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左令將郎
左令將郎?
眾人一臉懵逼,目光都集中在曹禾身上。
曹禾聳聳肩,道:「別看本將軍,這稱號是陛下臨時想的,我也不知是何用意。咳咳,不過小兄弟這宅子倒是本將軍選的,就在咱家隔壁,嘿嘿。小兄弟以後咱們可就是鄰居了!」
在眾人羨慕、震驚、欽佩的目光下,唐牧白紅著臉收下了那匹黑漆如墨的神駒,以及那把華光流轉的大刀。
完犢子咧。
深城看來是待不下去了!
唐牧白此刻已經預料到了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恐怖情況,心裡已經暗暗在計劃如何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此時的他可一點都習慣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好咧,任務完成!本將軍今日便要返回邊陲,小兄弟若是有空可到溧陽城外的虎威軍營來聚聚,報你自己名號即可,現在朝廷上下,軍營大帳,可是無人不知左令將郎的名號。嘖嘖,騰飛圓滿斬半步神會,坊間話本都不敢這麼寫。哈哈哈。」
「曹將軍誇張了。」唐牧白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越發感覺目光有些灼人。
「哈哈哈哈哈。」曹禾大笑著離開了。
果不其然,客棧在短暫的沉寂之後,爆發出了一陣滔天的喧嘩。
「哇!李老方才講的故事就是小兄弟你吧?」
「天哪,這可是真的?」
「小兄弟你師從何處?」
「我看著小兄弟劍眉星目,一表人才,我家閨女正值二八年華,想必定是極配的。」
「誒誒誒,我家也有閨女啊!」
「淦!一定要閨女嗎?少俠,我家那兒子飽讀詩書,武功不俗,喜好交友,若你們相識定然一見如故,結八拜金蘭……」
唐牧白著實被嚇到了,逃跑的計劃再次在心裡浮現。好不容易逃會房間后,不禁唏噓。歷史怎是如此相似?當初在村子里也是逃出來,現在自己又要想著如何逃出深城……也是醉了。
話說,這神駒好黑呀。
唐牧白話音剛落,便有一道信息流傳來。
【坐騎命名「好黑呀」成功!】
唐牧白:「???」
「好黑呀?」他嘗試著叫了一聲。
果然,那匹漆黑如墨的神駒親昵的拱了拱他的手。
完咧。
「名字能改不?叫黑風、黑雲、黑麒麟、墨雪、墨雨……多好啊。」
【坐騎改名需一萬大肉銀票】
「啊這……罷了罷了。」名字不過就是個代號嘛,唐牧白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給自己心理安慰。
這時,掌柜敲了敲門。
「草民參見左令將郎。」
「別別別別,掌柜的萬萬不可……」唐牧白急忙回禮,而他抬頭的時候卻見到掌柜的手裡捧著一件皮質的黑色衣服,不禁有些疑惑:「掌柜的這是?」
「承蒙左令將郎下榻凱賓客棧,此乃虎威甲,草民特意將其贈送給左令將郎。」
「使不得,使不得!」唐牧白連連拒絕,可掌柜的卻堅持要送,兩人如此一來二去。
最後,掌柜放出了必殺技:「左令將郎有所不知,此虎威甲只是一件平平無奇玄品裝備,但卻有一特殊功能,斂華。左令將郎可能有所不知,如今你身穿七彩織天衫,手握星雲寶刀,華光流轉著實惹人矚目,倘若您穿上這虎威甲便可斂其光華,於左令將郎行走江湖有諸多方便。」
唐牧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此前他沒有修鍊內力的時候還好,乾娘送的那件衣服只是在陽光下會折射些許七彩光芒,可當他修鍊內功之後卻發現,這衣服但凡使用內力時自己就想一個發光體,確實有些過於招搖。
「既然如此,牧白便就不再推諉,這段時間多有打擾,掌柜的待我極好,他日必定回來感謝掌柜的恩情。」
掌柜的連連擺手……
唐牧白突然想起今日李老的異常,不禁問道:「請問掌柜的可知道李老今日離去后往哪去了?」
「左令將郎可是要去跟李老告別?」
唐牧白點頭:「李老可以說是晚輩導師,即使要匆匆離去,也應與之告別,再聽李老之教誨一二。」
「恩,江湖路遠,尤其是那邊陲溧陽可不如深城這般太平,此番前去,亦要多加小心為妙。李老住所在隔壁街菜市場旁邊,往日講完書後便就回去了。」
……
趁著夜色,唐牧白牽著好黑呀悄咪咪從客棧後門離去,小心翼翼繞過還擠滿媒人、武者的客棧大門,往菜市場走去,當走到當初那個岔路口時,心中感慨良多。
倘若,當時我選擇另外一個方向,如今會是怎樣?
還能遇見好心的九兒姑娘么?
還會去凱賓客棧做工當店小二么?
這一年來所發生的的一切,會是一樣么?
唐牧白看著窗戶上佝僂的影子,深吸了一口氣,敲響了房門。隨著「吱嘎」一聲,李老打開了門。
「嗯,不壞不壞,還沒蠢到家。」李老說了一句,便轉身進屋。
唐牧白憨憨的笑著,他從李老身上看到了村子里幾位爺爺的影子,一時間倍感親切。
「江湖路遠,你此番一去亦不知歸年,往日在客棧聽書的人力老朽就發現,只有你最認真好學,也最是捧場。你在老朽這裡買了多少本書來著?」李老絮絮叨叨的說著。
唐牧白答道:「李老所述故事精彩,晚輩聽之欲罷不能,自每期都有收藏,算算共有一百二十冊。」
李老滿意的點著頭,道:「學無涯,思無盡,行無止。不管身在何處,當如莘莘學子,一刻不能停止對未知的探索和知識之積累。」
「晚輩謹遵李老教誨。」
李老又點了點頭,而後佝僂著身子在最底下一層的柜子里翻了半天,抽出一本泛黃的羊皮紙,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那一百二十冊你可都看了?」
「看了!」
「每冊前面作序的一個字可記得?」
「一百二十冊皆倒背如流。」
李老雙眼一亮,頗為驚喜,后道:「既然如此,你便看看這一冊,能從中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李老將手裡的羊皮卷遞給唐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