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回不要單獨亂走
長公主府。
楚鈺一邊查看賬本,一邊問抱著一堆東西進來的秋月:「在秋霜的屋裡搜出了什麼東西?」
秋月捧著東西跪地,低聲回道:「除了一塊仿製的玉令,還、還有許多書信……」
真正的玉令在楚鈺身上,秋霜不可能偷到,她用的那塊,自然是仿製的。
楚鈺移開看著賬本的雙眼,視線落在秋月手中的書信上。
「拿來給本宮看看。」
秋月將書信往上舉了舉。
信封上的字瞬間躍入楚鈺眼底。
楚鈺眼神一冷,立即意識到這些信是誰寫的。
拆開信封后,就看到了南宮劍要求秋霜在自己跟前多提及他的話語,甚至多次表示囊中羞澀,籌謀無法展開之話。
信中南宮劍還暗示秋霜,登上皇位後會納其為妃。
這大抵就是秋霜大著膽子去挪用她銀錢的原因了。
南宮劍這個廢物,果然只能靠女人成事!
楚鈺冷笑了一聲,丟開手中的信:「把這些信都送還給秋霜。」
「是。」
秋月抱著信起身,偷偷看了楚鈺一眼。
幸好長公主看清了南宮劍的為人,沒有被欺騙,否則豈不是……
「對了。」秋月還在慶幸,楚鈺已經再度抬起頭,看向她,「以後秋霜的活,就安排秋露來做吧。」
秋月立即回過神,點頭:「奴婢這就去同秋露說。」
「長公主,屬下將從公子劍那裡搜尋到的財物帶回來了!」等秋月前腳離開會客廳,後腳侍衛長就來複命了。
楚鈺掃了眼侍衛長身後的精鐵、玉石等物。
想起這些南宮劍用過,她皺起眉,嫌棄道:「都拿去賣了。」
侍衛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低頭應是,將東西又運出了公主府。
這一賣東西,自然引起眾人猜測,等驛館內各國質子添油加醋的放出消息后,南宮劍和秋霜貪墨楚鈺錢財這事就傳遍了整個帝都。
對於外頭的流言,楚鈺一開始是不知曉的,後來知道后反而還命人加了一把火。
南宮劍這一無所有,只知道靠女人的行為,得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啊!
否則豈不辜負了南宮劍的一番謀划?
……
「長公主,就用這支血珊瑚吧,顏色很襯您今日的宮裝。」梳妝鏡前,秋露拿起艷紅的血珊瑚,輕輕別在楚鈺的髮髻上。
楚鈺看了眼鏡中的妝容,輕輕頷首:「就這樣吧。」
今日安國公六十大壽,楚鈺得去參加壽誕。
秋月和秋露一同扶楚鈺起身,跟在她身後走到公主府門口,登上等候多時的馬車,馬車迅速駛出。
安國公府人脈極廣,今日的壽宴,平日不來往的大臣也都來賀壽了。
各國質子更是早早的到了安國公府。
楚鈺趕到時,已經來了不少大臣。
「見過長公主。」
楚鈺抬了抬手,微笑道:「今日是安國公大壽,本宮也只是來賀壽的,爾等不必這般客氣。」
「是。」
眾人紛紛起身,再度小聲攀談起來。
楚鈺邁步越過眾人,朝後頭走去。
行至休息亭,就見亭內原還散漫坐著的男子瞬間跳了起來,忙不迭行禮道:「長公主!」
楚鈺停了停步伐,看了眼這人,腦中仔細回想了一番:「齊木國的二皇子?」
齊術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長公主好記性,正是在下。」
楚鈺心中暗暗感嘆。
也不是只有不受寵的皇子才會被送來當質子的。
眼前這位,可不就是個特例么。
前世這位齊木國二皇子就是甫一回國,便被封為太子,然後不到半年,順位當了皇帝的。
「二皇子怎一個人在此?」楚鈺環顧四周,問道。
齊術笑嘻嘻的擺了擺手:「我讓他們出去了,左右這安國公府守衛森嚴,又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本宮還有事,先走了。」楚鈺點點頭,也沒打算繼續和齊術交談,轉身就要離開。
「嗖!」
破空聲突地響起。
楚鈺眉心猛地一跳,腳步頓住。
身旁侍衛紛紛抽出刀劍,圍到楚鈺身邊,警惕四周。
「啊……救救救、救命啊!」
身後,齊術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楚鈺立即轉頭,便見齊術的左肩插著一支箭矢,他正捂著傷口處哀嚎。
一道黑影就是在此刻現身的。
黑衣人一露面,就舉著劍徑直朝齊術殺去。
齊術嚇得臉色一白,連滾帶爬的躲開了黑衣人的攻擊。
楚鈺皺了一下眉,沒察覺到陷阱,立即開口道:「快去救人。」
兩名侍衛離身,迅速擋在了齊術的身前。
「多謝長公主……」齊術慘白著一張臉道了謝。
楚鈺搖頭,擰眉看著被攔住的黑衣人。
這是南宮劍的人!
黑衣人不知身份已暴露,被攔下后,擊殺齊術顯然不可能了,他縱身一躍,跳上圍牆就要逃離。
楚鈺凝眉:「快去追……」
「唰——」
話未落,黑衣人眼前白光一閃,整個人軟趴趴的摔了下來。
楚鈺睜大眼,看向身側。
著一身黑色錦袍的蕭慎緩步而來,微風拂動,吹起錦袍下擺,墨色濃郁。
因著才剛斬殺過一人,此刻他周身煞氣環繞,寒氣凜凜。
「攝政王……」楚鈺眨了眨眼,輕聲喊道。
蕭慎邁步行至楚鈺身前,斂眉道:「下回不要再單獨亂走了。」
嗓音低柔卻強硬。
楚鈺愣了一瞬,下意識點了下頭。
隨即,她猛地收回視線,臉頰跟著升起熱氣。
蕭慎墨眸瞬間一暗。
等他目光轉向旁邊的齊術時,神情立即冷了三分,混著還未散去的煞氣,冷冽冰寒:「齊木國質子?」
「是、是我……」齊術頓時渾身一顫,忍著痛爬起來遠離了楚鈺幾步。
齊術其實是仰慕楚鈺的。
但齊術卻一直沒敢接近過楚鈺,就是因為蕭慎。
一年前他前來大楚,正巧撞上了長公主楚鈺的及笄宴,美人回眸一瞥,瞬間讓他上了心。
可惜的是,他行動之前先瞧見了攝政王蕭慎那陰沉冷冽的臉色。
齊術那極為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接近長公主,會很慘。
所以齊術很從心的遠離了。
只敢遠遠望著心中神女。
蕭慎看了眼識趣之極的齊術,面色稍稍和緩,然後立馬趕人:「送齊木國質子去安和葯堂治傷。」
齊術:「……」
還真是謝謝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