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有點過分
一人一馬,踏上前往邊陲溧陽城,此一路雖道阻且長,氣候萬變,卻也頗為充實,白日觀山,夜晚賞月,閑雲野鶴,逍遙自在。西方邊陲,人煙稀少,若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了描述最為合適不過。而越是臨近溧陽,感知極強的唐牧白便越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的肅殺之氣。
在客棧、在路邊酒肆,唐牧白總能聽到一些故事。
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城鎮。
這是大夏王朝第一道門。
或者說,現在是。
以前的邊陲之城並非溧陽,而是更往前的三座城池。
東方大陸無弱國,只有更強,與大夏臨近的越河本就是一尊遠古的兇猛巨獸。三十七年前的武夏王朝就是被越河的博天皇帝用五十萬精兵撞開了大門,長驅直入,若非當時天下兵馬大將軍張寶雲帥五萬精兵奇謀突襲,恐怕武夏整個王朝將會覆滅。
儘管如此,昏庸無能的武夏皇竟然答應了博天皇帝提出來的要求,以大將軍張寶雲之性命換取越河國停戰。也正是因為這事,徹底引爆武夏百姓和武林俠義人士內心的那團火,隨後便是深城書生揭竿起義,武夏王朝從百姓到忠臣再到武林全部造反。
書生進京屠龍。
長百劍門、谷宇刀宗、點蒼門、雷天山、王禹天雷門以及眾多武林俠義人士自發前往邊陲營救大將軍張寶雲,協防武夏最後一道城門。
最終以慘烈的犧牲將越河大軍擋在了溧陽城之外,雖守住大夏之覆滅,扶大夏之將傾,卻也損失了最為重要的三城之地。武林豪傑當中當屬點蒼門犧牲最為慘重,所有長老死傷殆盡,弟子犧牲過半有餘,然而造成這麼嚴重後果的原因竟然還是跟唐牧白那便宜師父姚謙有點關係。
據說當時各派掌門傾巢而出,抱著鄙視死的心上戰場救國,結果打到一半這位點蒼門的姚掌門竟然打起了越河國某藏寶之地的注意。然後便率弟子前去,結果就中了埋伏……
咳咳。
總之唐牧白聽完這些故事,心頭一些疑惑倒是解開了不少。根據他所看到的點蒼門一些記載,大抵就是那一戰之後元氣大傷,大夏初立之時還好,大家都一顆心放在重建家國之上,可等過了十來年,大夏已然恢復元氣,朝廷開始肅清當初那些叛國通敵餘孽時,武林門派之間的競爭也就開始了。
為了更快的壯大門派,這位聰明絕頂的姚掌門想了個極為「聰明」的辦法。
招弟子!
啥人都招!
甚至只要給錢,那些世家門閥的餘孽但凡底子乾淨的也招。
唐牧白只能嘆一口氣,自家這便宜師傅還真是幹啥啥不行,搞錢第一名。若是當初他不出這個騷主意,後面也不用受那十幾年的苦了。
想起第一次見到師父的那個慘樣,他不禁搖搖頭,想必當初在邊陲大戰之時他跟那位張寶雲大將軍恐怕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過節吧。如若不然,一代大將軍又為何要對一位「愛國cai」的武林門派領袖如此恨之入骨呢。
「還未到達溧陽,卻也感受了與深城截然不同的民情風俗,越發有些期待了。」唐牧白看著酒肆里那些來來往往的武者,頗為感嘆。
他喝著小酒,想著等下是要走官道還是山路。官道的話更安全先,可路程更遠。山路反之。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又聽到了門口傳來一陣喧嘩,不禁側目。
怕不是又幹起來了。
這些天唐牧白見過太多次了。越往邊陲走,民風越是彪悍,大夏的律法拘束也越發薄弱。加之這有好幾條商道,來來往往各國的武者商人都有,很容易就起了衝突。
當然,對於此等熱鬧,他還是頗感興趣的。
畢竟,有衝突就要打架,這一打架嘛,他就能學學新武功。
他拎起一壺酒,走出酒肆大門,輕輕一點便躍上了酒肆的屋頂,乍一看,好傢夥全是人。
「那個,兄弟擠一擠,不好意思啊,擠一擠。」唐牧白跟人商量著擠出一個空位,一屁股坐下,這裡夠高,看的清楚些。
鏤金黑衫,白雲雷紋拳套,一雙蒲扇大手上面青筋如蚯蚓,這熟悉,雷天山的。另外一位嘛,紫青色長袍,看著像是書生,可是卻頂著一個大光頭,著實奇怪,但也正是這奇怪的形象讓他辨識度極高,辛章國大威福德天雷宗弟子。
宗門名字夠長夠奇怪,宗門弟子裝束也奇怪,自然這些弟子的性格也是古怪。
怎麼就招惹上了呢?
雖然之前跟雷天山的少宗主幹了一架,可畢竟是大夏的宗門,唐牧白不禁為那位雷天山弟子擔憂起來。
辛章,是西域古國,距離大夏王朝極其之遠,對於這個國家大夏王朝算是接觸的極少,武林人士也是一樣,所以對於大威福德天雷宗這位弟子的功法和武功,唐牧白還是非常期待的。
不過就目前感覺上來看,那位大光頭修為要更勝一籌。
「誒,兄弟,嗑瓜子不?」唐牧白將盤子伸到旁邊那兄弟面前。
「額……」
那兄弟面色古怪,仔細的打量了唐牧白一下,而後說道:「不了,不了,謝兄弟好意。」
唐牧白倒也不尷尬,自己頗為有趣的嘎巴嘎巴磕著,順便問道:「兄弟,咋回事?你來的早,知道情況不?」
那兄弟似是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說道:「哎喲,那個大光頭看上人家那馬了!好像是想偷偷牽走,結果那馬也是挺有靈性不肯走,大光頭就想硬拖,結果那主人回來了,就幹上了唄。」
「喲,還有這事?這偷竊明搶不犯法啊?」唐牧白吐槽道。
「非也,非也!畢竟這是咱們大夏,他們辛章的武林人士來了也得遵守。可現在問題是,那大光頭說那馬是他的,只是剛買回來不熟,所以鬧了誤會。那雷天山弟子也是這般說……偏偏那馬對兩人表現出的親密度都差不多,旁人也分別不出來誰真誰假。」
「不過我說那馬也是真不錯,神采奕奕,通體烏黑,四蹄踏風……」
這一次輪到唐牧白面色古怪了,他指著正在一旁悠哉悠哉吃草的好黑呀問道:「兄弟說的可是那匹?」
「對,對,就是那匹,你看,嘖嘖多好的馬啊。」
唐牧白:「……」
呸!兩個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