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魔法鑒定

老者看著裂成無數碎塊的水晶球，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了眼眶，呆了半晌才急急開口道：「小子，你、你這是做了什麼？水晶球怎麼會碎？」

玄磯子搖了搖頭道：「貧……我也不知，或許是由於我的法力太過強大，這器物難以承受……」

「胡說八道！」老者氣得差點跳了起來，「自打人類開始接觸到魔法，一千多年來，從來沒有測試水晶毀壞的先例，哪怕是大魔導師來輸入魔力，它也不可能會碎！你這小子不知道是使了什麼詐，總之這個水晶球算在你頭上，你得按價賠償！」

玄磯子一陣無語，但也不生氣，漫長歲月的潛心修鍊，他早已養成了不驕不躁、榮辱不驚的性格氣度，也懶得和這老者多費口舌。

「算了，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這裡只有這麼一個測試水晶球，沒有備用的，也沒法再測了，還是進行下一項理論測試吧。」老者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說。

接下來老者發給了玄磯子一張測試卷，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題目。

玄磯子伸手接過，定睛一看——「冥想的基本呼吸頻率描述」、「寒冰術的完整咒語默寫」、「魔力契合度最高的法杖原木材質」……

這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題目！他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作答，但空白不寫似乎又不太妥當，出於禮節，只得憑著感覺亂寫一氣，好歹是把所有題目全給填上了字。

作答完畢，老者把試卷收走，開始了下一項測試。

他領著玄磯子來到二樓一個空曠房間，房間的盡頭豎立著一排木人樁。

「這一項實作測試是考驗你基本的魔法控制力和實戰水平，你用火球術攻擊其中一個木人，一分鐘之內能準確命中就算通過，可以進行下一難度。」

玄磯子聞言伸出一指，指尖冒出一簇火焰，直接命中了遠處的木人樁，木人頓時變成了火人，熊熊燃燒起來。

老者一驚，趕忙念誦了幾句咒語，然後雙手前伸，一股寒氣噴涌而出，熄滅了木人身上的火焰。他這才轉向玄磯子，驚訝地問：「你怎麼沒念咒？你這……難道是魔法界密而不傳的默誦術？」

玄磯子默不作聲，心想：這等微末法術不都是隨心而發，還要念什麼咒？

老者看他不吱聲，立馬錶示理解：「我明白，這種獨門絕技當然是不可能隨便告訴別人的，莫非你是『那位大人』的弟子？算了，我就不追問你師承何人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你這其貌不揚的小子居然大有來頭。好吧，那就進行下一階段。」

老者說著，又指向其他幾個木人樁：「這次是用雷電術，分別攻擊三……」

他話還沒說完，玄磯子抬手就發出了「掌心雷」，只見左掌中電光閃動，噼啪作響，同時射出了三道湛藍的閃電，分別擊中三個不同的目標，打得木人樁狂震不止、木屑紛飛。

老者沉默片刻，才說道：「……好，測試完畢，你回大廳等待結果吧。」說完就匆匆離去，跑進了隔壁一個小房間里。

玄磯子回到一樓大廳里，等待了一會兒，老者重新現身，公佈道：「結果出來了，你的理論測試一題都沒答對，算作零分，你可真是個……呵，我就不提了；魔力測試么，由於毀壞了測試道具，按規定不計分數，也是零分；但實作測試表現則相當優秀，魔法嫻熟，控制力出色，綜合計算之後，你的最終等級為——低階魔法師。」

玄磯子內心暗自覺得好笑，心想我堂堂玄磯子，修真界一代翹楚，先天一炁宗掌教真人的高徒，居然才給我評個什麼低階魔法師，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但他也不以為意，修道之士雲淡風輕，本不太在意這些虛名。

老者手掌攤開往前一伸，說道：「你的鑒定費、法師袍、身份徽章，再加上毀壞水晶球的錢，總計十枚銀幣，喏，付錢吧。」

玄磯子一怔，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沒有錢。」

老者眉頭一皺說：「啊？不付錢可不行，不管你有什麼來歷，也得按規矩來。這樣吧，你的法師袍和徽章先暫時留在這裡，等你什麼時候拿錢過來，東西再給你，去吧。」說罷，老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頗有「慢走不送」的意思。

玄磯子心下一陣無奈，只得轉身走出大門，離開了魔法公會。

玄磯子來到外面，心中五味雜陳，他此前只管一心修鍊，何曾囊中羞澀，何曾為了生計發過愁？然而事到如今，他豈會還看不出來此世已非彼世，如今的世界和當年那熟知的世界早已天壤之別，白雲蒼狗，物人兩非。陡然踏入這個陌生的環境，玄磯子不明就裡，不敢貿然行事，只得先入世摸索，低調做人。

他在大街上閑庭信步，沒有目標，一時不知該去往何處。

舉目遠眺，突然發現前方車水馬龍，竟來到了一個門庭若市的所在，各種裝束迥異的人們魚貫進出，絡繹不絕，和之前魔法公會的冷清寂寥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走到近前，抬頭看了看木製門匾上雕刻著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傭兵公會。

傭兵？玄磯子心中一動，抬步跨了進去。

進入大廳，入眼處是一片醒目的巨大公告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公告牌下圍滿了人，正在仰頭凝神觀望。其他地方也站著三三兩兩抱團而立的人群，正在交談著什麼。

玄磯子目力超凡，無需靠近便能看清公告板上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跡——「D級任務：清剿草原狼」、「C級任務：採集藍幽草」、「S級任務：討伐巨龍」……諸般任務種類繁多，林林總總，不勝枚舉。

什麼？討伐巨龍？玄磯子瞪大了眼，心想：龍乃靈獸，稟天地之靈氣所生，乃是象徵祥瑞之聖獸，何以有人要去討伐巨龍？當真不可理喻。

然而他定睛細看，發現這任務的獎勵異常豐厚，遠勝於其他任務，不由頗為心動，轉念又想：討伐也未必非得殺死，降伏也是一樣，恰巧我眼下缺個坐騎，降伏一頭龍來充當坐騎也未嘗不可……

打定主意，便走向看似辦理相關事務的一個個櫃檯，那裡正排著幾條長隊，他挑了一處人數較少的隊伍，不急不躁地排隊等待，過了一會兒，終於輪到了自己。

他向著櫃檯後面的工作人員抬手施了個禮，緩緩說道：「這位女施主，貧道有禮了，請問一下，我想接取一個任務，不知可否？」

梳著馬尾辮的女性接待員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對於他的說話方式感到奇怪，就問：「請問你隸屬於哪個傭兵團？是團長嗎？領取任務需要團長親自來登記。」

傭兵團？玄磯子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沒有傭兵團，更不是什麼團長。」

「那就不好意思了，」她禮貌地笑了笑，「按規定必須先組建或加入某個傭兵團，團長親自來登記領取任務才可以。」

「呵呵，請問這位小兄弟……你沒有加入傭兵團？」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粗獷的男聲。

玄磯子扭頭一看，不禁睜大了雙眼，驚訝道：「咦……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