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出殯出事
杜夫人一臉莫名其妙。
「錦姐兒,你又在做什麼?什麼出大事了?你這孩子就知道胡言亂語!」
自從這孩子醒來之後,每次做事都那麼不著調,杜夫人也很頭疼。
杜思錦左右望了望,見屋裡只有杜夫人從杜府帶出來的幾個大丫鬟,也放下心來,對她們道:「你們出去,我有事和母親說!」
大丫鬟們乍一聽聞杜思錦的話,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杜夫人。
杜夫人不知道自己女兒葫蘆里賣什麼葯,也只得揮揮手道:「你們出去吧!我有事和錦姐兒說。」
她們這才離去。
杜思錦連忙把杜夫人拉到床邊,一臉嚴肅:「母親,接下來的話,我知道很匪夷所思,但是我保證我說的話半句不假,我希望母親能耐心聽完。」
說罷,她便將自己上輩子經歷過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杜夫人聽完杜思錦的話,臉色蒼白,顯然是不認同杜思錦的話。
「錦姐兒,你只是做了個惡夢,這些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你這孩子是思慮太多了。」
她的母親自小疼愛著她,她是容國公府的幺女,母親和兩個兄嫂怎麼會那樣對待錦姐兒呢?她們只會愛屋及烏,錦姐兒所說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杜思錦見母親根本不相信自己,也分外著急,一把將母親抓住,認真地盯著她:「母親,你聽我說!我是你的女兒,我根本不可能拿這事哄你!」
「母親,今日太后出殯,皇城中要發生一件大事,不信我們拭目以待。」
「不過母親,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話,這件事我也要去做,我要親自去城外接父親。」
「上輩子這個時期,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我也並沒有來到京都,我不知道今日會是怎樣混亂,但是今日,我決不能讓父親出任何事!」
或許是杜思錦眼裡的決絕太過堅定,杜夫人不由被女兒的目光所震撼,她也不由自主點點頭:「那母親跟你一起去!」
她是錦姐兒的母親,煜兒出事以後,她只剩下這一個孩子,無論錦姐兒做了什麼天大的禍事,她都不應該讓一個孩子承擔。
杜思錦沒有拒絕。
「事不宜遲,我們快點出發!對了,這事,我們不能讓舅母和外祖母知道。」
見女兒這樣防備自己的生身母親,杜夫人有些難過。
但是這時候並不是該憂傷的時侯,如果錦姐兒所說的事情是真,那麼老爺那邊真的危險了。
事不宜遲,她們得馬上出發。
下定了決心,杜夫人連忙喚來阿祥。
阿祥沒有料到夫人會記得自己,連忙備好了馬車,匆匆忙忙出門去了。
大夫人和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杜思錦母子兩人已經出門一刻鐘了。
大夫人滿臉鄙夷:「她們這時候出門做什麼?還嫌不夠丟人么?果然是小地方出生的,眼皮子又淺又短,簡直丟了容國公府的臉面,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想的,放著正經的公子小姐不喜歡,偏偏喜歡那麼一個野孩子。」
而老太太那邊,聽聞杜夫人帶著杜思錦出門去了,不由得把碗都給摔了。
「胡鬧!簡直胡鬧!」
「那錦姐兒臉上都還有傷呢!她這麼做簡直就是把我們容國公府的顏面拿到地面上踩!」
「錦姐兒不知事,難道月嬌這麼大一個大人也不知事么?簡直就是胡鬧!」
老太太怒不可揭,恨不得給那兩母女兩二刮子。
「宋嬤嬤,你現在就拿著我的名貼去請兩個教養嬤嬤回來。月嬌太慣著孩子了,錦姐兒再被她慣下去,就要全完了。」
宋嬤嬤連忙取了名貼去做事了。
剛走出門外,便看見麟哥兒在院子里玩蛐蛐。
宋嬤嬤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了過去。
「啊呀,我的小祖宗你怎麼在你祖母院子里玩起了這個?要知道你祖母最討厭子孫後輩逗貓遛狗玩蛐蛐斗公雞了!你怎麼這麼大膽子在這裡玩這個?存心讓你祖母難過,是嗎?」
麟哥兒搖搖頭。
「嬤嬤,我只是玩個蛐蛐而已,哪有那麼嚴重?」
宋嬤嬤搖頭道:「那可不行!你祖母最是厭惡這個!她老人家身子不大好,今日被你錦表妹氣了一番,你再惹是生非,小心你父親揍你一頓!」
麟哥兒搖搖頭:「怎麼會?我看到爹爹去夢姨娘房裡去了,夢姨娘不在屋裡,爹爹抱著夢姨娘身邊的兩個丫鬟,正在玩抱抱呢!」
宋嬤嬤嚇了一大跳,連忙捂住麟哥兒的嘴巴:「住嘴!你父親的事豈是你能編排的?什麼叫做你父親拉著兩個丫鬟要抱抱?這些糊塗話可不能亂說!你說錯了,你大姐在宮中的日子可不好過,會吃不飽穿不暖,知道嗎?」
這下麟哥兒是真的害怕了。
「嬤嬤,我再也不敢胡說了!你放過我這一次吧,千萬不要給我祖母說。」
宋嬤嬤失笑:「你這猴孩子居然還有害怕的事?放心吧,只要你不胡亂說,嬤嬤自然不會告訴你祖母的!你好生在這裡玩,不要亂跑知道嗎?」
麟哥兒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宋嬤嬤摸摸他的頭,滿心慈愛:多乖巧的孩子啊,怎麼遇到了那麼一個父親?
