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鍋俠」南霈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城北郊區,無人的小巷子里,隱藏在黑暗中的魔鬼伸出了他的爪牙,魔鬼……南霈手持撬棍,悄無聲息的跟在俞二少的身後。
撬棍,一種勞動工具,一般由鋼鐵鑄成,主要用於鐵路軌道檢修,堅固耐用,可謂是勞動工人的好幫手,咳咳……跑遠了。
但這不重要,重點是,這不是一根普通的撬棍,這是一根被南霈存放在系統空間,陪他走過無數大千世界,翹過無數牆角的撬棍。
南霈摸了摸下巴,看著手中的撬棍搖了搖頭,不行,太張揚,不適合自己低調的性格。
把撬棍放了回去,翻找一番,從系統空間里摸出了一塊磚頭,磚頭的一角還帶著暗紅的血跡。
磚頭啊!南霈面露懷念,他還記得之前的一個逆襲任務里,一窮二白、身無長物的他靠著一塊磚頭,來一個敲一個,就這樣敲了一年,敲過無數頭的他終於成為了宗門裡最富裕的人。
所以這血不是血,那是榮譽的象徵,大概是敲人腦袋敲多了,磚頭髮生了異變,出現了百分百爆頭的特殊能力。
南霈沉思著,這個東西不太好操作啊,百分百爆頭什麼的,即使自己是主人也不好控制,萬一自己一手滑,直接給俞二少來了個爆頭一擊,這任務是不是就該完了啊。
這樣想著,他又把磚頭放了回去,接著又拿出了槍、長劍、晒成魚乾的仙界金鯉以及一口鐵鍋……
咳,別誤會,南霈絕對不是想用鐵鍋煮鹹魚乾兒,這口鍋也是一件特殊武器,帶著甩誰誰背鍋的惡毒詛咒,把磚頭綁鍋上,一甩一個準兒,鍋鍋爆頭。
曾幾何時,南霈還有著一個甩鍋俠的美名,俠名所到之處生靈塗炭,紛紛護頭而逃……
媽蛋怎麼又跑遠了!南霈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聲音引起了前方一人的警惕,他猛地轉頭朝後面望去,卻發現除了自己的影子外別無他物。狐疑的四處張望了下,俞二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快速逃離此地。
唉,真是老了,開始喜歡回想以前的事了。
「老人家」南霈摸了摸自己的帥臉,看著快要跑出自己視線的俞二少,伸出了自己的麒麟臂,滿含希望的看著它。
兄弟,看來這次只能靠你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月,也就是說,自那件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這樣的任務周期對於他這樣的資深任務者來說是有些長了。不過他不急,之前連續幾個高危世界的任務把他搞得有些心力交瘁,現在這隻不過是在旅遊。
對於旅遊中的南霈來說,任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玩的開心,於是俞二少不幸的成為了他的目標,被他坑的吐血。
「阿切!」俞二少打了一個噴嚏,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為什麼覺得有點兒冷,還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是那個男人又來找自己了?
想到這裡,俞二少稱得上英俊的臉上布滿了陰霾。他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想他俞二少,被稱為「夜店小王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次是徹底栽在了一個普通侍者手上。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等自己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光著屁股躺在床上,旁邊還睡著一個醜男,衣服撒了一地,震怒之下的他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撿起一件遮身的衣服就跑。
不跑還幹啥啊,等著被人發現捅到自己父母那兒然後被打死嗎?
可惜還沒跑出大門,就被不知道哪裡伸出來的一隻黑手直接打昏,醒來的時候還是躺在床上,床邊坐著那個醜男,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皮膚黝黑,面色卻蒼白如鬼,嚇得他離當場去世就只剩那麼一點兒。
後來俞二少就被那個醜男帶了回去,開始了一段你追我逃、虐戀情深的感人愛情,也就沒時間來找南霈的麻煩。
哦,你說這裡面沒南霈啥事兒啊,話不能這麼說,畢竟那隻打暈俞二少的黑手就是他的。
而且他一直覺得,在大佬和俞二少兩人的感情之中,他起到了不可忽視的催化劑作用。經過他統計,在這一個月之內,俞二少一共逃跑了七次,每次都是他第一時間發現蹤跡,把他敲暈送回去的。
不管颳風還是下雨,不管上課還是考試,送快遞的都沒他這麼敬業的好嗎。
至於俞二少的坐標,南霈表示他有獨特的打聽方式。
噢,不是111,那貨已經被他拉黑名單了,至少任務結束之前是不準備放它出來了。事實證明111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它不在的時候,南霈過的十分愜意,感覺天也藍了,水也清了,連睡眠都格外的好呢!
