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思可矣行千里
這個酒會空間很大，此時，人還不多，就會顯得有些空曠。一邊有一個小舞台，一位歌手正在上面演唱一首輕緩的歌。
相對於剛剛的發布會，這個酒會裡的年輕人就相對要多一些。
懷念一邊喝酒聽那歌，一邊更注重的聽於晴向她悄悄的介紹。于晴可以用眼鏡查詢到房間里所能看到人的一些已被允許公開的背景。
直到一個看起來很強壯，髮際線很靠後的男人走到她們身邊打招呼。于晴才停下來。
男人似乎有點酒醉，說話會有一點點卡頓，向于晴方向，偏點下頭：「我叫張富貴，自己改的名字，嗯，能省去不少麻煩。這位美女是于晴晴吧，我，我在名單里看到你了。能見到你，嗯，太高興了！」
于晴展顏一笑：「是我，是我，張先生真幽默又客氣。能得到別人的關注，真是讓我很驚喜呢。哦，對了，認識一下我的朋友。」說著轉頭看向一旁的懷念。
懷念放下酒杯，微笑的看了看這個似乎不怎麼美味的男人，向他伸出了手：「嗨，你好，我是顧懷念。逃票混進來的，剛剛看你走過來，還以為是要轟我出去呢。」
張富貴哈哈一笑，舉了舉酒杯，彷彿是要把剛剛的話題擋開。又看了看旁邊的于晴對兩人說：「不瞞二位，我本身真的就是一個粗人，對藝術啊，靈感啥的根本就無法理解。一心想著多賺錢。嗯，好享受生活。但你們看看現在，再有錢也沒有用。對社會沒有貢獻，我想多蓋個房子都不行。嗯，所以為了一點積分，我一個粗人也是趕鴨子上架。開始搞攝影。從零搞起。今天能混在這裡，讓兩位見笑了。」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于晴卻先搭腔：「張先生你蠻厲害嘛，從零學起，能在這裡，作品一定不會錯啦。就不必自謙啦。」
張富貴倒是也沒謙虛：「過不久我有一個私人的聚會，順便展示一下我拍的照片，一些風景啊，花花草草的，希望兩位賞光啊。到時候請兩位好好喝一杯。」說完拿出電話對兩人說，給你們我的名片。隨後又提醒了一下記得接收，便告辭離開了。
名字叫張富貴的男人走後，兩人看了看男人發給她們的官方電子名片。這種用於彼此認識的官方名片上有個人信息，個人可以選擇隱藏自己的部分信息，但無法修改或添加任何信息。所以這樣的名片有很高的真實性。人們可以發送給自己想認識的人，對方先會看到發送人的證件照片，選擇接收后就可以查閱對方未隱藏的信息了。同樣，在接收后，發送方也會收到對方的身份信息了。
兩人看了看這個自稱張富貴的男人，真名叫張有財。接受名片信息后，又收到了一張自動發放的電子的畫展請柬。
于晴表示難怪半天也沒在名單里查到他，這名字改不改的都一樣。懷念卻很驚訝的找到他今天發布的作品。好多的風景和植物照片。於是就表現出很想參加他畫展的樣子。
于晴做出一副老人模樣，輕輕拍拍懷念肩膀，對她說：「兩下就勾動了你的心，還真是一個純情的小姑娘。說破天還不就是想認識美女，真在乎自己的畫展，為啥不把那面的阿姨也一起邀請了。」
懷念對此倒是不以為然。
隨後于晴看到一個自己曾經認識的帥哥。悄悄向懷念介紹了一下自己對他所了解的情況，便和懷念一起去打招呼。當于晴發現他們兩個還挺聊得來后，便對懷念和那帥哥說：「你們先聊，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朋友。」然後又對懷念說：「別亂跑哦。我去看看如果沒認錯人，聊幾句就回來。」轉身向身後揮揮手，就去找自己喜歡的美味食物了。
當于晴回來的時候，懷念和那帥哥似乎正聊的開心。于晴在心裡做出來棒打鴛鴦的決定，走過去對那正和懷念聊天的帥哥說：「我和懷念也好久沒見啦，現在把她還給我吧。看在你我已經認識好久了的份上，允許你把自己的名片發給她。但只允許你給她發這一次哦。」
男人露出一個微笑，懷念卻斜了一眼于晴，率先大方的對那帥哥說：「我把名片發給你。」隨後先拿出了自己的電話。
當兩人告辭離開后。懷念在於晴腰上狠狠掐一下，于晴忍著痛也沒跑。只是哎呦一聲說：「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已經準備和他走了？…停…別掐了！走咱們去參加一個私人聚會。應該會很好玩。」
懷念輕輕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又變成了端莊的形象，問；「什麼聚會？」
