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何昔樂驚呆了。
之前在博物館醒來，何昔樂發現自己身上穿著衣服，就沒多想，但現在一聽這個男人的話，何昔樂瞬間緊張起來。
——在醒來之前，何昔樂只是一具沒有意識的軀體，更換衣服之類的，肯定都是工作人員的活，他們萬一真的趁機拍攝了什麼……
啊啊啊啊啊！！！
毀滅吧！！！！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竟然還把這種東西賣給未成年看？？？
天哪——
何昔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舉報！
一定要舉報——
男人見何昔樂不知道在想什麼，始終盯著一個點發獃，不過並未在意。
他搓了搓手，繼續推銷自己的商品：「小朋友，只要花上區區十七星幣，只是一頓飯的錢，就可以購買到蔚藍星球人類的獨家寫真集喔。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何昔樂羞憤交加。
天哪！
還賣的這麼便宜！那豈不是人手一份！！
而且最難過的是，他連這十七星幣都掏不出來！
何昔樂一時間百感交集。他支支吾吾說：「哥哥，我、我現在身上沒錢，能先看看是什麼樣的寫真集嗎？如果我喜歡的話，一定會買。」
男人下意識皺眉。
做買賣的，誰還沒遇到過這種客人？
這要是放在以前，男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畢竟這筆買賣，可是冒著巨大的犯罪風險！萬一對方看完了，卻不付錢怎麼辦？他甚至不能去協會維權，更不能將對方的記憶刪除。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個小朋友的時候，男人頗有些好感。
所以他的眉頭只皺了一個瞬間，就平緩下來。
男人低聲說：「也行，但是你得保證，不能截圖拍照。」
「嗯，當然不會。」
何昔樂心不在焉應一聲。
都是那種照片……他怎麼可能還要截圖拍照？
他又不是變`態！
何昔樂心情down到谷底。
他想到之前刑隊長說過的話，當即下定決心，做好隨時報警的準備，緊接著，就見男人在四周看看，神秘兮兮掏出一堆照片。
何昔樂連忙湊過去——
就像男人說的那樣，他手中的照片拍的非常清晰，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能看清，只是這內容……
照片中，何昔樂安詳地躺在帝國中心博物館的展示櫃內。他長而濃密的眼睫就像鴉羽，尾端微微翹起，唇色發白，雙手平放，身上穿著正是醒來時的那套衣服。
整個人不像已經死去，反而像是睡著了。
何昔樂：「？」
當何昔樂打出問號，不是他有問題，而是他覺得對方有問題。
何昔樂抬頭看向男人。
就這？
這算什麼寫真集！
男人：「？」
他皺眉，「怎麼了？難道你看到這些還不滿意嗎？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偷拍的。你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應該知道，現在有多注重肖像權保護。」
他用手指彈了一下照片，有些得意，「可不是誰都像我這樣神通廣大，能搞到這種極品寫真集的。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了么？還有小視頻呢。這可是珍貴的人類剛剛蘇醒那一刻的視頻！以及人類被帶出博物館的一小段視頻！尋常人根本拍不到！」
何昔樂：「……」
呵。
何·當事人·昔樂慢吞吞說：「謝謝，但我覺得不用了。」
「真的不要？」男人震驚。
何昔樂：「是的，抱歉。」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識貨？」男人冷哼一聲。
要知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寫真集！
難道這個小孩不知道，那名人類在帝國的人氣有多高嗎？等他以後成年了，審美慢慢跟上來，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一定會後悔的！
到時候肯定哭著喊著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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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寄與坐在奢華的宮殿內，正在處理政事。
他坐姿懶散，一邊聽身旁近衛的彙報，一邊看這些大臣貴族們的雞毛蒜皮事，正有些昏昏欲睡，手腕上的終端突然震了下。
