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誤入白首山
后風一個人孤獨的拄著刀坐在地上……
赤紅瞳孔慢慢開始變回湛藍!
他閉上眼,腦海中都是女樹在一起的畫面。
「白首山!」
后風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個地名。
他突然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刀。
他單手拖著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石匣跟前,將刀收入刀鞘中,斜插在肩后。
「女樹……別怕……我來找你啦!」
后風邁著深沉的腳步,一路向北走去。
……
……
歸墟外的暗夜森林中
楚靈之捂著傷臂,心有餘悸的喘息著!
「這真是邪門啦!」她喃喃自語道。
「他怎麼會突然暴走,那無窮無盡的力量到底來自哪裡?」
她看著自己斷臂,不禁苦笑著!
「想我楚靈之縱橫多年,從來都是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里!如今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就在她唏噓自嘲的時候,暗淡的密林中想起了一陣腳步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楚靈之猶如一隻驚弓之鳥一般,警覺單手握緊了驚覺短劍。
「難道是后風追過來了?」她在心中暗自猜想著。
她躡手躡腳得朝著那聲音響動的方向逼近……
她的腳步很輕動作卻很迅速!
如果她若沒有此等身法,那麼她就不配在後風的屠刀下活下來!
她離那聲音越來越近,那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楚靈之小心翼翼的縱身一躍跳上了樹梢。
她用嘴叼著短劍,單手輕輕的撥開了眼前的樹葉,自上而下探視著……
伴著那「沙沙」的聲音,一個身影映入了眼帘。
「真是他媽的晦氣……死了的人還能活了!」那人影抱怨著
「那楚靈之也真是沒用,人家就隨手揮了一劍,就讓人家把到手的寶貝搶走啦……」
「該!呸!這次栽了吧!幸虧老子跑得快……」
那個人一邊走,一邊咒罵著。時不時的環顧四周,完全沒有察覺樹上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他。
楚靈之在樹上終於看清了這個人是誰,他正是自己麾下的謝必安。
她沒有著急跳下來質問謝必安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的。雖然她也很好奇這一點,但是她還是穩住了心態,繼續在樹上注視著謝必安。
林中的謝必安看著四下無人,便停下了腳步。
他一屁股靠在了一棵大樹下,四仰八叉的坐了下來。
「呵呵……」謝必安不禁冷笑一聲。
「后風,楚靈之,袁弘……」他大聲地念出來這些人的名字。
「你們都自詡為當世強者,人中梟雄。可是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傻瓜。」
「楚靈之啊楚靈之!你便是這傻瓜中的極品。你說你空有一身燭陰地品的修為,做事總是拖泥帶水的,這極品傻瓜非你莫屬……」
謝必安繼續說道:「你以為老子真的喜歡捧你的臭腳?別做夢了,那是因為你有勢力,老子才肯做你的狗……還想要老子替你賣命?」
「你的狠毒只是毒表面,而我的狠毒卻是毒在心裡!」
「女人啊女人,終究成不了大事!」謝必安不禁感慨道
楚靈之蹲在樹上青筋暴起。
她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正落在謝必安面前。
謝必安看到從天而降的楚靈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呆如木雞的張著嘴一動不動。
「怎麼?剛才不是挺神氣的嗎?」楚靈之冷冷道。
謝必安依舊一動不動,豆大的汗珠不停地砸下來掉在地上!
一陣恍惚后,他連滾帶爬的滾到楚靈之腳下。
「娘娘饒命……我……」謝必安語無倫次道
楚靈之冷笑道:「你還真是麻利,竟然跑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謝必安止不住的磕著頭,再不敢去接一句話!
「起來吧!」楚靈之一反常態道
謝必安霎時間內心一沉,試探問道:「娘娘不殺小人?」
楚靈之邪魅一笑,反手朝著謝必安打出一道炁符。
謝必安頓時感覺到了徹骨般的劇痛。疼的他滿地打滾。
「這就刮骨符……當初袁弘就被本座種下過這符。」楚靈之冷冷道
「中了這符的人,只要本座的意念稍加一動,中毒者就會感覺到身體中的每根骨頭都會有刀刮般得劇痛。」
「以前,本座沒有拿你當個人物的確是我疏忽……」
現在本座給你種下的這道符,比袁弘的還要厲害上十倍……感覺怎麼樣?」楚靈之居高臨下問道
謝必安一邊在地上打著滾,一邊痛苦地求饒道:「娘娘……饒命……小人不敢了……」
楚靈之收了催動刮骨符的意念。
謝必安頓時重獲新生一般,他雙眼充血地四仰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楚靈之冷冷道道:「跟著本座的人都已經死絕了。現在本座正是用人之際,就暫且饒了你這條狗命!」
謝必安連忙跌跌撞撞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道:「謝謝娘娘不殺之恩……」
「以後若是再有二心,你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楚靈之冷冷道
「萬萬不能……萬萬不能……」謝必安心有餘悸道
「起來吧!」
謝必安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走到楚靈之面前,服侍楚靈之做了下來。
「娘娘這手臂……」
楚靈之一瞬間變得戾氣橫生!
