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擼女主羊毛(3)
趙漾走了一會兒,累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楚律一眼就看見了她屁股地下的那顆老山參。
「陳哥哥,我走不動了,我們歇一歇好不好?」
趙漾撅著嘴,小手不斷的捶著腿。
陳靳新看了看太陽,快中午了,他們還沒有什麼收穫,心急如焚,「小漾,再堅持堅持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走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等下山了,我給你蒸茼蒿饃饃吃好不好?」
「好吧。」
趙漾怏怏的站了起來,剛要轉身拍身上的灰,這一轉身說不定就看見了老山參,楚律立刻沖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趙漾原來做的位置上,葷話張口就來,「果然,趙妹妹坐過的地方都比別的地方軟。」
噁心!
趙漾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立刻小步快跑到陳靳新的身後,躲了起來。
陳靳新也是臉色很難看,這楚律是狗皮膏藥嗎?怎麼甩都甩不掉!
「別理他!」
陳靳新哼了一句,也懶得和楚律逞口舌之快,楚律這個人地痞流氓一個,滿嘴歪門邪道。
楚律單手撐著下巴,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現在趙漾在他眼裡可不只是趙漾而是那亮閃閃的大金子。
要是多擼幾次羊毛他能發財。
很快,楚律跟在趙漾的身後搶走了不少好寶貝,什麼宋朝的錢幣,什麼百年的靈芝,楚律都有種打遊戲划水撿裝備的錯覺了。
終於,太陽漸隱在層雲之中了。
楚律的背簍也滿了,決定暫時放過他們了。
畢竟,羊毛擼多了,羊也會不產毛的,要將養。
楚律碩果滿滿的走了,可是趙漾和陳靳新還是兩手空空。
這下別說趙漾,連陳靳新都累了,兩個人心灰意冷的癱坐在地上,陳靳新深深的看著趙漾,試探性的問道:「小漾,你真的找不到什麼寶貝嗎?」
趙漾頹然的搖頭。
陳靳新不由得十分失望,為什麼以前趙漾進山都運氣爆棚,怎麼偏偏今天一無所獲?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帶著趙漾進山是抱著最大的希望的,沒想到卻迎來了最深的絕望。
陳靳新不由得在心裡對趙漾產生了埋怨。
好好地一身運氣早不失靈,晚不失靈,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失靈?
該不會是她不盡心吧?
心裡想著,陳靳新就問了出來,「小漾,你好好找了嗎?」
「我找了啊。」趙漾歪著頭,不解的看著陳靳新,「陳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陳靳新垂眸,擋住眼底的失望,站了起來,沒有和過去一樣溫柔貼心的伸出手去拉趙漾,只是平靜的說道:「走吧,我們再找一找,實在找不到就下山吧。」
「好吧。」
趙漾慢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突然眼前一亮,興奮的又蹦又跳,「陳哥哥,你快來看呀,這裡有一隻人蔘!」
白白胖胖的人蔘,水靈靈活生生的,跟個小人似的,品相相當不錯。
只是整個個頭小了點,不過看著也是很值錢的。
陳靳新心頭一喜,趕緊小心的用手把土挖開,美滋滋的用布帕子千小心萬小心的將小人蔘包了起來,放進背簍里,再裝了些野草擋著,這才牽著趙漾下山。
山下,陳靳新蹲下來,拉著趙漾,又特意囑咐道:「小漾,上次陳哥哥幫你教訓宋痞子,得罪了他,要賠他兩千塊錢,陳哥哥家裡用錢比較狠,這隻山參賣了就不能分你錢了。今天的山參你就替陳哥哥保密好不好?等以後陳哥哥賺了錢再給你買好吃的。」
「放心,陳哥哥,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保密。」趙漾拍著胸脯保證,「陳哥哥都是為了我才讓人敲詐的,我當然會幫陳哥哥。」
「傻丫頭。」陳靳新寵溺的颳了刮她精緻的小鼻子,牽著她的手,把趙漾送回了家,這才回自己的家。
而此時,楚律已經趕在太陽下山前蹭牛車來到了縣城裡的藥鋪把人蔘和靈芝賣了。
呵!
他運氣真好,剛好又有一戶城裡的富貴人家得了病,正需要人蔘,楚律這顆年頭老,品相好,真真是上品。
人家不差錢,直接開價就是五千,連人蔘帶靈芝全要了。
楚律喜上眉梢,錢數了三遍放進了貼身的兜里,然後去買了半隻雞,五斤豬肉,又買了三盒雪花膏裝在背簍里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煙囪正在冒煙,顯然已經開始燒火做飯了。
楚律把背簍放下來,拿出雞和豬肉顯擺的放在灶台上,「今天晚上我們吃肉。」
楚母炒菜的大勺子一扔,「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去村口賭錢去了?」
「娘,哪兒能啊。」楚律拉著楚母的手笑道:「我是去山上找好東西去了。」
「你能找到什麼好東西?」楚湘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翻了個白眼。
什麼上山找東西,還不是去玩兒去了。
她還不了解她那個廢柴哥哥。
「靈芝,人蔘,是不是好東西?」楚律眉飛色舞的說著,趙雪梅驚訝的看著他,「真的嗎?阿律好厲害。」
楚湘:「……」
她這個滿口鬼話的哥哥也就只有大嫂那個大傻子才信了。
楚母也翻了個白眼,顯然也不信。
楚律從兜里掏出一疊的鈔票,「這裡有三千,現在信了吧?」
三三三三……三千!