被覆蓋的手腕處，幾乎瞬間浮起一小片細細的鱗片。
聞寄與清醒些許。
這是一種有些稀奇的感受。
——上次終端震動，還是在二十多年前，養精蓄銳多年的蟲族突然侵襲帝國。當時星網給帝國的所有人都發送了一條最高優先順序的消息，叮囑平民緊急躲避，採用的就是這種震動模式。
第二天，聞寄與就上了戰場。
等再歸來，他就成了帝國當之無愧的下一任帝王。
近衛並未察覺震動，依然在低聲彙報。
聞寄與抬了下手。
宮殿瞬間安靜下來。
這次會是什麼呢？
聞寄與懶洋洋地打開終端。
——「您的被監護人何昔樂首次登錄星網，快來和他一起互動吧~！」
聞寄與看著終端半晌沒動。
過了兩秒鐘，他將終端關閉，淡淡道：「繼續。」
時間飛速流逝。
近衛已經更換了一批。
新來的正要繼續彙報工作內容，突然見面前的聞寄與陛下起身。
近衛：「陛下？」
聞寄與淡淡道：「餓了，先去吃飯。吃完再說。」
「是。」近衛緊跟上前。
他心中十分疑惑——以往陛下的習慣，都是先處理完所有的公務再去吃，往往都要拖到將近下午兩點，今天竟然破天荒在飯點就去了？
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嗎？
&
「何昔樂閣下，該吃午飯了。」
收到侍衛的消息時，何昔樂正仰頭看著面前的牌匾。
「機甲體驗館」
「最大最真實的虛擬戰場，帶給您無與倫比的戰鬥體驗」
一旁的人看著何昔樂，笑眯眯說：「小朋友站在這裡好一會兒了，難道也想開機甲嗎？不可以哦，你們的身體現在並不契合機甲，只能等成年之後。不過如果你的監護人同意你晚睡的話，你可以晚上准十點來這裡，會有全星網的機甲對抗賽直播，傳聞中的那位也會參與這次戰鬥。就算不能開機甲，看一看也很過癮。」
「謝謝，我知道了。」
何昔樂眼睛一彎，「如果晚上有空，我會來看看的。」
他說完，幾乎迫不及待的從星網下線。
——上午廚師說會申請更適合何昔樂牙口的肉，不知道有沒有申請到！
何昔樂心中十分期待。
他隨侍衛一同前往餐廳，大門打開，何昔樂正要噠噠噠跑過去，就見餐桌旁竟然還坐了另外一人。那人背對何昔樂，身上的大麾是他的標誌性衣物，尾端的海浪翩然欲飛。
何昔樂的腳步瞬間慢下來。
是聞寄與陛下。
既然是監護人，何昔樂不好意思不打招呼。
「陛下日安。」何昔樂走過去，站在距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沖對方行禮。
聞寄與：「嗯。」
聲音冷漠中帶著一絲敷衍。
好了，打過招呼了！
可以吃飯了！
何昔樂正要去一旁坐著，想到什麼，他遲疑一瞬，在原地站定，又說：「謝謝陛下關心，給我找了設計師。」
聞言，這位尊貴的陛下終於轉頭，看向何昔樂。
簡的衣服還未做好，何昔樂身上依然是之前那套。他眉頭微微蹙起，「嘖」了一聲：「現在全宇宙都知道，我是你的監護人，如果你出門是這樣……」
他上下打量何昔樂，冷笑一聲，「那丟的是我的人。」
這話沒毛病。
何昔樂小雞啄米點頭：「是的是的。」
聞寄與一頓。
……這個人類有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還是說，終端翻譯出問題了？
否則任何人聽到這話，都不會高興吧？更不可能附和他。
何昔樂與陛下對視，無辜地眨眨眼。
雖然剛剛聞寄與陛下的語氣中充斥著嘲諷，但何昔樂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只看結果——他經由陛下受益，現在不但免費住陛下的，吃陛下的，喝陛下的，陛下還主動找人幫他做衣服。好處都已經被何昔樂拿了，那這位陛下逞一逞口舌之快，又有什麼關係呢？
何昔樂眼睛一彎：「那我就不打擾陛下用餐了。」
聞寄與：「等等。」
他眸光懶散，目光在何昔樂的唇上停留片刻，「過來。」
何昔樂一愣，沒有猶豫地走過去。
坐在凳子上的聞寄與，身高顯得沒那麼誇張，兩人一坐一站，幾乎平視。他沒說喊何昔樂過來幹什麼，只慢條斯理洗手，又用乾淨的毛巾擦乾淨。
何昔樂不明所以，只好看著聞寄與動作。
毛巾被扔至一旁，侍衛收拾走。
聞寄與終於開口：「身為你的監護人，我有權檢查你的身體健康狀況。」
何昔樂瞭然。
原來是想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呀。
何昔樂抬起手，將自己的臨時終端露出來：「之前剛剛蘇醒時，我有在醫院檢測過，這裡有電子版的報告單……」
聞寄與：「不看那個。」
他側過一點身，「張嘴。」
何昔樂：「？」
啊？
張嘴幹什麼？
雖然有些懵，但何昔樂還是下意識張開嘴巴。
下一秒，一根修長的手指伸進何昔樂嘴裡。
何昔樂：「！！！」
什、什麼情況？？？
聞寄與陛下的指腹上，有明顯的繭子，一不小心觸到何昔樂柔軟的唇，飛快縮回一些。
口腔的異物感讓何昔樂有些不舒服。
他剛剛被聞寄與的行為嚇的有些懵，此時後知後覺，立刻將嘴巴閉合。
牙齒咬在聞寄與的手上，對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好似這點傷害，對他而言只是在夏夜裡被蚊蟲叮了一口。
