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三元甲子
這天夜裡,女樹依偎在後風臂膀里安靜睡著了。后風看著自己懷裡的女人,她睡起來的樣子多像一個嬰兒,那麼的天真無邪!
他眼神中不禁泛起了漣漪,他在想女樹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讓她如此的殫精竭慮著,並且讓她恐懼到每次提及此事都會神經失常。他抱著女樹搖了搖頭,心裡想著:「算了,至少她現在還在我懷裡……」
「以後只要有我在,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他在女樹的耳邊輕輕地喃喃道。
后風將女樹安放在石床上,默默走到石桌前展開了那張地圖仔細的看著。
那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羊皮卷,從上面的墨跡來看這張圖現世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標記甚是潦草,有些地方只是一筆帶過。
后風手捧著羊皮卷仔細端詳著,想要這張圖上找到一些關於作者的蛛絲馬跡。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張圖的時候,他就對這個作者產生了好奇。
這個繪圖者究竟是什麼人?他又是出於什麼目的繪製下這張圖?究竟是有著多大能耐的修行者,才能在這歸墟世界中穿梭縱橫。這一切的疑問使后風把所有的好奇都寄予在了這張圖上。
他仔細的揣摩著圖上的內容。這張圖描繪了歸墟世界的半壁江山,自寂靜之地到暗夜深林,再到歸墟之谷中的世界。最後終止於重樓這個地方。
后風不再將思緒糾結在那個叫重樓的地方了,他把推測的重點放在了這個作者身上。
后風一隻手輕撫著鼻樑,嘴裡喃喃道:「這張圖繪製的雖然潦草但是卻交代清楚了歸墟世界的部分脈絡。而且有些地方的標註描述的也是十分詳細。那麼這個人為什麼要如此詳細的記錄下這幾個地方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這個人是否真的走出過歸墟世界?」
正在後風冥思苦想之際,石洞外颳起了大風,吹得山洞中火光搖曳。
后風看了一眼在石床上已經安然入睡的女樹,連忙走到她身邊為她蓋上衣裳。然後又走到火堆旁護住取暖的火種。
過了一陣,洞外的風慢慢停息了,但是卻響起了一陣百無聊賴的鬼泣神號的聲音……
為了使不讓那刺耳的泣號之聲吵醒女樹,后風用石洞中的一些雜物封住了石門的縫隙。
當后風忙完這一切之後,他便拿著那張羊皮地圖聚到火堆旁繼續研究著上面的內容。可是卻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夜已經深了,洞外號泣也慢慢的平息下來,后風的神情中也吐出了疲憊。
正在他不禁打了個瞌睡之時,他手中的羊皮地圖掉進了火堆裡面。他大驚失色的連忙伸手去撿,慌慌張張的撣去羊皮卷上的火星。
后風手裡拿著羊皮卷仔細的檢查著,嘴裡暗自慶幸道:「幸虧沒有燒壞,否則我和女樹的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簣了!」
正在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手足無措之時,那張羊皮卷上突然閃爍出一陣耀眼的金光。那道金光格外的刺眼,刺得他被迫眯起了眼睛……
當他挑起眼皮再次看向羊皮卷的時候金色的能量漸漸排列成句,四行讖詩涌動的奇異的能量浮現在羊皮卷上:
殺一人是罪,屠萬人為雄。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伐中。
三元甲子日,壽終正寢時。
向天借壽數,還需上重樓。
上面的字顯現出不過一陣,金色的能量便開始變得暗淡,直至消失在羊皮卷上。
后風看著上面的文字,先是一陣驚喜,而後卻是滿腦子的疑問。
這讖詩的前兩句很好理解,上面顯現出的殺伐與霸氣毋庸置疑卻已經是力透紙背。那結尾的一句「向天借壽數,還需上重樓」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圖中已經很明顯的把線索指向這裡。唯獨那句「三元甲子日,壽終正寢時」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后風暗自思量著,喃喃道:「我猜這兩句詩便是這位繪圖者的目的吧!」
「可是這三元甲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后風煩惱道
「難道出去的路真的在重樓嗎?」后風暗自想著
他的眼神像釘子一樣盯在羊皮卷上,「奇怪,真是奇怪……」后風不禁搖頭嘆道
「這繪圖者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后風喃喃道
「作者既然已經把地圖上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了重樓為什麼還要如此多此一舉的弄一首讖詩出來,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難道……」
他彷彿想到了什麼,細思極恐道「難道這裡面藏著什麼陷阱?」
他頓時感覺到後勁一陣略過,「這其中秘密太過詭異啦!」
「或許只有解開這『三元甲子』的秘密才能知道作者的目的。」后風堅通道
他轉過頭看向石床上睡得安詳的女樹,欣慰一笑,「或許她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
清晨,女樹從夢中醒來!
