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工作出行
次日，《玫瑰園》里。青天，華雪，筱妹，各自忙碌著。
電話鈴響，華雪拿起話筒，是竇經理打來的，說用戶打來電話，我廠軋制的深沖扁鋼表面有許多油漬，你和青天到銅元局去實地察看一下，我派車送你們去。
青天先進入更衣室幾下換好衣服出來。華雪再進去換衣。好一陣了，華雪才出來。青天笑了，「『老棉褲』（即：拖拉或疲沓），就看你綿到何時。」
華雪說哪天非得讓你當一下女人。
青天心想，又不是沒當過女人。細看她，眉目如畫，一頭披肩發，右耳邊是一束如筷子般粗細的髮辮，穿著胭脂色的長袖體恤，外罩白色的背心式絨毛衫，左手腕戴著數圈銀色的飾物，斜背著白色皮包，下身是紅黃相間的格子呢半身長裙，腳上是紫紅色細高跟鞋。
青天心裡暗贊；好一個青春無限，魅力無限，師傅的打扮不溫不火，不招不露，且人又漂亮，是了，師傅這麼優秀，怪不得還是單身一族。呀！什麼邏輯，女人優秀就該單身嗎？
青天自愧地一笑，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華雪看見了青天的小動作，一張鴨蛋臉羞得如紅透的蘋果。她嬌澀地，「我們上班整天都在一起，你還這麼近距離地掃描我，真是色膽包天。」
青天臉一沉，故意氣她，「你別胖子嫌肉多，你是打扮得漂亮我才瞧你，又不是人漂亮。」笑著走開了。
華雪咬牙切齒地，「傻徒弟，竟敢貶低你師傅的美貌，你不要命了。」一邊追上去要打他。兩人嘻嘻哈哈地說笑著向車隊走去，
到了車隊，只見一輛《萬事成》麵包車已在等候著。
青天與華雪誰都不上副駕駛，直接打開後面車門。
華雪在前，聽到駕駛員熱情喊道：「大嫂，大哥。」華雪抬頭恨了他一眼。
駕駛員趕忙把嘴掩上。
「是你呀！路子野。」青天坐在了華雪的身邊，拍了拍華雪的手，「別冒火了，他說大嫂未必你就是大嫂了哇，路子野同學，麻煩你啦，走吧。」
他叫路子野。華雪轉過頭望青天，嘴一癟，「你的同學，真夠煞風景的，你們倆連成一句話就是，青天的路子野喲。說完，掩嘴「格……」開心地笑了。
青天對路子野說，「她居然以為我們是同學。」路子野說：「她不懂科學，大哥說是不是？」兩人「哈……」大笑。
這下，華雪搞不懂了，假裝怒道：「笑笑笑，男笑痴，好好開車。」
路子野趕忙閉上嘴，認真駕車向銅元局奔去，因路上堵車嚴重，到該廠時，已近中午，三人在街邊小吃店吃了飯，路子野搶著為他心中的大哥大嫂付了飯錢。
華雪對路子野說：「你先回去吧，我和他進廠去看就行了，也不知要忙多久？」她踢了踢青天的腳，叫他發話。
青天暗示他可以走了。
「大哥，大嫂，再見。」路子野開車離去。
華雪象沒聽見似地，懶得搭理他了。
兩人向廠區走去，華雪問青天，「你是怎麼認識路子野的？你們也不在一個頻道上嘛。」
青天一聲笑，給她講了和路子野認識的經過。
華雪鄙夷地，「小青，你以後莫跟這種人打堆，我看不慣他一副『渣男』形象，剛才我把你倆的名字連在一起時，我就想，你的運氣莫被他帶壞了。」
青天哭笑不得，說她不僅迷信，還有點牽強。
華雪說聽一半，信一半吧。
兩人走進了某辦公室。有關人員告訴他倆，「你廠生產的深沖扁鋼表面有嚴重油污，我們不能將它進入生產，你們隨我到貨場去看看吧。」
到貨場時，由於昨晚下了小雨，泥地濕漉漉的，一小水凼擋在他們面前，周圍都是貨物擋著，幾塊磚頭擺在水凼中間。青天對華雪伸出手，叫道：「小心。」
「你背我。」華雪絲毫不懼有旁人。她調皮地說著，兩手張開要青天背。
「等你當了我的老婆再背吧。」華雪哭笑不得，罵道：「死徒弟，這賬你給我欠著。」她嘟著嘴，伸出手，讓青天牽著她過了小水凼。青天只覺華雪的手溫潤如玉，柔若無骨般。他心頭熱哄哄的，偷眼瞧了一下華雪，欲鬆開她手。
華雪倒若無其事地捏住他的手不放，還鄭重其事地詢問那人一些工作上的話題。
三人來到堆鋼處。那人指著其間的一堆鋼材，說深沖扁鋼就在那被其它鋼材壓著。
華雪叫那人聯繫吊車，要親眼看看實物再說。那人說吊車駕駛員吃午飯去了，要等一會兒，遂安排他倆到值班室去。
華雪與青天不知等了多久，幾張報紙翻得幾乎能倒背如流了，才見駕駛員開著吊車來了。吊車將上面其它的鋼材吊開，露出深沖扁鋼來。兩人細細看了一下，好多扁鋼都有油污。
華雪給青天講，「這是在軋其它型材時，為了降低噪音，減少阻力，台架上的潤滑油打多了，軋完后緊接著軋深沖扁鋼，所以就沾附了一些油漬，而深沖扁鋼屬特種產品，不能沾油。哼，這下，有人要『背時』（即：倒霉）了」
華雪給廠里打電話，說明情況后，已是下午三點半鐘了。
兩人走出廠區，華雪熱情地邀青天到解放碑去玩。
青天似覺不妥，這個時候了，解放碑有啥好玩的？華雪見他臉色，懇求道：「好不容易一起出來，乖嘛，小青。」搖他手。青天被她語氣說笑，看了看她，有點心動。
華雪說要不我親你一下。
咦！這師傅還有點『屌』（即：奇怪或出人意外）吔，我想親她時她不準，她竟主動要親我。青天心裡美美地，不好拒絕，笑了一下，算是默許了。
華雪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青天大所失望。
華雪一副狡相，審視他，「你還要咋樣？這余香夠你回味無窮了，格……」勝利地笑了。
兩人坐上「的士」來到了枇杷山公園。該公園從某一個方向看，就建在山巔上。
幽藍的天空，淡淡的雲彩，清風拂面。極目遠眺，大坪，鵝嶺，兩路口，南岸，長江河，菜園壩火車站等皆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