他的指腹飛快在何昔樂的牙齒上掃蕩兩圈，仿若自言自語般，說：「真的是平的。」說話間，手指依然停留在何昔樂的口腔中，又去碰了碰何昔樂的兩顆小虎牙，有些不屑地笑了聲，說，「迷你犬牙，看來是個沒長熟的小崽子。」
何昔樂：「……」
他明明成年了……
不過算了。
這件事解釋起來太麻煩。
不過……
聞寄與做出這些動作，原來是因為不信他咬不動奶羊的肉，所以才特意摸一摸牙齒嗎！
手指終於抽出。
聞寄與說：「你知道帝國的王，意味著什麼嗎？」
何昔樂茫然：「實力？權利？」
話題怎麼突然轉移到這？
聞寄與回：「意味著你們都是我的所有物，不論我對你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何昔樂：「……好的，我記下了。」
他忍不住多看聞寄與兩眼，「陛下，我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
「嗯。」聞寄與，「去吧。」
何昔樂落座。
大約是因為有聞寄與在，何昔樂身為的侍衛始終威嚴站立，並未再來幫何昔樂擦手，塞方巾，就連面前的廚師，也大氣都不敢出。
何昔樂反而是所有人當中看起來最自在的那個。
他看著面前的餐點，眼睛亮晶晶。
——今天中午，廚師果然做了他能吃的肉類。
幸福！
何昔樂將肉切成小塊，一口咬進，鮮嫩的口感，讓他的味蕾得到了充分滿足，快樂地何昔樂腿都不由自主晃起來。
太好吃啦！
何昔樂專心吃肉。
聞寄與陛下比何昔樂來得早，很快，他就吃完，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離開。
餐廳的門開了又合。
周遭的空氣終於重新變得活潑起來。
侍衛緊繃的面容也比之前緩和。
他主動將何昔樂的餐盤挪過來，開始幫何昔樂切肉。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他垂眸，低聲說：「何昔樂閣下，陛下他剛剛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希望您不要傷心。」
何昔樂：「沒關係，我知道。」
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侍衛一愣，觀察何昔樂，發現何昔樂表情不似作偽。
他眼眸愈發溫和。
何昔樂卻沒多提陛下的事。
他直接轉移話題，感慨道：「這個肉好好吃啊……」
之前登錄星網，何昔樂聞著道路兩邊小吃店裡傳來的食物香氣，口水都快要流下來，現在吃到廚師做的肉，終於解了饞。
他忍不住沖廚師比了個大拇指：「您的手藝真好。對了，這個在我們蔚藍星球，是『真棒』的意思。」
廚師哈哈大笑：「謝謝閣下誇獎。對了，還有一件事希望您知曉。您早上用過膳離開后，我立刻就跟陛下身邊的近衛做了申請，陛下很快通過申請，沒有絲毫耽擱，所以才能在中午之前，順利將新鮮的肉運送過來。」
他說，「我們的族人，從未有過像您這樣的牙齒，所以陛下剛剛才會……」
剩下的話，廚師沒有再說下去。
何昔樂點頭：「我知道。」
風掃殘雲般將剩下的菜肴吃完，何昔樂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回去的路上，何昔樂心想，不論是侍衛還是廚師，雖然都很怕聞寄與陛下，但在陛下走後，卻會主動跟他說陛下的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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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社會，成衣的製作比地球要快上許多。
何昔樂中午睡了個午覺，下午再起來，簡已經帶上做好的兩套衣服，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
「閣下，需要我親自幫您換上嗎？」
簡的目光十分炙熱。
「不用。」何昔樂斬釘截鐵，當場拒絕。
跟隨何昔樂的侍衛換過班，現在待在他身邊的，是之前見過的那名豎瞳侍衛，他顯然已經被同事特意叮囑過，看向簡的眼神十分戒備，一副只要簡再敢造次，就直接將人拎出去的模樣。
簡有些無奈地舉起雙手，面容失落：「那好吧。我在外面等您出來。」
何昔樂獨自一個人去換衣服。
簡拿來的兩件服裝，看起來都十分繁複，袖口上的花邊一層疊著一層，看起來有點像西方國家古代貴公子才會穿的款式。
何昔樂將身上寬大的衣物脫掉，很快就穿好。
尺寸事先量好，完全契合何昔樂的身體，行動間也比較自如，布料非常柔軟，貼身，沒有哪裡是不舒服的。
何昔樂走出更衣室。
雖然何昔樂離開的時間不長，但簡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他的鞋不由自主在房間的地毯上輕叩。
