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湖動蕩

臘月初三，距離大夏上日不足一月。

在這三個月里，大夏內風起雲湧，暗流洶湧，似是有一場驚天之變正在暗處發育，尋機撲出。江湖來來去去，所有人均蒙上一層陰影。

「點蒼門，完了！」

「是啊，完了。」

「你說它好端端的為何要密謀造反？」

「聽說是前朝留下的世家餘孽，暗中掌控了點蒼門，勾結寶雲寨的前朝舊部密謀造反。」

「你說這點蒼門密謀了二三十載都沒有暴露，怎麼就在現在漏了陷？」

「聽說啊，是風雨樓賣的消息。」

「賣？給聖上的消息……賣？」

「這可不！要不怎麼說著風雨樓牛**呢，聽說啊，朝廷探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的消息，風雨樓愣是給弄到了，當朝廷派人去要，你猜怎麼著？」

「怎麼說？」

「風雨樓直接閉門謝客！並大放厥詞道，二品以下小官免談。」

「哇，這也太牛了吧。」

「那可不！然後朝廷就派出慕容建親自攜帶銀票數百萬張前去風雨樓總部，這個名字可聽過？這可是當朝左相，正一品的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親自！帶人前去風雨樓！這才把消息要了過來。」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哼哼，然後咱們聖上拿到證據之後，便直接派出正二品戰國大將軍公孫穆率領十萬大軍將那點蒼山是包了一個圓！那可是，血染江湖，滿山白雪盡為赤殷，點蒼派就連一隻蒼蠅都給釘死在牆上。」

「實慘！不過話說回來，點蒼派也是活該。」

「誒，兄弟此言差矣！」

「嗯？莫非兄弟覺得這點蒼派密謀造反還有理了？若是這般的話，你我便是話不投機了！」

「兄弟莫急，說這點蒼派實慘，倒是真的，但若說他活該吧，不太準確。據我所知，這點蒼派自十二年前掌門姚謙失蹤后，便就不再是點蒼派了，不過是前朝那些世家門閥的餘孽密謀造反的聚集地罷了。所以，咱們聖上現在滅的，只不過是那些餘孽，至於點蒼派嘛……唉。可惜了。」

「唉。」

「十二年前晚輩有幸見過姚老前輩一面，當時可謂意氣風發，閑雲野鶴，不料想……唉。」

「再說回那風雨樓，經此一役，名聲大噪，非但從朝廷那撈到了不少好處，還明目張胆的在各個大城鎮開啟了堂口，專門買賣情報。兄弟，跟你說若是你有什麼情報消息，大可去風雨樓，說不準就能賣個好價錢，要是想買什麼情報，也去風雨樓，哪怕你想知道隔壁村王二狗家媳婦今兒穿什麼肚兜都能給你翻出來。」

「啊！還有這事？咱，咱們聖上也不管嗎？」

「唉，兄弟，這你格局就小了吧！要我說啊，這風雨樓必然跟朝廷達成了某種協議，但凡只要不觸及大夏朝廷底線，這對於咱們大夏朝廷而言，還是利大於弊。具體得嘛，咱也不知道，也不敢說。」

「嗯，如此說來，倒也是……誒，兄弟，那你方才說點蒼山勾結寶雲寨的前朝舊部，那寶雲寨呢？」

「唉。要不江湖武林中人都說咱們聖上書生氣、江湖氣重呢，聖上當真是愛才如渴，敬賢禮士，他惜張寶雲這位前朝大將軍之才，三顧寶雲寨都沒下令，只告訴大將軍前朝已去，大夏龍騰，而今百姓安居樂業，武林朝廷如同魚水，又除去前朝世家門閥餘孽，內安已！若大將軍出山，為大夏征戰八方，天下一統，乃無上戰功！可惜啊，三去三回，皆是無功而返。」

「這張寶雲，仗著自己在前朝的那點功績，擱這擺譜呢！真是！前朝何等糜爛，前朝皇帝何等昏庸，若非咱們聖上，恐怕如今早就成為越河、埋宇之附屬，還不敗戰神呢，就連這點胸懷都沒有，我看也是個庸才！呸！咱們聖上何等英明神武，那可是必將一統天下的千古一帝，能得聖上如此看重，可是他張寶雲萬世修來的福分！哼哼！氣煞我也！氣煞我也！若非……若非我打不過他，我我現在就上寶雲寨去！」

「兄弟，莫激動，莫激動！再說這張寶雲，咱們也不好評說，畢竟前朝大將，你若說他對，說不過去，直到如今他依舊對前朝忠心耿耿，就這份忠心，可是多少帝王求之不得的大將呢？你若說他對，在我看來也是愚忠罷了。當初，那昏庸無能的孝裕皇帝在位期間曾多次受奸佞蠱惑，想要置他於死地，他又何嘗不知？依我看啊，他雖可能不忠於孝裕皇帝，但他卻是真心忠於前朝，忠於國啊！這等人物，我等如何能夠評價呢？功過是非，待後世評判罷。」

「唉！」

「那咱們聖上如何處置寶雲寨？」

「聖上不忍親眼見將星隕落，便下令讓大夏兵馬總督，正一品龍騰大將軍，呂少賢親自帶兵前去剿滅寶雲寨，唉，也算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完成最後的傳承罷。」

「呂少賢！！啊！天哪！什麼時候的事？我若是能親眼，不，哪怕遠遠看一眼龍騰大將軍之英姿，此生，無憾！」

「是啊，是啊！」

「俺也一樣！」

「俺也一樣！」

「……」

「諸位，莫急！據說龍騰大將軍兵馬已到達蓬安城，最多再有五日，便可抵達寶雲寨所在的大王山下，而且，我還聽說啊……」

「兄弟快快說道說道，我等當真心急如焚！」

「聽說，朝陽公主殿下將會同行！」

「朝陽公主？！」

「朝陽公主？！」

「可是，可是那個四年前，才不到十二歲，就一人一槍一馬挑了九安城外青騰山寨三百八十口悍匪的朝陽公主？就是，就是咱們江湖人稱之為朝陽染血槍不回的朝陽公主殿下？」

「可不是嗎？難道大夏還有第二個如此任性，連聖上都攔不住的朝陽公主？」

「天哪！我……我，兄弟，快快扇我一巴掌，這可是在做夢？」

「……」

唐牧白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近日裡來客人們大多聊的便是這些，讓他這個普普通通的店小二都不禁關心起這場大夏內部的大動蕩。

正磕著瓜子呢，突然一個客人跑到他面前，四處環顧之後，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而正是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呆在原地，手裡的瓜子都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