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化敵為友
唐牧白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頗為禮貌的行禮道:「承讓了!」
可話音方落,便見一隻拳頭出現在他面前,不待反應過來,便直接擊中他胸口。霎時,他只覺得宛如被一頭壯碩公牛狠狠頂在胸口,沉悶的轟鳴聲中,頭腦卻是有些暈眩,腳步虛浮往後踉蹌退了好幾步,喉嚨一甜,那口心血眼看就要噴出,此時從丹田處卻湧出一股灼熱暖流,將這股蠻勁給化解了。可儘管如此,嘴角還是不免溢出殷紅液體。
這一刻,他才知道剛剛那位大威福德天雷宗的弟子最後挨的那一拳,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這姑娘……
唐牧白不禁有些驚駭,他著實沒有看出來這身材較小的姑娘體內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道,更為驚駭的是,方才那姑娘用的明明是陰內陽拳,可剛剛打他那一拳卻是陽內陽拳,若非他也是修鍊的至陽至剛的內功,這一拳怕是直接灼燒了他五臟六腑,不算躺個一月半月的是好不了的。
而不待他站穩,那姑娘變又是一拳揮來。
有道是,一力降十會。
那姑娘顯然就是此道中的修行者,她的拳法並不出奇,在唐牧白看來甚至算不上是拳法,詭異的是她那一下陰,一下陽的內勁,令人防不勝防。
莫名的,唐牧白似乎見到這姑娘身後有一道虛影,那是外放的內力氣勢凝結而成的斑斕猛虎,非常的淡,幾乎透明。若非他感知過人,根本就看不到。
當那姑娘再次進攻之時,隱隱間竟然聽到了一陣虎嘯。他再也不敢輕敵,運起十成力,抓住對方破綻予以還擊。
雷鳴貫耳!
雙拳帶著陣陣雷鳴呼嘯,這是他推演改良后自創的拳法,一拳出,包含了奔雷拳的震蕩之力,同時又加入了至陽內力的剛猛灼熱之勁,屬於至陽至剛的蠻勁攻擊,若是擊中對方,便會以雷火之力硬破對方防具,十成力之下,黃品防具也要裂上一條縫,若是黃品之下,基本上會直接崩碎。
當然,這招也並不是沒有弱點,那就是如果遇到比他更硬,更剛的對手,恐怕受傷的就是他自己了。
雷鳴貫耳本是攻擊頭部的招式,若是用在生死殺敵,一拳擊中難免出現腦漿迸飛的殘忍一幕,他跟這對手姑娘倒也不是生死仇敵,充其量就算是過於認真的切磋罷了,故此將拳往下降到姑娘胸口處,眼看就要擊中了,他忽然想起來這拳法的特效。
這……若是擊中,恐怕要出大問題。
他便急忙收了力道。
可對面姑娘的拳頭顯然是收不了,結結實實的轟在他胸口。結果唐牧白就像是一捆乾草倒飛出去,砸了好幾棵樹才掉在地上。
哇。
實在忍不住,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哇!!」
看熱鬧的眾人見到姑娘又贏了,皆舉起手歡呼起來,只有屋頂上那剛剛吃了唐牧白瓜子的兄台頗為不忿。
「你們都瞎啊,沒看到剛剛那兄弟收了拳,要不然這黑……咳咳這姑娘早就輸了好嗎。」
眾人可管不了這麼多,在他們看來,贏了就是贏了,更何況誰讓你收拳來著?如今大夏,女子習武也是平常,更有很多女弟子在軍營中帶兵打仗呢,收拳?是瞧不起咱們大夏的女人還是咋地?
那姑娘也是走到唐牧白面前,伸出手將他拉了起來,問道:「怎麼?看不起我?還是瞧不起咱們一介女流?怎麼明明要勝了卻又收手。我可告訴你,輪內力修為,可能你高一點,但輪抗揍,本姑娘還沒怕過誰。」
唐牧白深吸幾口氣,運轉內力調息,面色漸漸好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大參天旋陽天星功自愈能力還真是妖孽,那麼重的一拳,五臟六腑都差點移位了,愣是幾個呼吸間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你這內力也是古怪,想來不凡。」
「姑娘謬讚。」
「你還沒說為什麼方才突然停手?」
唐牧白四處看了看,見到吃瓜群眾相隔甚遠,便如實說了出來。
那姑娘古銅色的臉一陣紅,一陣黑……表情極為詫異和驚恐,而後便又是一拳砸了過去。
「臭流氓!研究這些下三濫的招式。」
……
「喂,你叫什麼?」
唐牧白站起來行禮:「在下唐牧白,深城……隔壁一無名小村人士。」
「得得得,別文縐縐的,你讀書人?」
唐牧白訕訕坐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雖說她不是特別好看,但從他那踩在凳子上的腳,端著的酒碗來看,大概是個豪爽的性格。
對於讀書人這個稱號,唐牧白不反對,畢竟他確實看了挺多書的,但是卻也不敢認,因為他沒有考取過功名。
想來想去,還是說道:「讀書人算不上,只能說看了些書。」
「那還整這些文縐縐的儒生那一套,咱們武林人士,江湖兒女,一切都在這裡!」她指著酒碗,說道。
聽到此姑娘一言,酒肆里的江湖豪客都頗為贊同,齊聲說道:「姑娘說的對,咱們江湖兒女,一切都在酒里,來喝,幹了!!」
姑娘舉起酒碗,而後看著唐牧白道:「你酒呢?滿上啊!」
「得咧。」
唐牧白也舉起酒碗,跟酒肆里的江湖豪客們喝上一杯。
酒水下肚,化成一股暖流,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看到在自己丹田裡有一盅,酒水化成的暖流便倒進了這酒盅之內,那晶瑩剔透的瓊漿彷彿有人在晃動一般,在裡面晃了幾晃,而後又傾倒而出,往那還沒有癒合的內臟傷病之處涌去,在這股奇怪能量的加持下,內傷又好了一些。
不錯的感覺。
唐牧白有些回味,以前他可討厭酒這東西了,尤其是看到酒鬼爺爺常常醉醺醺的不省人事,他就頗為反感,可現在卻滿滿覺得這東西,有點上癮。每次喝上一點,身體總會舒服很多,全身暖暖的,血液循環順暢了,運轉周天也更順暢了。
「這可是好酒咧,邊陲的酒夠烈,來再干!」那姑娘爽朗的笑了一聲,又一次舉起酒碗。
唐牧白端起碗,問道:「在下唐牧白,深城……附近偏遠一山村的孩子,敢問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