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紅白花轎
「小丫頭,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衝動……」蒼垣拉住了風鈴蘭的手腕,說道:「你看看天誅的方向……你師尊肯定不在那轎子上。」
風鈴蘭深吸了一口氣,道:「蒼垣長老,謝謝你。」
「嘖,這回不說我慫了?」蒼垣得意的看著風鈴蘭。
風鈴蘭點了點頭,道:「那我們跟上去吧,他們要去的地方,似乎就是天誅所指的方向。」
「嘶……不得不說,你這膽子還真是大。」蒼垣吐槽了一句,但還是悄悄的跟上去了。
這些人每走幾步,就要停頓一下,行個大禮,再繼續走,看起來……就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
周圍樹上掛著的紅布條漸漸的被白布條取代,這些人最終到達的地方,竟然是一間無比華麗的宮殿。
宮殿只有一間,左右兩邊是半人高的廟祠,一邊供著雞,一邊供著狗。
飛檐如畫,雕欄玉砌,骨鈴隨風而響,在這等妖異得緋色月光中,華麗的有些不真實。
花轎停下,那花椒中下來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女子蒙著蓋頭,兩隻腳裹得很小,走路都需要人扶著……
她步履滑稽得走入了宮殿,而留在門口得男人小孩,紙人花轎,都像是一瞬間被抽出了靈魂一般,都不動了。
「很近了……天誅得線已經可以連起來了。」風鈴蘭有些激動的看向那宮殿,道:「蒼垣長老,我們這便進去吧。」
蒼垣難得露出了一副十分認真的表情,道:「這宮殿很是詭異,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師尊很可能就在裡面滄源長老你也說了,見到師尊,咱們就安全了,不是嗎?」
「嗯,說的有道理。」蒼垣微微一笑,用摺扇敲了一下風鈴蘭的頭:「那還等什麼,走吧。」
二人順著月色照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溜進了宮殿,這宮殿是二層的設計,順著殿門看去,緋紅一片,室內有許多的紙人、小童和男子在木訥的準備東西。
「這看起來是要……成親?」風鈴蘭緊皺眉頭,道:「和誰成親?」
「這還用問嘛,我就說言不渝那張臉太容易招桃花,沒有我這個絕世美男在旁邊擋著,早晚要遭殃~」
「滄源長老,臉皮厚是種病,要不要我幫你治一治啊?」
風鈴蘭從袖中抽出了一根銀針,就要往蒼垣身上比劃,而蒼垣則立馬認慫道:「別別別,怕了你還不成嗎?玄門第一醫仙,你小點聲,別這麼大動作,要是讓這些人看到怎麼辦?」
風鈴蘭得意的收起銀針,道:「你看不出來嗎?這些人都是被縛靈大陣困在這的孤魂野鬼,只要你不打他們,他們就看不見你,放心的走吧,留意那個新娘子的位置就好。」
蒼垣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隨後跟著風鈴蘭從樓梯走到了二樓,二樓與一樓的風格截然不同,階梯上方是一個長廊,長廊在盡頭處轉彎,不知通向哪裡。
而長廊的兩邊,那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紅木之上,竟然畫著與墓室中壁畫風格相似的畫……
似乎似那個故事的續寫,只不過這次,加了一些文字上去。
蒼垣輕笑了一聲,忍不住吐槽道:「這花靈是多喜歡畫畫啊,從墓里一直畫到婚房?」
「總之,先看看吧。」
故事的接下來,就好似一面碎裂的鏡子,拼不回,只能徹底崩壞。
自那次屈辱之後,花靈便忍痛離開了書生,誰知那書生後悔了,自己的宅院銀錢無一不是花靈帶來的,他似乎也明白了花靈本就是清白的。
於是……一日大雨之中,書生一步一跪的走到二人初次見面的地方,將二人的誓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寫著婚書的布帛被他貼在胸口,一遍又一遍的背誦出來。
終究是把花靈求了回去,而後的日子,卻沒有花靈想象的那麼美好。
書生開始忌憚花靈,開始草木皆兵,似乎一切外在的東西都會讓花靈離開,所有其他的男子都在覬覦自己的這件寶貝,到了最後,他緊繃的弦還是斷裂了。
從正大光明的羞辱,變成了暗地裡的毒打,沒有人能阻止,沒有人能……
畫卷到這裡,已經到了轉彎的地方,蒼垣倒是一陣咂舌,道:「這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可真是令人寒心啊,花靈不跑?」
「文字中說,婚書中有花靈的一半靈神,若是婚書不毀,她就離不開那個書生。」
蒼垣翻了個白眼,道:「那書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風鈴蘭笑道:「懷中滿是金玉,四周儘是盜匪,擔憂自心生,控制不住。」
轉彎處,壁畫戛然而止,轉過一個彎,盡頭的地方,便有一扇圓頂的門,,燈火照在淡粉色的門帘上,很是柔和。
風鈴蘭小心翼翼的摸過去,忽然聽見的屋內爆發出一聲強有力的質問:
「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你說啊!!」
「什……什麼聲音?」蒼垣小聲的詢問道:「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風鈴蘭也愣住了,她有些遲疑的說道:「這聲音……似乎是……白凝長老?」
「不對啊,剛才進來的新娘也不是白凝啊,白凝並沒有束足……」蒼垣在門外,悄聲的將門拉開了一道縫隙。
方才還說風鈴蘭的膽子大,這會兒倒是自己去捅馬蜂窩了。
誰知他剛往裡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僵住了。
風鈴蘭見他不說話,就扯了扯他的衣角,道:「蒼垣長老,怎麼了?」
蒼垣轉過頭,悠悠的說道:「無甚,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不渝穿紅色,當真……詭異。」
「嘖,說什麼呢,我師尊肯定穿什麼都好看,你看到那女人是誰了嗎?」風鈴蘭緊張的問著。
而蒼垣搖了搖頭,道:「那女人背對著我,我看不見。」
而門內的女人又開始吼道:「難道你是因為我曾嫁過人?仙尊,我是花靈所化,我不髒的,你就娶了我好不好?我命苦,若是能早日遇到仙尊這樣的人,就不會在這裡苦苦煎熬百年!」
「這女人……居然敢打我師尊的主意?」
「哎哎哎,淡定,你師尊也不會就範,我們再聽聽看吧。」
言不渝一直都是冷冷的,不說話,他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要不然肯定早就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