看到何昔樂出來，他眼前頓時一亮：「我就知道，您一定非常適合這身衣服。這是我參照之前看過的有關蔚藍星球文明的書籍製作出來的，天哪，太好看了，真的是傑作！我發誓，如果您穿著這身出去，或者去參加宴會，一定會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哦，我的寶貝，我的繆斯，我又有靈感了，簡直迫不及待想回到我的工作室！」
「快。」他催促道，「請您務必再讓我看看另外一件的效果。」
何昔樂：「……好的。」
他回到更衣室。
另外一件其實和這件的款式差不多，只是衣服上的很多元素不同。何昔樂更換好后，稍微一動，手腕上寬大的蕾絲便層層疊下來，露出何昔樂精緻白皙的手臂。
何昔樂心想，這兩件衣服，女孩子看了，應該會非常喜歡吧？
「簡直太完美了——」簡沉浸其中。
他圍著何昔樂不停地轉。
何昔樂原本想讓對方再裁剪衣物的話，盡量偏日常一些，或者直接和星際人穿的那種款式差不多，不要這麼誇張。
但簡十分興奮，腳步飛快往外走。
「閣下，抱歉，我要趕緊離開，我的靈感完全爆發了，您等我的好消息——」
聲音逐漸遠去。
何昔樂：「……」
何昔樂轉頭，見侍衛也在看自己。
他好奇地低頭，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問：「這樣穿真的好看嗎？」
侍衛：「好看。」
他豎瞳幾乎眯成一條線，認真地說，「您穿什麼都好看。」
何昔樂被如此誇讚，有些不好意思，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
——這不是擺明了想讓人誇嗎？
不會有人在聽到這個問題后，說對方不好看。
不過，這個星球的人也確實太喜歡夸人了。
自從何昔樂醒來后，見到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在誇讚他，而且是非常主動的誇讚。
這是什麼美好的文化氛圍？
何昔樂心想，當人被誇讚的時候，心情確實會變得更好，所以這種行為，非常值得提倡。他以後，也要多多夸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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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昔樂做了一段時間的復建運動。
洗過澡后，他擦乾頭髮，爬上床，看了眼時間，恰好晚上九點四十五，距離星網上的好心人告訴他機甲大戰的時間，只餘十五分鐘了。
何昔樂登錄星網。
星網上的時間與現實一致。
何昔樂看著頭頂漫天的繁星，不禁發出驚嘆聲。
周圍人相比白天，要多出好幾倍。
何昔樂身材小，體重輕，根本站不住，幾乎被擠著往道路的前方走。他原本還有些緊張，但發現眾人的目的地與他相同，便相對放鬆下來，順著人流的力道走。
不多時，抵達目的地。
人山人海。
何昔樂踮了踮腳，有些崩潰。
——他好矮！正常直立時，只能看到一堵堵人牆，前面什麼都看不見！
可惡啊！
何昔樂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所有人都在抬頭往天上看，何昔樂也跟著抬頭，只見無數繁星中，多出一個紅點，那紅點愈發大，而周圍人的歡呼聲也愈發的強。
「尤杜伊——」
「尤杜伊——」
何昔樂低頭，終端自動翻譯：尤杜伊——神靈。
紅光幾乎將整個星網的天空都遮蔽，待那紅愈發近了，何昔樂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架非常龐大，幾乎能遮天蔽日的機甲。
機甲甲身是完全漆黑的，仿若能將一切光澤吸進去，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然而尖端處卻迸裂出一道道紅光，給機甲染上一層邪惡的光。
機甲被擁有它的戰士操控著，絲毫不差的停在戰鬥場範圍內，與此同時，一道光束從它的武器匣中噴射而出，幾乎瞬間便劃破天空。
明明是黑夜，卻幾近白晝。
何昔樂仰著頭，張大了嘴巴，瞳孔中滿是絢爛的色彩。
「哇——」
好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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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昔樂：發出了沒見識的聲音。
今天足足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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