她看著自己的斷臂,惡狠狠道「后風……我一定要弄死你。」
「娘娘,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謝必安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
楚靈之突然轉怒為笑,欣慰道:「好在本座在臨死之際急中生計,將他引到了白首山!」
「白首山?」謝必安不解道
楚靈之邪魅一笑道:「白首山上有一位修為在龍象天品的霸道強者。他嗜血孤僻,常年一個人居住在白首山上,這麼多年進入白首山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娘娘真是英明,這招借刀殺人真是殺人不見血啊!」謝必安奉承道。
「可是娘娘,后風怎麼會輕易相信您的話,往白首山去那?」謝必安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楚靈之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一定回去!」
「娘娘為什麼如此肯定?」
「因為他太愛那個叫女樹的女孩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一條關於她的線索。所以他一定會去。」楚靈之肯定道
「后風啊后風,固執和剛愎自用的毛病是我打敗你的致命籌碼!」楚靈之得意道
「娘娘真是神機妙算,小人佩服!」謝必安玩了命的向著楚靈之獻媚。
楚靈之對謝必安說道:「你這就去白首山監視著后風!」
「這……」謝必安頓時雙腿發麻。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歇斯底里道:「娘娘饒了小人吧……小人哪有那本事啊!」
楚靈之用手抬起謝必安的下巴,鬼魅一笑,輕聲道:「本座是讓你看兒著他,又沒讓你去死!」
「你若是不去,本座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謝必安心一橫道:「我去……我去!」
楚靈之欣慰道:「這才對嘛!」
「在你出發前本座送你個禮物如何?」楚靈之邪魅說道
「禮物?」
謝必安剛要發問,就發現了楚靈之正在寬衣解帶!
「不……不……不……」
謝必安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
……
白首山下
不遠處,一人,獨臂,腰中別著一棵樹苗,肩後背著一把刀。邁著沉重地腳步一步步向著白首山走來……
山中無甲子!
后風已經忘記自己走了多長時間,走了多遠的路……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后風突然停下腳步,他自下而上地看著巍然矗立在自己面前的白首山。
白首山中沒節氣可言,四季凜如寒冬……
在歸墟世界中像白首山這樣詭異的地方不勝枚舉。
后風這一路走來,也漸漸地發現了歸墟世界中天氣的變化。那些人口密集的地方便系如外界一般正常。越是罕有人至的地方就越發的寒冷……
整個歸墟世界就如同一個被放倒的葫蘆一般!從寂靜之地的狹長到暗夜深林廣袤,但是這兩個加在一起都無法比擬歸墟之谷的浩瀚。也只有歸墟之谷稱得上是一個世界……
后風注視著自己面前的這座雪山,然而他的心遠比那遠比雪山更加冰冷!
「女樹……我來接你了!」后風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女樹能讓這個冠以獅魁之名的男人如此牽腸掛肚。
后風一步一步走進雪山……
剛一進入白首山,凜冽的寒風襲面而至,把他那條斷臂吹得生疼!
但是他的腳步依然沒有絲毫的退卻。他將肩后刀拄在手中艱難的向山上走去。
白首山內,白茫茫一片,空曠寂寥。而後風便是那一片白色中唯一突兀的顏色。
空曠的白色莽荒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來者何人啊……」
「人啊……人啊……啊……」這聲音,並不是因為空曠而產生的迴音,而是有人特意為之。
那聲音很粗狂,但是卻又很滑稽,如同一個食松果的猢猻所發出來的。
后風冷冷說道:「無名無姓……閣下何人?」
「我?你是在問我?嗯……」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像是在想著什麼。
「我是這雪山中的大王……大王……王……」
那聲音又在刻意製造迴音。
「你來到本大王山上,所為何事啊?」那聲音問道
「找人!」后風冷冷的回答道
「不對……」那聲音否定道
「我看你是來找死的吧?」
那聲音突然變得正常起來,話中也充滿凜冽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