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玄色墜珠
藍青玉聽到踏月白這麼說,不免有些驚訝,但他還是斟酌了語氣,溫溫柔柔的說道:「踏仙子可能不知道,我本就是被春回峰挑剩下的人,又怎麼好意思再回去給諸位仙君添麻煩呢?」
「你既然如此說,那便是有此心了?」踏月白眼前一亮。
而藍青玉連連擺手,搖頭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踏仙子,我已經拜了師父,如今……是不方便再去別處修行的,只能謝過踏仙子的美意了。」
「哎,憑什麼啊,這麼好的苗子,就被她風鈴蘭給糟蹋了。」踏月白嘆了口氣,隨後說道:「我回去看著你師父了,你熬好了葯,就過來吧。」
「嗯。」
踏月白匆匆的回到了風鈴蘭的寢殿門前,她伸手去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整個寢殿似乎都被一層結界包裹了,讓人難以進入。
「……風鈴蘭嗎?」踏月白敲了敲門,說道:「風鈴蘭!你在幹什麼?解開這結界,你要是不解,我可就衝破結界進去了!」
而屋中的風鈴蘭,正劍拔弩張的看著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黑袍人……
那人懸空坐著,悠然自在,面前懸著棋盤,黑白落子只見,惹得黑袍人莞爾一笑。
「鈴蘭仙尊,你怎麼又傷成這樣啊?」黑袍人緩緩地看向她,說道:「我以為經歷了這件事,你多少能拿出一些魔尊地魄力來,不想……你還是這麼無能。」
「魔尊?你開什麼玩笑!這魔心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囚月峰無底洞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風鈴蘭抬手召出魅魔,卻是連使用它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忽然捂住胸口,魅魔撐在地上,方才不至於摔倒。
「跟我算賬,你沒有這個能力。」那黑袍人單手撐在腮邊,手中熟捻的握著一枚棋子,似乎在思考落子的位置:「你心脈上的咒術就快要成熟了,你很快就能成為我期望的樣子……」
黑袍人身形一晃,霎時間便來到了風鈴蘭的身邊,他抓起風鈴蘭的手腕,手指用力,將她整個人強行提了起來:「我抬舉你,是因為你有朝一日能成為君臨天下的魔尊,直搗人界十二峰,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呵,我倒是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魔族,還是天人?」風鈴蘭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黑袍人緩緩地湊近風鈴蘭,他地面部被黑色地星屑遮擋著,就算靠的再近,風鈴蘭也看不清他地面貌,但她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垂下地發尾上,綁著一顆玄色地墜珠。
那墜珠光潔漂亮,散發著淡淡地微光,風鈴蘭總覺得這珠子很熟悉,但……她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樣地珠子。
「嗯?你喜歡這珠子嗎?」黑袍人眯起眼睛,他離風鈴蘭很近,近到風鈴蘭可以感受到他低沉地鼻息,帶著一絲灼熱打在她地脖頸處。
風鈴蘭沒有說話,而是有些厭惡地偏開了身子。
黑袍人挑起了發尾地墜珠,在風鈴蘭地眼前晃了晃,隨後將風鈴蘭連拖帶拽地扔到了榻上。
「你幹什麼?」
「我心情好,幫你療傷。」黑袍人地手掌一開一合,一股黑氣將風鈴蘭死死地按在了榻上。
下一刻,強烈地魔氣湧入了風鈴蘭地身體,靈力與魔氣糾纏在一起,此消彼長,而正就像是兩個連通地罐子,當魔氣滿溢之後,就會源源不斷地轉化為靈力。
「呵,感受到自己地力量了嗎?你要是我的徒弟,早就已經登頂人極了,偏就言不渝那傢伙,一直以為自己很厲害一般,叫你循規蹈矩地去修鍊。」
風鈴蘭等著他,她最是受不了別人說他師尊一句不好,當即便將魔氣聚於掌中,發泄一般地砸向了那黑袍人:「你怎配提我師尊!」
黑袍人躲閃不及,竟然生生受了她一掌,然而他手上地動作沒有半刻停留,只是淡淡地說道:「恩將仇報地小丫頭,不過……這是好事。」
黑袍人收手,風鈴蘭被一股強烈地靈力甩到了一邊:「天醫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很期待你的表現,也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卜卦之術告訴我,你很難贏得這次天醫大會,但是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驚喜。」
黑袍人說罷,便化為了萬千星屑,消失在了一片虛無之中,風鈴蘭房間周圍的結界頓時消失,踏月白一個沒注意,直接從門口沖了進來,好在她下盤平穩,否則非摔掉大牙不可。
「呃!怎麼回事?結界……」踏月白扶著額頭,定睛看向風鈴蘭,說道:「你……你剛才幹嘛了?還用結界把我擋在外面,你……你的傷……」
「那廝……」風鈴蘭抬眸轉向踏月白,她眼中的重瞳尚未徹底消去,嚇得踏月白召出了一柄仙劍。
「你!你現在是魔族嗎?你想幹什麼?」
風鈴蘭靜默了一會兒,待眼中異樣消失,她才緩緩開口道:「踏月白,你用劍對著我幹什麼?」
見她神志清明,踏月白才緩緩地收起了仙劍。
「我……我以為你又要神志不清了。」踏月白緩緩地來到了風鈴蘭地身邊,仍舊帶著一絲警惕,道:「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嗯。」風鈴蘭抬手看了一眼,不僅好了,而且比起之前更勝一籌……
那黑袍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若不是他,風鈴蘭不至於受寒冰煉獄之苦。
若不是他,風鈴蘭也絕不能在這麼短地時間內恢復。
他口中句句不離地天命到底是什麼?
這樣反覆無常,便是天命嗎?
風鈴蘭揉著太陽穴,她屬實搞不懂這位「天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大抵是和柳熠謫一樣,都是瘋子!
踏月白有些狐疑地看著風鈴蘭:「回復的這麼快,若說你沒有走什麼歪路,我是不會信的。」
「踏仙子,我有些累了。」風鈴蘭看著踏月白,眼神中倒是多了許多的寒冷與生疏:「多謝踏仙子前來為我診病,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踏仙子可以請回了。」
踏月白那如月般明媚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了不解的神色:「風鈴蘭,你好像變了。」
「你我本不熟悉,我變不變,你又何從得知。」風鈴蘭微微一笑,道:「離開這裡吧,也省得你如此警惕了。」
踏月白盯著風鈴蘭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