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黃品錦盒
輿圖上,臨川城門被點亮,一個錦盒緩緩浮現,上面刻有一個『黃』字。
果然,系統連詢問的話都沒有,直接打開了錦盒。
這次只有兩件物品,一枚淬體丹,一枚築基丹。
玄、黃?
徐牧似乎猜到了這錦盒的玄妙之處。
若是他猜的沒錯,這錦盒應該是分天、地、玄、黃四個品級,而自己所簽到的地點,大概率就是影響錦盒等級的關鍵。
還有一點,黃品錦盒內的物品要比玄品錦盒的少。
徐牧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暫緩進城,找了一處沒人經過的地方,將築基丹服用了。
這一次,效果甚微,幾乎沒有雜質再排出體外,徐牧想著若是以後再得到築基丹就留下來,日後定能賣一個好價錢。
隨後,他又將淬體丹服下,淬體丹入口即化,只感覺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嗓子流入腹中,緊跟著全身如同爬滿了螞蟻那般,瘙癢難耐。
徐牧緊咬牙關,身子微微有些顫動。
不一會兒,瘙癢的感覺退去,針扎般的疼痛席捲全身。
到最後,猶如碎骨之痛。
近一個時辰后,
徐牧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身上已是被汗水浸透。
雖是被折騰的狼狽不堪,但徐牧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體魄較之曾經又強壯了許多。
這世間除了練武之人,和天生體魄強壯的妖族,剩下那些修士們,沒有幾個願意浪費時間去淬鍊體魄,畢竟提升靈力和魂力,才是王道。
徐牧站起身,揮了揮拳,獵獵作響。
除了加一起減壽十五年,像是吃了一坨屎讓人無比堵心外,從夜裡到現在的收穫,還是令人欣喜若狂的。
這就像是吃了屎又喝了蜜......
呃......
還是有點噁心。
等到徐牧再返回城門時,進出城的百姓多了不少,守城官兵嗅了嗅鼻子,將視線投在徐牧身上,一個個用手捂住口鼻,紛紛後退,滿臉嫌棄之色。
不僅是他們,就連街上百姓也都自覺的躲到兩側,就像是給拉糞車讓道,還對著徐牧指指點點,嘴裡口吐芬芳。
徐牧臉不紅心不跳,大搖大擺的朝義莊走去。
他心中堅信,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
常人一提到義莊,首先想到的便是晦氣二字。
這要不多給些月錢,沒人願意去那個鬼地方幹活。
起初也有不少膽子大的人去掙這份錢,但直到數日前發生一樁離奇的命案后,嚇走了不少夥計。
義莊內有一大片是存棺停屍的地方,死後屍體暫時會被放在這裡,最快的轉日就能下葬。
若是涉及到命案的,會等到仵作驗屍,查明死因后,再行下葬。
每一晚,都會有兩個夥計在義莊盯夜,晚上其實也沒什麼事可做,無非是防止有些怪癖之人前來偷屍,基本上到了後半夜,兩人都會各自回屋睡覺。
有一天早上,其中一個夥計醒來時,卻發現同伴死在了停放棺材的屋子裡,令人不寒而慄的是,原本躺在棺中的屍體,此時竟死死掐著同伴的脖子。
仵作驗屍后,確定了死者死因,確實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紅色手印,與棺材里那具屍體的雙手,大小相吻合。
這事傳出后,當天就有一半的夥計來請辭。
這案子也成了一樁懸案。
不知不覺間,徐牧已經走到了義莊大門口,一個蹲在門邊的小黑胖子瞅見他后,『哎呀』一聲,站起身,急忙向他跑來。
「徐牧!你這是幹嘛去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剛說完這話,小黑胖子腳步十分靈活的退出了老遠,捏著鼻子驚呼道:「你身上為嘛這麼臭?你掉糞坑啦?」
徐牧心思急轉,赧然道:「你猜對了,我就是掉到糞坑裡,才來晚的。」
「哎呦我去!那你也洗個澡再來呀!」
這小黑胖子名叫郭昂,與徐牧一樣,兩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幾年前在一場狗飯爭奪戰中,不打不相識,最後兩人平分了狗飯,成為了朋友。
徐牧來到義莊沒多久,便去懇求掌柜,希望能讓郭昂也來這裡幹活,好在那些日子走了幾個夥計,正缺人手,掌柜的便答應了。
兩人在義莊這一干就是兩年。
郭昂比徐牧小一歲,今年十九。
郭昂站得老遠,不敢上前,捏著鼻子,又是跺腳又是拍腿,「徐牧啊!可了不得了!出大事了!」
徐牧瞅著他一驚一乍的樣子,皺眉問道:「出了什麼事?」
郭昂臉色凝重,沉聲道:「昨晚死人了!」
......
昨晚義莊又死了人。
夥計的屍體一早被值夜的賈元發現,仍是被屍體所殺,這回更狠,手掌插入胸口,將心臟捏爆了。
不僅如此,還將兩顆眼珠子摳了出來,留下兩處血肉模糊的凹洞。
官差領著仵作一起來的,但待了沒一會兒,都嘬著牙花子走了。
又是一樁懸案,沒跑了。
等到郭昂一早趕到時,兩具屍體都被裝回了棺材,賈元坐在門口不停的抽著自己臉,聲淚俱下,說自己是個『掃把星』。
原因無非是,上一次義莊死人時,與那被殺的夥計一起值夜的,也是他。
徐牧與郭昂一起進了門,碰巧掌柜朱平正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臉色凝重。
「朱老。」
朱平瞧見二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背著手朝大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時,老者忽然停下腳步,轉身說道:「今晚你二人不要盯夜了,我自己來。」
說完,背影頹然的走出了大門。
接連死了兩個人,老者也是難辭其咎,心裡愧疚的很。
徐牧瞅了眼擺放棺材的屋子,讓郭昂先去別處,他自己想去屋子裡看看。
剛出了命案,郭昂哪裡敢進去,正好徐牧說了這番話,索性就坡下驢,跑去大門口了。
徐牧獨自走進屋子,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在一副棺材前有一灘乾涸的血跡,想來屍體就是在那裡殺的人。
嘖嘖,捏爆了心臟,挖了雙眼,可真夠狠的,徐牧暗自咋舌。
這時,陣陣陰風吹在後腦上。
徐牧一怔,猛然轉身。
一個胸口被刨開,淌著鮮血的男人站在他身後,兩個血洞死死盯著徐牧,聲音沙啞如磨,喃喃道:
「我死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