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我的叔叔
季白榆剛剛出去,迎面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部,撞得她鼻子疼,臉也麻木了。
她捂著臉,退後一步,發現自己的頭髮被對方的扣子鉤住了,解了幾次都打不開。
她又急又煩,也不管撞的人是誰,抓起口袋裡的小剪刀,減掉了扣子。
扣子掉了,季白榆鬆了口氣。
當季白榆站直了孩沒有說話的時候,對方已經搶先了,「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的衣服冒犯了您!」
季白榆抬起頭,對上一雙藍色的眼睛。
多清澈的眼睛啊!
仔細看了看,季白榆悲哀地發現,世界上還有另一個禍害,濃眉大眼,高鼻薄唇。
雖然他的頭髮是黑色的,但面部特徵顯示出明顯的混血跡象。
嗯,她見過很多得天獨厚的人。
意識到他話里的玩笑,她毫不客氣地回答:「不怪衣服,怪穿衣服的人。」
「誰帥我就吐誰……」
沈景對季白榆有一個深刻的印象,他的藍色瞳孔充滿了興趣。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喝醉了還說這麼可愛的話!
事後,她只把把這件事告訴了聶清規。
也就是說,這個人當時應該也在酒吧。
季白榆臉一熱,不自覺地反駁道:「太自戀了,我有說你帥嗎?」
清亮的聲音笑了起來,突然看向她身後說:「聶總,你不介紹一下嗎?」
季白榆回頭看了看。
原來,聶清規站在門口時自己並不知道,他的臉上是他一貫的面無表情。
聶清規用一隻手拍著她的肩膀說:「這是季白榆"!
季白榆嘴角上揚,說道:「你好。」
沈景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你好,季小姐。我們第二次見面時,還是一樣印象深刻。」
季白榆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沈景的桃花眼圍著季白榆轉,聶清規的手也沒有鬆開。
季白榆疑惑地看過去,但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沈景身上
「沈先生,請進去。」聶清規放開她,轉向於非:「帶阿榆去休息室。」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季白榆盯著門板做了個鬼臉。
他又叫道:「於哥,休息室在哪裡?我可以自己去」,
於非苦笑著說:「頂樓,還是我帶你去吧,聶總他可是比老虎還兇猛。」
季白榆揮手跑向樓梯。
季白榆張口結舌,整個六十八樓其實就是一個休息室,卧室、健身房、酒室和小客廳都有。
小客廳落地窗外還有一個小花園,裡面種了很多綠色植物。
她靠在黑布沙發上,看著整個房子的裝飾。
布局和圖案採用流水,簡潔大方,顏色多為黑白,有點冷清,桌子上還有一份報紙。
季白榆順手拿起一本時尚雜誌,這讓季白榆感覺好多了。
原來聶清規沒回去就睡在這裡。
季白榆脫下鞋子,縮在沙發上。
她仰躺著,翻著雜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聶清規想起季白榆還在自己的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他趕緊走上樓去看看。
聶清規有些擔心季白榆餓了,但推門進去卻發現季白榆睡得很香。
聶清規輕輕地走過去,拿起地上的雜誌,把它收好。
他轉過身,深深地看著睡著的人,眼神不自覺地變暖了。
睡夢中的人砸了砸自己的嘴,低聲喊:「清規……」
聶清規身體顫抖,伸手撥開她睫毛上的長發,目光滑過她的眉眼,落在像櫻桃一樣殷紅的嘴唇上,像被磁鐵吸住一樣,無法移開。
季白榆突然翻了個身,用胳膊打了他的臉。
聶清規忍不住抬起頭,但他的臉被季白榆的指甲抓傷了,有些癢。
他不自覺地勾起嘴唇。
這個小傢伙,連他都敢打。
季白榆睡得迷迷糊糊的,當她睜眼的時候,季白榆看見聶清規蹲在自己面前,一下子驚醒了。
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聶清規皺起眉頭,但眼神卻很溫柔,他起身道:「去吃飯。」
聶清規也提前讓人送了飯菜上來,季白榆貪婪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聶清規抿了一口酒,笑著說:「餓了就多吃點。」
季白榆先盛了滿滿一碗湯,放在聶清規面前,說:「你應該在晚飯前喝湯,這樣對身體好。」
聶清規垂下眼睛,沒有說話,但他放下杯子,拿起湯碗。
季白榆看到聶清規沒有拒絕那碗湯。
她興奮地往聶清規碗里夾了一大堆食物,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滿心歡喜地想,她喜歡的男人正在吃自己夾的菜!
聶清規被看得有點不自然。
他放下筷子說:「看我做什麼,你自己吃。」
季白榆剛剛舉起的筷子不得不轉了個彎放進自己的碗里。
「嘿,這不是聶總?"一個嫵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季白榆沒有回頭,一股濃濃的香水噴進了鼻孔,熏得她幾乎窒息。
抬頭一看,一個穿著弔帶裙的女人已經坐到了聶清規身邊。
「我們在慈善晚會見過,聶總還記得我嗎?」那女人抬頭看著聶清規,高挺的胸部有意無意地蹭著他的胳膊。
季白榆很生氣,在她面前勾搭她的聶清規!
再看著聶清規,他微微轉過頭去看那個女人,眼睛里閃過一絲深沉,好似在仔細回憶面前這個女人是誰,微微一笑說:「原來是李木子小姐。」
那個李小姐捂住嘴唇笑了,「聶總真是好記性。明天在堯天集團將有一個慈善晚會,我想知道聶總是否願意做我的男伴?」
季白榆目不轉睛地看著聶清規,聶清規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季白榆的眼睛睜大了,所以他們這是勾搭上了?
「喂!」季白榆一拍筷子站了起來,喊道:「放開他!」
李木子驚訝地看著季白榆,又看了看聶清規,說道:「這是聶總的妹妹嗎?」
「誰說他是我哥哥?"季白榆盯著李木子說,「他就是我的……」
聶清規也轉過眼睛盯著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水一樣安靜。
就這樣,「男人」這個詞卡在了季白榆的喉嚨里,出來的時候改成了「叔叔!」
「你放開我叔叔!」季白榆這聲叔叔的聲音讓聶清規臉都黑了。
李木子張開嘴,來回打量了這兩個人幾次,她說:「叔叔?」
「小姐,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