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逼供?
她對面前的這個人,似乎似生出了依戀,這輩子獨獨不能再與他背道而馳。
「師尊,我……」風鈴蘭可憐巴巴的看著言不渝,道:「我以後都不再用魔氣了,我保證,我求你……別再把我逐出師門。」
「師尊,徒兒受不了,徒兒真的受不了。」
言不渝死盯著她,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他當真氣極,氣自己礙著面子說不出,氣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個榆木腦袋,半點猜不出自己的用意。
「好。」言不渝氣的坐下來,手掌剛搭在木桌上,那木桌便四分五裂,分成了幾段。
風鈴蘭心中一驚,乾脆的跪下,低著頭,也不說話。
言不渝揉著自己的眉心,又看了看旁邊破碎的桌子,心道:本尊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般失控了。
「風鈴蘭,你很好!」言不渝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既然想再入我門下,那你就要完成我的條件。」
「師尊儘管說,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言不渝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前世,擅自離開,擅自入魔,又擅自魂飛魄散,我要你樁樁件件的說給我聽,一樣都不能落下。」
「師尊……」風鈴蘭低著頭,將自己的表情掩蓋在陰影之下:「一些陳年往事,說出來怕事連離魂城的故事都比不上,不說也罷。判道、入魔、魂散。師尊知道的,便是全部了。」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他……」
「那狗東西有什麼好問的!」風鈴蘭蹙眉道:「凡此種種,我想起來都會覺得噁心,豬油蒙了眼,才會那般不知好歹。」
「不對勁。」言不渝冷冷的說道:「我看著你從小長大,你什麼樣,我最了解。」
「師尊,你在說什麼啊……」風鈴蘭蹙眉說道:「您的靈力,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師尊……你還好嗎?」
言不渝起身,緩緩的都到了風鈴蘭的身邊,道:「從現在開始,別看我。」
生瞳不受控制的顯現,風鈴蘭只感覺身後有一股十分巨大的靈壓,她攥緊了拳頭,心頭如同被千斤重物壓住一般,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師尊……你……你幹什麼?」
天誅顯現,風鈴蘭吃痛,卻叫不出聲,她第一次,覺得言不渝很可怕。
天誅化絲,越纏越緊,風鈴蘭眼角沁出了淚水,艱難道:「師尊……疼……」
「你愛他嗎?」
風鈴蘭奮力的搖頭,然而言不渝卻冷聲道:「我不是在問你。」
那雙眸子,似乎透過風鈴蘭的肉身,看到了她的三魂七魄,看透了她的前世今生。
「師尊……」
「別看我。」
言不渝貼在風鈴蘭的背上,風鈴蘭十分聽話的目視前方,一縷白髮悄然的劃過她的面前。
這是……師尊的頭髮嗎?
生瞳逼視著她,她動彈不得,向後一抓,卻穩穩的抓住了言不渝的手。
言不渝順勢與她十指相扣,師尊身上那本來很淡的蘭花香氣,此刻變得異常濃郁。
脖子上的天誅鬆了一些,風鈴蘭急匆匆的問道:「師尊,你怎麼了……你的頭髮……」
「乖一點,馬上就好。」
「可是……很難受。」
這種靈魂彷彿要被撕扯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有數萬隻螞蟻在身上不停的嚙咬。
言不渝的手很冷,嘴唇湊近她的耳邊,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風鈴蘭疼的哭了出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師尊,我求你別問了,你這算逼供。」
「鈴蘭,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言不渝安慰性的將另一隻手搭在風鈴蘭的頭上,順著額頭捂住了她的眼睛,最後問了一句:「自己滾出來。」
風鈴蘭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一瞬間的防空,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天誅已經完全放開了她。
言不渝悶哼了一聲,慌亂中一片濕熱的液體打在了風鈴蘭的肩頭,伴隨而來的是及其濃重的血腥味。
「師尊!!」
風鈴蘭緊張的想要回頭,然而言不渝死死的捂著她的眼睛,道:「沒事了,你……先舒緩一下靈脈,等會兒再看我,好不好?」
「師尊,到底怎麼了?你剛才再做什麼?發什麼什麼事?」
為什麼我覺得,之前一隻悶悶的滯澀再胸口的靈力,忽然暢通無阻?
言不渝不著痕迹的輕笑了一聲,說道:「我知你前世,你不是那種可以為了愛情什麼都不顧的人,我料想肯定是柳熠謫耍了什麼手段,才會令你是非不分,不記師訓。」
「師尊,你是說……」
「我在你的三魂中,拽出了一條狐狸尾巴,狐狸……一尾代表一命,他對你下了狐族秘術,才會令你如此痴迷……咳咳咳!!」
「師尊!!」風鈴蘭緊張的手心都是冷汗,她死死的抓著言不渝的手,道:「你用了生瞳對不對?你用了生瞳!!師尊……狐狸只剩下一尾,就算放在我的魂魄中也再無作用,你何苦……」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而已。」言不渝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道:「我現在,很開心。」
「師尊,你傻了不成?生瞳用的是你的陽壽!你先放開我,讓我看看你,求你了。」
風鈴蘭心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聽著言不渝明顯不穩的聲音,恨不得將整個心都剖給他。
「再等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言不渝才緩緩的放下了捂著她眼睛的那隻手,待她回頭,面前又是那個熟悉的師尊,黑髮如墨,面容清冷,眼神那般的平淡。
地上丟著一條半透明得黑色尾巴,沒一會兒便消散了。
只有旁邊得那一點血跡,能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麼。
言不渝看了一眼風鈴蘭肩頭沾到的一點血跡,說道:「先去換衣服吧。」
風鈴蘭不停,反而伸手抓過了言不渝的脈,探了半天也探不出什麼來。
「也對,我一個沒到玄境的醫仙,怎麼能探得明白仙尊得脈呢,仙尊若想瞞我,我這點道行,豈不是要被你騙得團團轉。」
言不渝心情似乎很好,他不去管風鈴蘭諸多「大不敬」得話,轉而說道:「也不知方才是誰疼的掉眼淚,這會兒倒是精神了?」
「我!」風鈴蘭氣的跺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擦去了腮邊得眼淚。
她一腔怒意不知向何處發泄,只得大罵道:「柳熠謫那個狗東西!我早晚砍了他得腦袋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