「剛剛遇到一位世家公子，很榮幸受到了邀請。只差一點點就忘記了，我還有一個小姐妹在這裡呢，還好我想起來了，也剛好回來的及時。」
懷念看一路上人有點多。為了形象，也就放過了這個，也差點被自己忘記了的小姐妹。
……
當兩人下了飛車后，被一個目光看起來有些游移，穿著時尚的年輕男人帶到進了一棟如同城堡一般的大別墅。
廣場的門口有看門人，別墅大門口也有看門人。進入別墅后經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開門后，裡面還有一個看門人。
但巨大舞池中火熱的場面，卻讓人轉瞬就忘記開門人的存在。低沉的鼓點彷彿與心跳同步。整個大廳向上有三層高。最下面的兩層，四周都是透明的地板和圍擋，上面也同樣擠滿了舞動的人群。遠端高處同樣透明的平台上，有一對穿著性感的男女正在熱舞。懷念一邊隨男人走著找座位，一邊試圖要于晴的眼鏡給自己用用。
當男人終於幫兩人找到一個卡座后，低頭對於晴說：「你們隨意，一會我帶幾個朋友來和你們認識。」
于晴點點頭沒在理那人。放下隨身的包，就拉起懷念去舞池中跳舞。
懷念對這個穿著禮服，就要去舞池中蹦跳的閨蜜也沒什麼辦法。雖然自己身上還有傷，反正自己也喜歡這樣的氣氛。也就沒什麼好拒絕。
跳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于晴先停了下來。又拉懷念說回去歇一會。迷亂的燈光下，懷念彷彿感覺到了，這熱烈氣氛下的一絲浮躁情緒升上心頭，又彷彿是感覺到了那爆炸時的一股熱浪迎面襲來。
兩人坐下喝了些東西，那個剛剛帶她們進來的男人端來了一個托盤，裡面有幾顆漂亮的糖果。懷念和于晴都納悶問是什麼，男人說是聰明葯，笑著大聲對他們說，可以讓身體變聰明的聰明葯。
于晴伸手拿了一顆看看。見懷念沒動，就又拿起一顆拋給了懷念。懷念只好伸手接了。隨後男人說讓她們等他一下，他去叫朋友來一起認識一下，還說其中有一個是聚會的一個組織者，也就是邀請于晴來的那個朋友。
于晴笑著點點頭。等男人走後，懷念抓起于晴還拿著聰明葯的手，又背起于晴的包起身就走。
于晴本以為懷念還要繼續跳舞，卻發現懷念要帶她出去。走到門口時，卻被看門人攔住了。于晴本來也想攔住懷念再玩一會的，但看到看門人阻攔卻有些腹誹。
而懷念的做法卻讓于晴有些驚訝。只見懷念依然拉著于晴的手，卻向後退了一步才放開她。同時把身上的包隨手推給於晴。再抬頭看向那看門人時，目光卻是一凝。
于晴知道懷念是和平衛隊的人，雖然是志願者，但她知道懷念的身手也不錯的。她能看出來懷念是動怒了。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應該屬於那種外強中乾的看門人，還真不一定是懷念的對手。但于晴可不想讓事情發展成那個樣子。
於是上前一步對看門人解釋說，自己的姐妹有些不舒服，並告知自己是被哪位朋友邀請來的。隨後那看門人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耳機，以便在這吵鬧的壞境中，也能聽清楚裡面的內容。
也不知道看門人聽到了什麼。隨後就閃開身，讓兩人離開了。
離開別墅很遠了，懷念依然拉著呆妹的手不停的向前走。于晴在後面不停的喊。
「去哪兒啊。有什麼事在這說吧，都走了這麼遠了。」
於是懷念轉身停下。鬆開于晴的手，盯著她一字一頓：「從此以後如果你再向我推薦毒品，或者提及相關的事。我們就斷絕任何來往。聽明白了嗎？」
于晴愣了愣，也有些不高興的說：「你這樣的反應有些過度了吧。」
懷念的表情依然嚴肅：「感謝在我小時候，父母帶我上過一節，關於毒品危害的課程。裡面的一些故事和圖片，令我現在還記憶猶新。我和這東西的距離，現在已經近到只間隔了一個你。而你，幾乎已經可以直接面對它了，對吧？」
于晴依然不以為然，說：「你至於如此嗎？這是聚會。我只是看看，又沒說非要去碰。「
懷念表情更加嚴肅：「我不管你帶我要去見的人，是什麼樣的人，已經見到的這東西，是什麼樣的程度。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們都知道吸引力法則，就是你不斷的想和提及某事，那麼某事就更容易發生。也許我們並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我們也許可以拒絕我們不想要的。同樣，如果你不想發生某事。那麼就要遠離某事。不要想，不要看，不要聽。哪怕只聽到它的一個詞，也要遠離它。這件事情很簡單。你願意用一瞬間的快樂。換下半生的痛苦和提前的死亡嗎。」