楚母和楚湘沖了過去,楚母一巴掌拍楚湘手上,不讓她搶錢,自己把錢抓在了懷裡,數了好幾遍,「臭小子,什麼三千,這裡才兩千多,剩下的呢?」
「不是買肉了嗎?」
「你這倒霉孩子,一點不知道節約,怎麼就買肉了!」楚母嘴裡罵罵咧咧,手裡卻飛快的開始把肉和雞拿出來,洗了起來。
楚律笑了笑,來到默默燒火的趙雪梅身邊,拿出一盒雪花膏,「雪梅,你看,媽和小妹都不相信我,只有你相信我,這是給你的,不給她們,哼!」
「臭小子,你說什麼!」
「哥,你說什麼!」
楚母和楚湘兩人齊齊叉著腰,凶神惡煞的瞪著他。
趙雪梅趕緊擺手,「不不不,還是給媽媽和小姑吧,我用不上。」
「傻瓜,她們的我也買了。」楚律說著,把雪花膏裝進了趙雪梅的兜里,然後拿出另外兩盒扔給楚湘一個,再雙手給楚母奉上一盒。
「你這孩子,媽老都老了哪裡用得著這些東西?浪費錢。」楚母念叨著小心翼翼的把雪花膏收了起來,「以後不要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給自己媽買,怎麼是浪費呢?」楚律嬉皮笑臉的說著,然後坐在了趙雪梅身邊,「大夏天的,這裡熱,你去媽那裡幫忙炒菜,這裡我負責。」
趙雪梅愣了愣,傻乎乎的被楚律推走了。
阿律這是,心疼她?
「好了好了,別傻站了,過來切菜。」楚母樂呵呵的說道。
晚上,土豆燉雞,小炒肉,再加兩個青菜,一個蛋花湯。
雞,楚母只煮了一半,肉就切了一片炒,剩下的都包起來放井水裡冰著下次吃。
雞肉燉爛了,小炒肉又辣又爽,好久沒吃過這麼好的一頓了。
晚上,楚律拉著趙雪梅坐在床上說話。
趙雪梅是十二歲開始就換給了宋家的,從那時開始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默認是原身的媳婦。
十二歲開始,兩人同床共枕,卻從來沒有辦過一次婚禮。
如今,兩人都二十了。
楚律把包的嚴嚴實實的金戒指拿了出來,放在她的掌心,「這是給你的。」
!!!
趙雪梅嘴巴張成了O字形,然後——
「你瘋啦?」
「是聘禮。」楚律把戒指給她戴上,「我們怎麼說也是夫妻,沒有婚禮沒有賓客祝福,至少三金要有一個吧。以前虧待了你,是我不對。雪梅,以後我會好好對你,尊重你,愛護你。」
趙雪梅眼眶一熱,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會愛護她。
「老婆,怎麼哭了?」楚律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好了,送你個戒指而已,怎麼還哭了?」
楚律張開手,把趙雪梅抱入懷裡,活的像個草的傻丫頭,以前欺負她那麼多,就這麼點好就被哄了。
趙雪梅擦了擦眼淚,又把戒指還給楚律,她微微一笑,兩個眼睛彎彎如月牙,「這個還是給媽存起來吧,我知道你疼我就好了。」
「媽那裡有三千了,這是給你的。」
「可是……」趙雪梅從小活的不如根草,家裡父母不疼,姥姥不愛,從小就幹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自小被輕賤慣了,好東西根本不敢要。
「可是什麼可是。」見來軟的趙雪梅只會拒絕,楚律索性來硬的,「咱們家誰是男人?」
趙雪梅給嚇到了,縮了縮脖子,「你。」
「你是不是應該聽男人的話?」
趙雪梅點頭。
「還有!」
還有?
趙雪梅迷茫的看著他,還有什麼?
「還有,你今天才吃了一碗飯,吃太少了。以後必須多吃點,你這麼瘦,渾身就剩骨頭,知道你老公我抱你的時候硌的有多疼嗎?以後要多吃肉多吃飯多長點肉,軟軟的抱起來才舒服知道嗎?」
「啊?」
趙雪梅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摸自己的額頭。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發燒了呢?
竟然產生了幻覺,不僅看到向來對她不聞不問的丈夫不僅僅給了她金戒指,還那麼關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