看來,等她請了教養嬤嬤回來,也是該給老太太提提這事了,不能讓大老爺一喝醉酒就胡作非為,要不然容國公府的前程就完了?
等到宋嬤嬤離去,麟哥兒左右望了望,見四周並沒有什麼人在意自己,他又偷偷地朝著大老爺所在的屋子方向而去。
二公子林玉麟的行為並沒引起丫鬟婆子的注意,畢竟整個容國公府都是大夫人在掌管,二公子也算是半個當家人。
故此,大家依然各司其職,並不知道麟二公子以後會因此引起怎樣大的風波。
而杜思錦和杜夫人已經出了城,然而他們出城沒多久就遇見了送殯的隊伍,母子兩人連忙下馬,同其它人一樣,準備送太后出殯。
晗世子穿著孝衣遠遠地就看到了她。他拉了一下容世子的衣衫,問道:「表哥,看看那是不是那臭丫頭,她怎麼在這裡?似乎額頭還有傷,她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容世子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你是不是又想開溜?告訴你,今天你得規矩一點,這東太后再怎麼樣惹皇後娘娘不愉快,也是皇上的生母,你不要在這時候惹事留了什麼把柄,否則到時候王爺王妃都救不了你!」
晗世子不以為意:「我就是問問那小丫頭而已。表哥以為我會如何?」
容世子笑笑,不再說話,晗世子的心思他又不是不懂。晗世子本來就不是個安分的主,他本來也就坐不住,若不是這一次是太后出殯的大事,他也是不會規規矩矩地呆在這送殯的隊伍中的。
杜思錦和杜夫人等那隊伍遠去,這才上馬車繼續往前趕路。
她也沒有料到太后出殯會走最熱鬧的城門口。畢竟她曾在榮王府聽人說過,皇家出殯會有專門的城門口,唯恐有誰驚擾了天家威嚴。
可是想想也很正常,畢竟東太后是貴妃上位,由於西太后正宮娘娘身份,生前她沒少受得壓制,如此這番就算死,她也想贏回一局。
她就是想讓天下百姓知道,她才是皇上生母。西太后只不過是沾了她皇兒的光,得了皇上的孝敬罷了。
西太后當然知道她的心思,也懶得計較。
妃就是妃,哪能野雞當鳳凰?憑子上位那又怎樣?還不是格局小的,平白鬧了天大的笑話給世人看稀罕罷了。
故此,西太后依然在皇宮該幹嘛幹嘛,絲毫不受任何影響。
皇陵的方向和杜思錦去接父親的方向並不一樣,杜思錦來到小亭子里等候多時,並沒有見到杜老爺的身影。
杜夫人滿臉擔憂:「莫不是你父親出了什麼事,怎麼還沒到?都已經這麼久了!」
杜思錦安慰她道:「放心吧!爹爹很快就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看到遠處有一隻商隊匆匆而來,而杜思錦的父親帶著隨從正在其中。
杜夫人見到丈夫,不由喜從心來,道:「怎生不坐官船?要跟著商隊?」
杜老爺拿著杜思錦遞過來的帕子,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道:「別提了,夫人,先前走了一路水路,太堵了,只能跟著商隊走了陸路。」
杜夫人見到安然無恙的丈夫,提著的心也放了下去:「下次萬不可這番大意了,否則出了什麼事你讓妾身如何是好?」
畢竟世人眼中士農工商,商人在這個世道並沒有什麼地位。再說那錢財惹人眼紅,若是被那不安好心的人盯上了,難免也會跟著商隊遭受那無妄之災。
而杜老爺安慰著杜夫人:「夫人多慮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轉頭這才看到杜思錦額頭有傷,不由驚道:「錦姐兒,這是誰傷的你?」
杜思錦並不想父親擔心,又見杜夫人滿臉請求之色,只道:「父親不要擔心,是女兒不小心摔了,其實並無大礙,養上幾日就好了。」
杜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一支官兵隊伍拿著刀劍匆匆而來:「站住別動,例行檢查!」
母女兩人對望了一眼,眼裡滿是震驚:這會有這麼多官兵檢查,難不成出殯的隊伍真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