她躺在石床上慢慢地翻過身子,睜著那雙靈動紫瞳看著坐在地上早已酣酣入睡的后風。不知不覺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愛意。
女樹的眼神乾淨純潔,后風的睡姿雖不雅觀,但是卻頗有偏偏君子的風度,這是個安靜早晨……
女樹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后風,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了。能夠安靜看著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安然入睡,是她覺得這些天發生的最美妙的事情。這個男人為她付出了太多,讓這個經歷過世間殘酷的女孩還一次感覺到什麼是安全!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靜步走到了后風的身邊,解下了身上白狐皮氅,又輕輕地將它披在了后風的身上。
女樹蹲在地上,雙手托著那宛如皓月一般潔白的下顎。用那雙無比純潔的紫瞳認真看著后風。她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認真看過這個男人。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還是顧慮重重,因為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但是和他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發現這個男人是個內心純潔勇敢且有擔當的人。這些東西是偽裝不出來的,它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秉性。而這種天生的氣質往往是女孩最痴迷的東西。
女樹認真的瞪著大眼睛打量著后風,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有過犯起花痴的時候。她用痴迷眼神看著后風的時候,心中有一種不知名的歡愉之感!
「他長得還真是挺英俊的,怪不得連楚靈之那老妖怪看了也會一見傾心。」女樹調皮的在心中暗想著。
后風正坐在地上單手擎著下顎憨憨入睡的時候,只覺得有一雙眼睛正在看著他,但是那種感覺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溫柔。他在夢中依依不捨地睜開眼睛。
他睡眼迷離的猝然睜開雙眼乍然看見女樹正蹲在他的面前。嚇得他猛然向後翻了個跟頭。
「你……你……這是幹什麼?」后風跌在地上瞠目結舌的問道。
女樹看見他如此滑稽的動作不禁抿嘴一笑道「看你啊!」
「怎麼?你還怕被人看啊?」女樹眼中含笑調皮地問道
后風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從石桌上拿起一杯水一飲而盡。然後驚魂未定地說道「怕倒是不怕,只是我有些不明白……」
「我說……你這女孩怎麼神經兮兮的,昨天還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今天怎麼又變得古靈精怪的在這裡嚇人」后風委屈說道
女樹調皮的戲謔說道「你這個男人也不年輕了。活了這麼久,不知道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如我這樣的矛盾體嗎?」
后風皮笑肉不笑地呵呵道:「這個我還是真的不知道……就算我以前知道,現在也早就被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女樹也尷尬笑道:「你記不起從前的事情了,這個我倒是給忘了!」
后風突然一本正經地咳嗽了兩聲,「咳咳……我們還是說一件正經事吧,正好我有個問題想向你請教!」
女樹看到后風突然之間變得正經起來,也就收起了自己調皮的態度,「好吧!說說你的問題?」
后風舒適的點點頭說道:「你這麼說話我感覺適應多了。」
女樹白了他一眼道:「那你是倒是問還是不問了?」
后風突然又變得手忙腳亂,連忙道:「問……問……當然要問!」
后風道:「昨天我在那張羊皮卷中發現了一個秘密,其中有一句話我甚是不解……」
女樹道「哦?你發現了什麼?」
后風把昨天夜裡事情原原本本對女樹說了一遍。然後又道:「這首讖詩中其他三句話我還是可以理解的,唯獨那句話『三元甲子日,壽終正寢時』我想了很久還是不太明白!所以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
女樹抱著雙臂,單手摸著下顎,思考了一陣道:「這句話中所提到的『三元甲子』,我確實有所耳聞。」
「哦!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吧!」后風道
女樹解釋道:「我先說一下什麼是甲子吧!甲子為干支之一,甲為天干之首,子為地支之首,所謂六十年一甲子乃是普通人的極限壽命。但是那些修行者則不然。因為他們感知了先天之炁,所以他們的壽命便是普通人的三個輪迴,也就是一百八十年。這便是那句讖詩指的『三元甲子』的意思!」
「三元甲子是每個人間修行者的宿命!就算是那有著巫宗燭陰,霸道龍象,道家洞觀的天品的人間修行者也逃不過三元甲子的局限。除非……」女樹欲言又止道
「除非什麼?」后風問道
「破天成聖。」女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