于晴有些想反駁。看了一眼懷念，躲開了懷念嚴肅的目光沒說話。
懷念接著說：「這種事，和我準備到三十層高的樓頂跳下去有什麼區別？如果我有這樣的想法。那麼就算我只向樓頂走一步，都是在找死。對嗎？」
懷念又拉起于晴的手：「如果你知道我想跳下去，你會帶我去樓頂，並告訴我說我們只是去樓頂看一看嗎？是你傻？還是你認為我傻？如果我真的想要跳下去。于晴。你告訴我。你會拉我走開嗎？」
聽到這裡，于晴也沒有想要辯駁的想法了。她本想找點刺激。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此時面對著懷念的問題，和嚴肅認真又期待的目光。還是握了握懷念的手：「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不會讓你跳的。我會拉住你的。」
懷念聽於晴這麼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語氣依然嚴肅。看著于晴的眼睛說：「我也一樣。會拉著你走開。像現在拉你走開一樣。」
于晴再沒脾氣：「好了好了，我保證。我再也不碰這東西行了吧？」
懷念卻搖搖頭：「別向我保證這個。面對誘惑的時候，我們都有可能會失去自我。我只希望你答應我。任何人任何時候再向你提及關於此事時。你都要想起現在說過的話，並遠離它。無論是什麼情況下。如果哪一天我忘記了此事，向樓頂方向走去。哪怕只走一步。于晴，求你拉住我，拉我走開。好嗎？」
於情看出了懷念確實認真了，而且語氣越來越沉重。於是也收起了哄懷念開心的性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懷念緩了緩又恢復了平常的態度，只是略有些疲憊感覺說：「走吧，我們回家吧。知道嗎？呆妹，你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所有家長口中說的壞朋友。如果在我小的時候。你是我的家長。要是知道我有你這樣的朋友，身為家長的你一定會親自打折當壞朋友的你的腿。然後帶我搬家轉校，只為遠離你。」
于晴想了想。笑了笑說：「行，你對，你是好朋友，我是壞朋友。不過就算你跑到天邊，我也會找到你。因為我也需要好朋友。如果你走了，我就只剩下其他壞朋友了。」
「還好，我已經長大了，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你現在也不是什麼壞朋友，只是有點消沉而已。」
「可惜我沒有你這麼棒的父母。在你還小的時候，能告訴你這麼多重要的事情。呵，也許我真不是一個好朋友。但看來，你認為我會是一個好家長啊。」
懷念有些無奈的說：「行了，你已經長大了，就別抱怨父母。其實我挺喜歡他們的。你的童年可比我開心的多。那次夜裡我真很想和你們一起出去玩。」
說完，懷念看著于晴向她攤開手。一顆糖果還在掌心裡。
于晴沒好氣，但沒猶豫，把自己那顆糖果拍在了懷念的手上。
只見懷念隨手就把手裡的東西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還拍了拍手，生怕粘上些什麼一樣。
當兩人再次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只感覺渾身輕鬆。
……
「你是準備讓我陪你走路回去嗎？」于晴問。
「走一走也挺好啊。「
「我可走不動了，快把飛車叫來。」
「難得夜色這麼美，空氣這麼好，走走吧。」
「那你背我。」
「哎，好吧」
「真的？」
「叫車！」
……
兩人回家后。于晴借著酒意，要在山炮房間睡。沒等山炮同意，就被懷念抓走了。隨後懷念又回到山炮的房間，把兩條項鏈扔給了山炮。
男人希望她們就算不帶著，也至少放在身邊，因為這樣會安全些。
懷念表示，她們需要隱私空間，並不是博物館里的展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