111:……我有一句$%#/&*¥不知該不該講。
後腦一疼,熟悉的眩暈感傳來,俞二少只來得及留下一句尼瑪,眼前再次陷入黑暗,眼角還依稀留著兩行清淚。
第二天,轉角咖啡館外。
南霈帶著一副墨鏡遮住了眼睛,頭上一頂貝雷帽,圍巾遮住半張臉。他以這樣詭異的打扮走了一路,回頭率百分百,都以為他是哪個當紅的明星。
最後他停在了牆角處,以一個安全卻鬼祟的姿勢望著店內。據他得到的消息,黑道大佬將在這裡完成一筆交易,他這次就是來找他的。
南霈雙眸如電,一眨不眨的觀察著自己這次的目標,餘光卻注意到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朝這裡靠近,一個閃身,靈活的出現在了牆后。
大概是沒想到牆后還有其他人,皮衣男嚇了一跳。南霈看著他,他也看著南霈,同款墨鏡,同款帽子,同款的遮住半張臉的灰格毛巾。
俗話說得好,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兩人的眼神明裡暗裡經過了無數次爭鬥,終於暫時性的達成了共識。
「你丑!」
南霈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算了,不和小朋友置氣。來人見狀鬆了口氣,對方的眼神太可怕了,居然能連續瞪一分鐘。
他泄氣般渾身癱在牆上,點了一根煙,說道:「兄弟,你也是干這行的啊!」
「嗯?啊啊。」南霈點點頭。雖然南霈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這並不影響他搭話。
搭話的精髓就在於,只要對方提出一個觀點,你隨聲附和就是了,並且不時的點頭表示贊同。
當然如果你不想附和的話也行,只要提出一個相反的觀點,對方說啥你懟啥,然後你們就可以愉快的吵架了。
「才進來的吧。」來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南霈一番。
「嗯,才進來。」
「難怪,你是個新手,我一看就能看得出來,沒人能逃出我的這雙眼睛。」
南霈本來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店內,聞聽這話忽然回頭,饒有興趣的看向他,「哦,真的嗎?」
他倒是見過不少眼睛帶著奇怪能力的人,異瞳陰陽眼什麼的都是常規,透視眼才是真的爽,還有什麼瞪誰誰懷孕的送子觀音眼,正經點兒的有一眼破山河的戰鬥型眼。
「那當然!」來人不滿的看向南霈,心說小老弟你咋回事兒,他手指向咖啡店裡,「你看裡面那個,挺漂亮的那個女的,看到了嗎?小三兒。」
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南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面容嚴肅,沉聲道:「看到了,面帶桃花,說明她有桃花運,而且兩眉橫斷,克夫之相,也許她的丈夫會死在情夫手裡。」
接下來,南霈以星象、術數以及心理的角度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的剖析,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有意思啊有意思,這要是在小說里那也是個女配之類的角色啊。」
旁邊的黑夾克眼睛都發直,一臉懵的看著南霈裝逼,「大,大佬,我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嗎。唉,其實我就想裝個逼而已,那女的我認識,她老公請了我來調查她,沒想到她老公對她挺好,居然做了別人的小三兒。」
「誒,不行,我的給她老公提個醒兒。」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要是南霈說的是真的,那她老公不就危險了。
「咦,大哥,沒想到你人挺好啊。」南霈似是忽然認識到他一樣。
「那是,」黑夾克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忽然感慨似的嘆了口氣,「年輕時候不懂事,犯了點兒錯,去牢里蹲了幾年,天天聽教育,發現還是做個好人好。」
餘光撇到旁邊的南霈,得意之色頓消,笑容變得諂媚起來,一副狗腿樣,「大佬抽根煙不,金牛,二十塊錢一包,可貴了。」
南霈剛想說自己不抽,轉眼卻看到自己的目標終於出現了,也沒有心思和黑夾克搭話了。
等到黑夾克拿出煙來抬頭一看時,發現自己面前早就沒人了,他愣了一下,低頭默默的拿出打火機,點燃煙抽了起來,拿煙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我該不會是遇見了鬼了吧?
而在另一頭,南霈一甩圍巾,滿臉堅定,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目標衝去。
風蕭蕭兮易水寒,弄不死你我不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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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拔河比賽毫不意外的輸了,號令一響,我方就情不自禁向對方投懷送抱,不到一秒徹底撲街。明明上一次比賽我還是唯一站在場中的男人,我還沒來得及使出自己的洪荒之力呢,哼(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