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點名打雜
萬寶山靈月峰頂,此處坐落著一處極為雅緻的小院,大門當中掛著牌匾,上寫著明月苑。
虞朵來到這明月苑,已經是兩個時辰后的事了,她氣喘吁吁,進門見到院里的石桌石凳,便顧不上形象撲過去了,只是剛一坐下,肩膀上就傳來聲音,「蘇若姑娘在房內等你,師祖給她療過傷了,此時不能起身,正等你過去服侍。」
聽到這個聲音,她氣的一把從肩膀上拽下了那隻通體雪白的小老鼠,捏著它圓滾滾的肚子惡狠狠道,「閉嘴閉嘴,臭老鼠!你就是想累死我對不對!還有,誰跟你說我是蘇若的下人的。」
小老鼠被她捏的四爪亂動,活似真物一般,若不細看那眼珠,根本看不出這是一隻傀儡老鼠。
「在下自然沒把你當做下人。」
「半山腰有一處屋宇,是為你安排的住處,蘇若姑娘的一應飯食有專人製作,是能促進她傷勢恢復的靈膳,會有人送到你住處,勞你每日送去給她。」
虞朵氣憤道,「送都送了,為什麼不直接送上來,就非要使喚我嗎?」
「這靈月峰頂靈氣充沛,更布有高階聚靈陣,裡面一花一草都是珍稀靈植,不是師祖准許,誰都不能輕易踏足,並非有意使喚姑娘。」他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只是從一隻小老鼠身體里傳出來,有些滑稽。
可虞朵根本笑不出來,她就說,這突然被叫過來一準沒好事。想想她光是爬到這裡就累成這樣,若是每天都來這麼幾趟,她可能人就要沒了。
「大哥,你認真的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掀你斗笠,你快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吧。」她欲哭無淚,把小白鼠好好放在桌上,求饒起來。
小白鼠半晌沒有聲音傳出來,倒是屋子裡傳來了蘇若的聲音,「是虞朵嗎?快進來吧。」
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小白鼠傀儡,虞朵咬了咬牙,抓起往懷裡一塞,便往屋裡去了。
此間屋宇模樣同虞府大不相同,布置的格外雅緻,蘇若此時躺著榻上,神情虛弱,比往常更多幾分易碎的脆弱美感,見虞朵進來,她招了招手,「朵兒妹妹,你過來。」
聽到她這麼叫自己,虞朵只覺背上發毛,討好她這麼久,可從未聽她這麼親熱地跟自己說過話。她倒不覺得是什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要是蘇若有這麼好哄,她何至於吃了一路冷眼。
她走過去,關切道,「蘇若姐姐,你感覺怎麼樣?」
蘇若咳嗽了兩聲,「好多了,俗話都說患難見真情,到這會兒,我才看明白朵兒妹妹待我一片真心,我這樣糊塗,遲了這麼久才曉得,你不會怪我吧?」
這話一出,簡直將虞朵雷的外焦里嫩,這話術如此熟悉,等等,仔細想想,似乎原文中,女主就常這樣說話,收買人心。
所以她這會兒是不是應該開心,開心女主終於打算收買自己了?
可是她又不傻!說的好像她自願來這裡似的,這不是被直接點名叫過來的嗎?
怎麼,就直接定了她要在這裡服侍了?
尷尬的笑了笑,她選擇轉移話題,「那姜大哥呢?怎麼不陪著你?有他陪著你,想來你能好的更快吧。」
蘇若蹙眉,神色露出幾分悲傷,「姜大哥也是身不由己,為宗門選拔弟子須得準時回宗交付任務,此次遇魔修,送我來此,已費了不少功夫……」說罷還用一雙含著晶瑩淚水的看著她,嚇得她險些覺得自己是不是搶了男主劇本。
兩人沉默了一陣,蘇若又關切道,「看你滿頭大汗的,來,我替你擦擦。」
虞朵額上汗冒得更多了,紅參老祖是不是給女主喂錯葯了?
她這樣油鹽不進,在蘇若看來著實有些不識好歹了,臉色逐漸冷凝,「朵兒妹妹,你還因為我在靈舟上的話怪我嗎?」
虞朵連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在想一會兒先去打點水好,還是先取靈膳,我腳程慢,只怕餓了或是渴了姐姐。」
蘇若臉色一下好看了許多,「真是個實心眼,剛上來累成這樣,還想著再來兩趟!來,你坐下,我傳授你功法,只需引氣入體,便不用這麼累了。」說著便拉著她坐下。
虞朵又驚又喜,被擺弄著盤腿坐下,然後只見蘇若伸手在她額心一點,一段奇妙的信息一下出現在腦海中,而且最神奇的是,她竟然理解裡面的意思。
忽然的,就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明明閉上了雙眼,卻能感知了周圍,彷彿抽離了靈魂,自上而下俯瞰一切,接著,她看見了周遭靈氣,沒錯,那些積極狀態涌動的小東西,她感覺到,它們似乎很喜歡自己。
只是這狀態還未維持多久,那邊蘇若忽然猛地咳嗽起來,打斷了她入定。
「怎麼了?」她連忙起身給蘇若順了順氣,接著找水,這屋子上下,空有好幾個水壺,竟然一滴水都沒有,她只好對蘇若道,「我出去給你打水,你等我啊!」說罷就跑出了房門。
屋內,榻上蘇若方才還虛弱不堪幾乎要昏過去的模樣,此時完全恢復了正常,一雙美眸冷冷盯著虞朵離開的方向,目光里竟然滿是寒意。
半晌,她才側過身去,閉上眼睛,「不過是個雙靈根而已,居然這麼快就感覺到了靈氣嗎?當真不能小覷呢。」喃喃低語,叫人聽不出情緒。
這頭剛剛跑出房門的虞朵,出了小院,一路小跑,還好下山比起上山容易的多,不多時,她便找到了半山腰處的一個名喚落星居的小院,整個小院僅有三個房間,毫無裝飾,跟明月苑毫無可比性。
她還來不及感慨,懷裡忽然有一陣異動,連忙取出小白鼠傀儡,只聽它說,「蘇若姑娘的靈膳已經送來了。」
出門一看,屋前已經放置了一個大玉盒,送來的人卻不見蹤影。
想想上山的艱難,虞朵覺得腿已經軟了,只能認命的端起玉盒開始了艱難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