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難以接受的真相
長廊中的四人，站在一扇厚實的鐵門前。
停下了腳步。
「剛才你們所見到的那些人，成為督武人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十天。」
忒彌斯看著跟前的這扇門，背對著三人繼續說道：「而他們是急招過來，代替上一屆督武司的人。」
「怎麼......怎麼會這樣，那阿耀呢，他人在哪裡！？」
雲心曉神色微變，有些著急的追問道。
忒彌斯沉默不語，雙手輕撫門上的兩個凹槽。
緊跟著一陣機械傳動的聲響，從四周傳來。
咯啦。
咯啦。
咯啦........
齒輪的轉動，地下深處厚實的鐵門，緩緩地從外到里，向眾人敞開。
裡面的場景，一覽無餘的呈現在大家眼前。
一個用特殊石材建造的幾十平空間里，正中央正放置著張玉石床，床上鋪滿了各種奇花異草。
一具完整的人形白骨，孤獨地躺在上面，右手骨的腕部還有個白色銅環，正安靜地待在那裡，好像在訴說著生前主人的身份。
「因為上一屆督武司的成員......已經全軍覆沒！」
忒彌斯用略帶低沉的語氣，說出了之前連他自己都不認可的事實。
「現在，朝廷希望你們能加入我們，成為新督武司的一員。」
知道情況后的楚慎皺緊眉頭，一臉沉思。
聽到是這個結果的雲心曉，此刻則陷入沉寂。
他雙目無神，像是陷入了回憶。
.........
群山環繞的一片湖泊中，正飄蕩著一艘小船。
船上有兩個少年。
一人在船頭持桿釣魚，一人在船尾撐漿划船。
「說個理由看看，你為什麼想進入督武司？」
船上，蹲伏在船頭的少年，側過臉詢問自己身後的弟弟。
「因為我現在很強，這個可以嗎？」撐船的弟弟想了下回復道。
「噗......哈哈哈，你不會想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
少年持著魚竿沒忍住，笑著就說出了弟弟那愚蠢的想法。
船尾的撐船的弟弟也沒生氣，就是轉過頭一臉平靜反問道：「不行嗎？」
小船劃過平靜的湖面，盪開層層波紋。
聽到這樣的回復后，釣魚的少年只是沉默了一陣繼續說道：「也不是不行，只是這真的是你自己真實的想法嗎？
總是幼稚的相信這種無聊的道理，這些會害了你的......
世上真理唯有一，無二亦無三，其他不值全信。」
撐船的少年升桿起漿，微笑得看著船尾的遊動的小魚。
「那只是哥哥想法啊，至少我覺的只要值得用生命去換取的答案，那就是真理。
就如俠乃天，它若不公，我便行道。
就如邪不勝正，正氣必勝。
就如人若無夢，與死何異。
就如......哥哥是心耀最值得信賴人一樣。」
一番真情流露，聽的船頭的少年內心似乎有點高興。
少年抬起那帶著黑色銅鐲的右手，撐著下巴遠眺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既然你這麼想了，那就去這麼做吧。
但是......
要做，就做最好最強的那一個！」
「嗯！」
...........
腦海中的畫面，到這邊就停滯了。
雲心曉的思緒再次回到現實，看著眼前這具白骨，顫抖的伸出手想摸卻不敢觸碰。
「他......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感覺，真的是......真的是耀，可......可是......」
全身顫抖著說不出完整話來的雲心曉，垂著頭低語著。
楚慎並未上前安慰，只是看著眼前的場景，似乎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樣。
乾淨且沒有一絲血肉組織的白骨，全身完整無缺，沒有一點傷痕。
還有那身下的草藥，那些他都認識，原身雖沒什麼本事，但看的書卻不少，其中就有包括各類醫藥書籍。
那些玉床上的草藥，都是具有恢復奇效的珍惜品種，雖說不上生死人，肉白骨，但對於普通的刀傷劍傷之類的，那都是立竿見影的神葯。
為何會浪費的放在一具白骨下，就算奇骨吸收了這些藥性，人也活不過來。
「哈......哈哈......好好笑，阿耀你現在的樣子，好好笑啊，你們......你們......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雲心耀哭著笑著，眼淚抑制不住的往外流著。
沉默一陣。
忒彌斯率先開口解釋道：「我等所知的也不多，但以現在掌握的情報和讓你們來長安的目的，都可以先告訴你。」
空蕩的房間中，楚慎幾人就這麼等著，等他說出這場事情的過程。
「現在我們所在的督武司據點，是剛建不久，而上屆據點，已經毀於一場火災中。
一切都化為灰燼，八位成員有三位失蹤，剩下的全部死亡。
現場有找到五具傷痕纍纍的骨骸，血肉已經被燒光。
從現場的戰鬥痕迹和骨骸上的傷痕來看，那裡可能遭到了襲擊或是其它什麼變故。
而現場這些骨骸身份的辨認，是由曾給所有長安司成員問過診，一位姓孫的名醫來辨認后才確定的。
這次的目的，是希望......這副武學奇才的精奇骨骼，移植到作為哥哥的你身上，並讓你們加入新長安督武司。」
雲心曉沉默著聽完了這番話，忒彌斯看這情況想繼續說下去，但被楚慎打斷。
「據我所知，移骨的風險極高，即時找來最好的名醫，術后的成活率也不會超過兩成。
並且就算移骨成功了，獲得絕世高手的資質，但高昂的代價是會使壽命折損過半。」
看來之前的不安的情緒，都應驗在這裡了。
忒彌斯知道這事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再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朝廷想要強制你，不告知你們真是目的，也是擔心你害怕......
但我希望你在了解到這些后，能自願答應。」
楚慎肩靠著鐵門，身子斜對著眾人，然後閉目開口道：「那如果，我師弟說不呢？」
「.......」鐵捕快一臉嚴肅的看著。
「那隻能說抱歉，我們也只好強制......」
忒彌斯說著準備好的強硬言辭，來告知楚慎上面的想法，但......
轟！
致暗的殺意涌動。
突然包裹住說話的忒彌斯，連帶著鐵捕快也被波及到。
剎那間。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