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擼女主羊毛(6)
第二天,楚律是在一陣嘈雜的聲音中響起的。
他揉了揉眼,一邊漱口一邊看向陳家的方向,問道:「陳家又怎麼了?」
楚湘嗤笑了一聲,「還能怎麼了?狗咬狗唄,陳靳新腿受了傷,陳家找了村長要趙家賠三千,趙老大的媳婦掉了一顆牙,也要陳家賠錢,還要陳家把賣山參的錢分一半給他們,大早上的就鬧起來了,誰也不服誰。」
楚湘說完,一回頭瞥見了一旁的趙雪梅,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大嫂好歹也是趙老大家的女兒,她現在當著人家閨女的面說人家爹媽壞話……
「大嫂……」楚湘有心說幾句軟話,卻不知道說什麼。
「沒關係。」趙雪梅搖搖頭,他們從來沒把她當過女兒,以前日子窮,為了弟弟賣了她,她能理解,可是日子好了,路上遇見了,也只是不說一句話,不打一個招呼,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大概,在他們心裡,她這個女兒從來就不存在吧。
楚律漱了漱口,擦乾淨臉,拉過趙雪梅的手緊了緊,「走,跟我一起去集市賣菜。」
他低眸看著她,眼底星河深處全是擔憂。
心,倏爾一暖。
是啊,現在她的丈夫是阿律,家人是楚家。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至少楚家從來沒讓她餓過肚子。
今天是大集日,集市格外的熱鬧,村子里的許多人都帶著自家的果子,蔬菜,雞鴨出來擺攤了。
門口還有不少賣糕點,包子的。
楚律讓趙雪梅看著菜攤,去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塞了兩個肉包子給趙雪梅,「不許說話,閉嘴吃。」
趙雪梅無奈的笑了,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趙雪梅拿了一個給楚律,兩個人一人一個吃了起來。
賣完菜,楚律拉著趙雪梅去逛街,買了不少滷肉衣服布料這才回家。
路過陳家的時候,楚律看到陳靳新仇恨的看著趙家的方向。
像陳靳新這種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格,被他愛著當然是很辛福的一件事情,但是一旦被他記恨上那就恨可怕了。
不過,目前陳靳新的仇恨暫時已經轉移到趙家了,他可以放心了。
楚律回去后和楚母,楚湘,趙雪梅商量了一下,準備好了行李,隔日就坐車離開前往了省城。
原身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不學無術,吃喝嫖賭,如果留在村子里,他就是隨便做點出頭的事情都會讓人懷疑,不如把距離拉開,前往省城闖蕩一番,這樣就算他最後帶回來了財富,大家也會認為他是憑藉運氣發了財,不會有人懷疑。
當初楚律賣人身和靈芝賺了五千,給了楚母三千,自己留了兩千,所以他現在的本金有兩千。
說的是省城,但是楚律其實是去了sz,和工廠談合作。
設計由他自己出,兩千付款做定金,很快第一批貨就製作出來了。
sz因為距離港城近,有一個很大的類似於中轉倉的批發市場,全國各地的商人都會來這裡拿貨。
楚律拿著自己設計的新式服裝樣品,西裝革履的挨個拜訪商戶的老闆,操著一口夾雜著英語的廣東話。
九幾年,能說英語的人還是相當少的,而且楚律派頭很足,自我介紹時說自己是港城的一個服裝商,這次過來是想試一試大陸的市場,一下就讓人相信了他的身份。
而且,楚律拿過來的服裝款式新穎,設計獨特,別說拿到市場上,就是商鋪的老闆娘一看都喜歡,不少批發商只看了樣品就直接定了一批。
第一批,打著時尚港城的幌子,一經推出,火爆了,無數人排隊搶貨。
一個月,工廠加班加點,賣了四批,有了錢,楚律又去了港城一趟,找了律所註冊了自己的服裝公司和品牌——Sisly。
這下,原本的皮包公司變成了真正的公司,楚律的服裝也真的變成了港城的品牌。
然後楚律再用自己新註冊的品牌讓sz的工廠貼牌生產,一套完整的流水線作業就完成了。
短短兩個月,楚律就從窮小子變成了港城的服裝品牌公司老總。
兩個月後的正午,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從村頭開了進來,朝著楚家,趙家,陳家三家的方向開去。
小孩子們好奇的跟著汽車跑,嘴裡歡快的喊著,「洋車,洋車……」
早就聽說趙老二前些日子出去賺錢去了,不會是發財了吧?
聞聲而來的大人不約而同的這麼想著。
畢竟趙家有個小福寶,做什麼都順,幹什麼都能發財。
錢奎叔逮住自家小子,「快,抄小路去趙家報喜,一會兒你趙漾姐肯定給你糖果吃。」
一聽到糖果,錢家小兒子眼睛都發亮了,立刻腿腳飛快的跑去了趙家了。
很快,錢家小兒子就到了趙家門口大喊道:「趙家嬸嬸,婆婆,小漾姐姐,三叔開著小汽車回來了!」
趙大媳婦喜滋滋的揉著趙漾的小臉,「哎喲,嬸的小漾啊,真是個寶貝福寶。」
趙漾甜甜的笑著,憧憬的看向門前的小路。
趙二媳婦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子也走了出來。
陳母看見趙家一臉的喜相心裡膈應的很,在回頭看看一瘸一拐幹活的陳靳新,心裡說不出的難受,這一難受就想念叨兩句,「小新啊,你說他們家運氣咋就那麼好呢?可是咱們家現在連飯都快吃不起了,要不你去求趙漾幫幫咱們,她以前不都圍在你身邊叫你陳哥哥嗎?」
自打腿瘸了,陳靳新就陷入對未來的焦慮中,低氣壓下,趙漾也不來找他了。
這就陷入了惡性循環,趙漾不找他,他就越恨趙家,越低氣壓,趙漾更不想接近他了。
趙大媳婦被陳靳新打掉了一顆牙,這遠遠的看見陳母嫉妒的眼神,呵呵的冷笑了兩聲,「有些人平日里借別人的福氣日子過好了,以為是自己的本事,橫的不得了。呵呵呵,現在啊,原形畢露了。」
陳靳新陰狠的舉起了手裡的鐮刀,挑眉看著趙大媳婦,那手勢彷彿要趙大媳婦的頭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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