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誤會解開
沒等初柒說完轉身,韓非寒卻一臉痛苦的蹲下身,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往下直淌,初柒皺了皺眉,
「你怎麼了?」
韓非寒咬牙,指了指剛才被她撞擊的地方,
「朕的骨頭大概是被你撞斷了…」
初柒嗤之以鼻,
「就我這點力氣,充其量也就讓你受點兒疼痛,怎麼可能撞傷你的骨頭,你就別再裝模作樣了!」
紫宛在初柒旁邊小聲提醒道,
「娘娘,王上可是剛從鬼門關前回來,您剛才用的勁兒可不小,不會真的將王上…」
初柒皺了皺鼻子,強忍著想上去替他瞧傷的衝動轉過身。
「斷了就斷了,這兒御醫多著呢,哪裡輪得著我給他治!」
「顧初柒,你果真對朕這麼心狠?」
初柒頭也不回的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心疼你的人多的很。少我一個也沒什麼所謂!」
「顧初柒!」
韓非寒咬碎了牙齒,看來這苦肉計也是不管用了。
想到這,他再也忍受不住,飛身便上前,一把將初柒的腰肢環住騰到了半空之中!
初柒大驚失色之下只有抓住他的衣襟,
「韓非寒,你又騙我,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能將我抱起來,你趕緊放我下去!」
韓非寒嘴角輕輕一勾,足下踩著樹枝輕輕幾點,不一會兒便飛離了眾人的視線。
初柒氣的不停拍打他的肩膀,
「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幾次掙紮下,韓非寒差點兒便踩空了,他吸了一口氣,
「顧初柒,我警告你別再動了,否則我們兩個真的會從半空中摔下去了!」
初柒猶不服氣,
「摔就摔,我又不是沒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過,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只不過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再活過來了!」
韓非寒摟著初柒腰肢的手明顯一緊,面上的神色也變得凌厲起來。
「你再敢說一句死字試試看?」
初柒揚眉,
「說就說,死…唔…」
沒想到嘴巴卻被一個溫熱的唇給封住了。
「韓非寒,你不要臉…」
初柒用力推搡著韓非寒,哪知她越掙扎,韓非寒的力氣就越大,初柒被她吻的幾乎無法呼吸,大腦瞬間缺氧而眩暈不止,整個人如一團棉花般輕飄飄的,只能緊緊的回抱住韓非寒。
他的吻一向溫柔,這一次卻如此霸道,只是,熟悉的感覺與親昵卻讓她控制不住的妥協與沉淪,不知過了多久,韓非寒才終於停止他的侵佔。
初柒軟軟的扶著他的肩,這才驚覺雙腳已經落在了實地上。
她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所處的地方正是景安宮。
「怎麼,還捨不得放開朕?」
韓非寒的吐息撩動著初柒的耳垂,初柒連忙一把推開韓非寒,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韓非寒拉住初柒的手,墨色的瞳孔深情的看著初柒,
「你不是不相信朕的心中始終都只有你一人嗎?那朕就帶你到這裡來看看,如果看過之後你仍舊要走,那朕就陪著你一起走!」
初柒泯了泯唇,什麼叫陪她一起走?他究竟又要給自己看什麼?
初柒想不明白,只訥訥的隨著韓非寒一路下到密室。
下了樓梯之後她卻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只見入目之處的牆壁上全部描繪著她的樣子,回眸一笑的,似怒還嗔的,天真爛漫的,還有淚眼朦朧的…
那一幅幅畫像活靈活現,作畫之人該是對她的模樣有多麼記憶深刻才能畫的這麼好。
韓非寒指著其中的一幅圖告訴她,
「這是豐泉鎮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身穿一襲素色絹裙,面上遮著一方面紗,只露出兩隻微波婉轉的桃花眼。」
初柒回想起那一日,也就是那一日,為了救一對被貪官逼迫的父女,她與他結下了糾纏一生的緣分。
韓非寒又走到另一副的前面,
「這是那年端午在朝和殿,你飲醉了酒在大殿之上翩翩起舞的樣子,初柒,朕看過這麼多舞蹈,可唯有你跳的那一支,步步都踩在了朕的心上。」
是啊,那年端午夜宴,本該是她逃出宮的日子,卻陰差陽錯被韓非寒拉到了朝和殿,現在想來,不過是他對自己耍的一個計謀而已,只是當初自己卻毫無察覺。
「這是你封妃禮的那天,你坐在銅鏡前的時候,朕那日親自為你梳了發,當時心中便暗暗發誓有一天一定要讓你為朕穿上大紅鳳袍。」
初柒的眼角已經微微濕潤,韓非寒每指給她看一幅畫,她便回想起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點點滴滴,短短三四年的光景,她就像是過完了整個一生。
韓非寒還在兀自說個不停,初柒的淚卻是再也控制不住,原來,他竟記得這麼清楚,他們之間的每一件事他全都深深的刻在可心中。
韓非寒終於說完了,他轉過身面對著初柒,
「你知道嗎,當你在朕的懷裡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朕真的想就那樣陪著你一塊去了,可是初柒,你知道,朕的肩上還有霽月,朕不能,這就是生為帝王的悲哀。就連想與心愛的女人同生共死都不能。」
韓非寒說著指向大殿中間的那個位置,
「最開始。朕不相信你真的死了。所以用一口水晶棺將你保存在了裡面,朕每天都會過來與你說說話,可你總是面無表情,對朕的話置之不理。」
初柒怔愣的看著韓非寒。面上還掛著兩行淚珠。
「你說你將我冰在了水晶棺里?」
韓非寒點頭,
「他們都說你死了,可朕總不願相信,後來扶游師父來了,他說你的確已經魂飛天外了,他讓朕放過你,說你活著就受約束,死了定要自自在在的,所以,朕這才忍痛將你交給了扶游師父。」
初柒恍然驚覺,原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死了。
「再後來,央兒出現了,她長的像你,卻也只是像你,神情,思想都跟你沒有半點共通的地方,朕厭惡她,從心底里不願見到任何一個人與你長得相像,那對你來說是一種褻瀆,可朕又離不開她,每每夜深人靜,或者想你想到食不知味的時候,朕都忍不住要將她叫到朕的身邊,假裝是你在陪著朕。」
初柒開始有些泣不成聲,
「那那個叫安兒的孩子…」
韓非寒皺眉,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來你一直在說安兒?」
他不禁失笑,
「初柒,朕說過,從未碰過央兒一根手指頭,你口中的安兒只是你的四妹顧初容與金巴爾留下的孩子罷了!」
「初容的孩子?」
初柒大驚,臉也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韓非寒點頭,
「這一點來說,朕的確有負與你的囑託,暮淵國的消失是局勢所逼,至於初容自己,朕以為,她是一個跟你一樣有著強大的精神力量的一個女人,她為了自己的國家,以身殉葬,臨死之前,她將安兒託付給了朕,朕不放心別人,是以才暫時交給央兒照拂。」
原來如此!
初柒瞬間覺得無地自容,原來一直以來,是她根本就不相信韓非寒,原來自己才是那個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感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