壓制的感覺，他討厭落於下風的感覺，他討厭輸。

他想要贏！

哪怕，面對的是平等院鳳凰。

他很喜歡這個小哥哥的。對於他來說，這個小哥哥是第一個把他當做正常小孩一塊玩的人。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只是習慣性地嘴上不饒人，但嘴巴一直叭叭叭地說個不停真的好煩啊！

平等院鳳凰其實是個暴躁又沒有什麼耐心的人。就連平等院先生，都對自家兒子竟然能夠耐住性子教導幸村網球，而感到震驚。畢竟，據說在俱樂部少年隊里任何鼓起勇氣想要這個帥氣的金髮小孩組隊雙打或者希望他教基礎網球的小孩，最後都哭得死去活來不要再和他一塊。

幸村敢肯定平等院先生一定沒認真看過小哥哥教人的，否則絕對不會那麼輕描淡寫地說這件事。

平等院鳳凰是典型的，他自己是個天才，就認為周圍的人都應該是個天才。一旦有人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那麼，不是我教的不好，是你太笨了！一張嘴就能把大人說哭，就更別提小孩子了。

幸村在平等院的認知中是和他一樣的人。所以，除卻第一天因為心裡怕幸村的手受傷而小心翼翼地教導揮拍以外，其他時候一到互相切磋練習接發球時，他的指導從來都不委婉。說的也沒啥好話，很打擊人。估摸著被他說的人，大多都失去了打網球的信心了。

有時候幸村都忍不住想堵上這傢伙的嘴，今天也同樣是如此，不過，稍微有點不一樣。

哪怕，沒有什麼禮物在前面吊著。幸村也想要贏一分讓對面的平等院鳳凰閉嘴。

幸村拚命地追趕，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只要再快一點……

平等院打出這一球后，就在原地轉著球拍，雖然這麼說有點大言不慚，但是，根據這些天對於幸村的基本了解，他就算趕上了這一球，也打不回來的。

畢竟，幸村才三歲，再有天分，他也不可能瞬間變成大力水手。

事實確實如平等院所言，幸村感到了球的落點，橫拍回擊，但是平等院所打出的球的力道過大，現在的幸村根本打不回去。網球直接撞在幸村的拍上，緊接著，球拍脫手。

幸村茫然地看著落在場地的網球，以及離他不遠的，剛剛從他手中脫離出去的球拍。

看著幸村有些茫然的眼睛，平等院暗道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沒事吧？」

幸村搖了搖頭。

平等院見此，內心鬆了一口氣，見幸村還有些呆愣，「如果接不了就不要強硬去接。」比賽上，人可比球重要。

幸村倏地握緊了雙拳，緊接著從地上撿起那個球拍，「再來一球吧！」

平等院鳳凰挑了挑眉。

又一球很快發出，場面彷彿是上一球的重現。

平等院對著對面幸村的半場對角再次打了一球，球速飛快！

然而，對於已經有過經驗的幸村來說，他在平等院剛剛揮拍的那一息間已經啟動。

倘若有內行人在旁，一定會震驚，一個三歲的小孩，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息之間，做到了預判。

論硬碰硬，他一定是打不贏鳳凰小哥哥的。

無論是對面以為勝利在握的平等院鳳凰，還是現在在努力追求的幸村都知道。

但是幸村還是趕至了網球的落點。

一息，他在網球的落點站定，網球觸地……

兩息，他的身體微微后傾，重心往下，網球彈起……

三息，他的右手斜拍，向著已經彈起即將向底線方向彈走的網球狠狠一削……

網球原本因旋轉而帶著的力道，基本被這一削卸去了大半。

網球將將過網，而對面的平等院鳳凰面上還沒反應過來。

「雖然沒有贏小哥哥你，」幸村笑眼彎彎，「但好歹，還能拿到一個禮物。」

平等院鳳凰剛剛從「我沒教削球為什麼精市會」這點中回過神來，下一秒就因為精市的話陷入了沉思。

他這個月的零花錢……貌似之前為了坑幸村買了不對的球，基本上已經沒有剩餘了。

看著對面平等院小哥哥因為遭受打擊而變成黑白的模樣，幸村心情正好。

感謝平等院叔叔昨天抱怨兒子花錢如流水，這個月零花錢竟然已經超支的事。

「小哥哥的禮物一定很棒！真期待啊！」(☆▽☆)幸村眨了眨眼睛，看著平等院。

平等院鳳凰咽了口唾沫，努力笑得不那麼抽搐，「嗯，我一定會好好選禮物的。」內心瘋狂地想把三分鐘前說出贏一分就送一禮物的自己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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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比賽上，人可比球重要！

凰叔：接不到球的都是廢物！

——十年時光，變化之大令人震驚！究竟是社會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預估錯誤，甜甜下一章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