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紅妝(一)
風鈴蘭醒過來地時候,已經日過正中。
她就在言不渝地榻上翻了個身,便覺得腰背雙腿一陣疼痛,想來現在若是下床,必定是「舉步維艱」了……
昨晚她意識有些模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才讓言不渝勉強放過了她。
「額……」風鈴蘭起身想要坐起來,卻發覺自己地手腕傷,還纏著白色的布條,雖然不是很緊,但是手腕還是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風鈴蘭:「……」
她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言不渝居然會用,還是用在她的身上。
咬開了布條,她顫顫巍巍的穿好了一旁擺的規整的衣服,對著空蕩蕩的寢殿說了一句:「……師尊?」
沒有人回應,言不渝應該是有事離開了。
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風鈴蘭坐著休息了好一會兒,才面前可以站起身來走動。
造孽啊……好疼。
玄門第一醫仙風鈴蘭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這寢殿的門忽然開了。
風鈴蘭翻窗翻到一半,言不渝端莊的站在門口。
二人四目相對后,風鈴蘭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端著的葯上。
「風鈴蘭,你很厲害?」言不渝冷冷的走到床邊,說道:「居然還有力氣翻窗。」
「師尊……」風鈴蘭乾笑了一聲,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就……想著自己先回去……」
「傻子。」
言不渝如此評價道,風鈴蘭也並不抵觸,只是有些愧疚的收回了邁出一般的腳,乖乖的站在窗邊。
「過來。」
言不渝淡淡的將端著的葯放倒了床邊,風鈴蘭一步步的挪動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師尊,還有什麼事嗎?」
言不渝將葯段給了她:「把葯喝了。」
「這是什麼葯啊……」風鈴蘭捧起碗,她本不需要問的,聞一聞便知道了。
而言不渝已經搶先回答道:「坐胎葯。」
「咳!咳咳咳!!」風鈴蘭硬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沒想到言不渝還是如此的執著。
言不渝看著她,淡淡的說道:「裡面也加了一些止疼的葯,你……你昨天一直再喊疼。」
「師尊,我喊疼是因為什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風鈴蘭莞爾一笑,隨後將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復又湊到言不渝的身前,說道:「師尊,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
「是男孩還是女孩,是你一雙嘴能說出來的嗎?」
言不渝坐在榻邊,說道:「休息一下再走吧。」
風鈴蘭微微一笑,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期待,期待師尊能再留著她。
這樣,她也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他身邊。
然而,這多少有些不切實際吧,也許睜開眼的時候沒有看見他,便少了許多溫存,給了她果決的機會。
「不了……我已經休息好了,我……我先走了。」
言不渝沒有去阻攔,任她逃離了這裡。
風鈴蘭沒走兩步,便覺得雙腿一軟,踉蹌著險些摔倒,幸好旁邊又亭柱,可以扶住。
而她抬頭望去,見冷清地庭院中,蒼垣已然站在了不遠處,驚奇地看著風鈴蘭。
「你……」蒼垣開口,似乎剛要開始對風鈴蘭進行譴責,又忽而咽了回去。
風鈴蘭直起腰,擺了擺手,說道:「咳,蒼垣長老,好……好巧。」
「算了算了,我不說你了,你怎麼這個時間還在這。」蒼垣匆匆走到了風鈴蘭地身邊,說道:「念君剛才飛來找我,說藍青玉不見了,我以為你已經去找了。」
「藍青玉?我昨天出門地時候,他就在杏林水榭好好的,怎麼會不見?」風鈴蘭忍著腰疼,說道:「念君還有沒有說什麼?」
「他說……藍青玉消失地時候,他在附近,看見了柳熠謫……」
風鈴蘭頓時神色一冷,怒道:「又是那個狗東西,我早晚要他好看!」
風鈴蘭召出魅魔,御劍而去,蒼垣害怕出什麼事,便也跟了上去。
風鈴蘭繞過結界,直奔柳熠謫地住處,劍刃收起之時,凌厲地鋒芒直接將柳熠謫地寢殿劈成了兩半:「柳熠謫!狗東西你給我出來!」
她大喊著,不多時,柳熠謫便不緊不慢地從屋中走了出來,見了風鈴蘭,他習慣性的眯起眼睛,笑道:「鈴蘭?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主動來找我呢。」
「無需多言,我徒弟呢?你把我小徒弟弄哪去了?」風鈴蘭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柳熠謫的衣領。
蒼垣趕到,匆忙的說道:「小丫頭,咱們有事好好說,房子可以隨便拆,人可不能隨便殺啊。」
柳熠謫唇角勾起,淡然的看著風鈴蘭,似乎似默認了藍青玉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柳熠謫!你要是敢動藍青玉,我現在殺了你也不為過。」
「她是你徒弟,你我成親之後,自然也是我徒弟,我怎麼可能殺了他呢。」柳熠謫微笑著,說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動作太慢了,自從上次你同意了那個什麼入贅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我也想早點抱得美人歸啊。」
風鈴蘭憤怒的將柳熠謫甩到一邊,說道:「所以你就劫持了藍青玉?柳熠謫,你很好啊,事到如今,你還敢威脅我。」
「各取所需罷了,人……總是會有一些執著的,風鈴蘭,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我想彌補……」柳熠謫的眼神讓風鈴蘭看不透,那是一種空洞到幾乎絕望的眼神。
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還要處處和她作對。
「好,你最好準備好你的聘禮,明天,杏林水榭,我就穿著嫁衣等你。」
風鈴蘭冷笑了一聲。
蒼垣在一旁聽著,卻只能幹著急,道:「柳熠謫,你到底為什麼要怎麼做,你不應該恨透了風鈴蘭嗎?」
「我們的事,你又懂多少?」柳熠謫淡淡的看著面前的人,說道:「鈴蘭,你最好不要試圖反抗我,要不然死的只會是你的小徒弟,或者……你師尊。」
「閉嘴!」風鈴蘭一劍劃破了周遭翠竹松柏:「明日,你敢來,我便遂你的願,蒼垣長老,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
「可憐,真是可憐啊……」蒼垣將摺扇打開,放在胸前:「我還從未見過,比不渝更可憐的人,風鈴蘭,你怎麼忍心?那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你怎麼敢……」
「蒼垣長老。」風鈴蘭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告訴我師尊,明日風大,無事……不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