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要愛情還是要權利自己選擇
說完這句話,楚南臉色一變,紅唇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楚靳啊楚靳,這不愧是我們楚家人啊,好得很!」
楚靳臉色難看,焦急的心情誰也無法理解,「叔叔,您應該感同身受,若不是您自己做的孽,楚北也不會死,更不會至死都會恨著你。」
「倘若不是楚北的死,不是冥燁的最後關頭,你又怎會和安然相認,更不會拿到他的撫養權。」
說著,桌子震裂的聲音傳來,楚南黑著臉,咬著牙站在楚靳面前,「楚靳,你把話再說一遍,嗯?敢在我面前對我指手畫腳,你是活膩了是嗎?」
「侄兒只是實事求是,並未冒犯叔叔。」楚靳冷靜著,並沒有因為楚南發怒而害怕。
楚家人,向來都是冷靜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冷靜。
與其說冷靜,不如說,家族遺傳的冷血、冷酷吧。
「好一個實事求是,怎麼?今天你是來氣我的?我以前怎麼樣,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指手畫腳,我告訴你,現在楚家還是我當家,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陌然也罷,現在,是才是麗都城的主人,你最好掂量掂量清楚。」
「……」楚靳沉默了,沒有說話。
陌然,陌然,心裡念念的永遠都是他的兒子,那他自己呢,只是親戚,對嗎?只是對我父親撫養起了一定的責任,是不是這樣。
楚南嗤笑一聲,甩袖著往沙發上一靠,端著茶几上的一杯咖啡,翹著二郎腿,不再理會。
楚靳默默地看著楚南,等待他繼續的話,可是等了很久,還是沒有等到。
「叔叔,你究竟怎樣才肯放了小葵。」楚靳淡定的樣子,看著楚南。
可越是這麼淡定就越是心思可怕的很,楚靳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即便……即便眼前這個人是他的叔叔,他也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而對抗他。
「放?我可沒打算囚禁他,你以為我像你那麼變態嗎?」說到底,還是嘲諷楚靳。
畢竟是自己弟弟的兒子,到底不是親生的,是那個女人所生的兒子。
那個女人,可是他最最恨的人,是蘇家大小姐,是楚家的仇人。
也是當年害死蘇璇的罪魁禍首啊!
那個叫做蘇薇薇的女人,當年可是把冥燁夫妻害的不淺啊!
而他自己,因為有愧於蘇璇,所以對她的女兒很是疼愛。
「我……」楚靳無話可說,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拳頭緊緊的握住。
他看著楚靳這副模樣,那張輪廓,和蘇薇薇很像,看見他,就是覺得厭惡。
「叔叔,算侄兒求你,好不好,我知道,自從父親走後,你便一直悉心照料著我,看在……嗯,看在我們叔侄的血緣關係的份上,看在我們是家人的份上,您告訴我,小葵人在哪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您。」
說完,楚靳默默地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著,為了小葵,他不能丟棄小葵,這輩子,他只想要安葵,要那個心狠手辣卻對他滿是恐懼的那個女人。
我們都不是好人,相互折磨著,才是我們的相處之道。
「要愛情還是要權利,你自己選擇。」楚南甩著袖口,站在他的面前,怒問道。
楚靳默默地低下頭,沉默不語。
「呵……既想要愛情又想要權利,靳兒,你不覺得很貪心嗎?跟然然搶地位,不可能的事情。」他是不會讓楚靳登上王位的,這個東西,只能是楚陌然的。
而恰恰相反,然然卻什麼也不貪心,因為他知道,這東西早晚是他的。
子承父業,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他這個楚靳算什麼東西。
楚靳也聽到了其中的意思,暗暗握拳,苦澀道,「……好,只要叔叔肯認可她,只要叔叔不再勉強她,我會待在自己的地方一輩子,不會再跟楚陌然爭奪一切。」
「只要叔叔……別再傷害她,我便什麼都答應你,哪怕一輩子待在楚離宮,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楚離宮和宮殿是有著一定的距離的。
楚離宮是楚靳的家鄉,哪怕一輩子待在那裡,也沒有關係。
楚南扯嘴一笑,「起來吧,我警告你,沒有第二次機會,若還被我發現你有任何的不軌行為,不介意把你重要的東西一一毀去。」
「你知道嗎?本來撫養你很好,但是偏偏,你父親和那個女人生的你,我就覺得很討厭,這張臉都像極了那個女人。」
楚靳苦澀著,「叔叔,再怎麼,也跟你是有血緣關係的,你不能否認這一點。」
楚南沒有說話,外面的墨白走了上來,「少主,請跟我來。」
楚靳一臉沉默,跟著墨白走向大堂,發現安葵正被打的你死我活,血跡斑斑,比他自己還要殘忍很多,身子都在哆嗦著。
「你們給我住手,讓開,給我讓開。」說著,楚靳推開旁邊幾個男人,安葵被打的血跡斑斑。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乾淨,男人一下子把外衣蓋在她的身上,「小葵,別怕,我們回家,回家。」
「……」安葵默默地留下眼淚,她被人糟踐,被人鞭打,光天化日在陽光下被人圍觀著,她自己已經是個殘缺的人了,楚靳,我恨你!
楚靳知道,她的身上遭遇過什麼,可他不在乎,因為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你做的?」他兇狠的目光看向旁邊幾個男人。
那些男人有些恐懼著楚靳的眼神,嘴巴磕磕巴巴的道,「少……少主,這不關我的事啊,是閣下,是閣下命令我們這樣做的,要好好教訓教訓安葵,然後扔出去,我沒……沒想到是少主您的人啊。」
他將安葵安撫在旁邊的椅子上,蓋上外套,楚靳拳頭緊緊的握住,腳步沉穩的走向,拳頭狠狠的往他們身上砸去,幾個男人被楚靳狠狠的揍了個半死。
「饒……饒命啊少主,我們知道錯了。」
墨白嘆息著,「少主,帶少夫人先回去吧,閣下的提醒,您應該不會忘吧。」
「您的權利依然擁有,但是權位之爭,不能再出現。」墨白提醒道。
為了安葵,他放棄了一切,母親交給他的任務,他不會再去完成了,叔叔恨著母親,他不可能連著母親都要失去。
「不用你提醒,煩人。」楚靳冷厲的眼神怒視著他,低吼道。
安葵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流下眼淚,「乖,沒事了,我們回家,回家。」
身體被外套蓋著,走出麗都城,回到楚離宮,安葵身子瑟縮了好久好久,那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陰影。
楚靳默默的心疼著,眼眶紅著眼,「小葵,別怕……」
「啊!別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安葵失控的眼神,捂著腦袋,身體亂動著。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句句,一直在株他的心,他急切的抱著她的身體在他懷裡,「好,好,我們回家,回家,小葵不要怕,我在呢,別激動,你還懷著孕。」
安葵瑟縮的躲在角落裡,頭髮散落著,「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小葵……」
發現事情的不對勁,默默喊著她。
發現她眼神恍惚著,男人輕手輕腳的走向她,「小葵……」
安葵抬起腦袋,傻笑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真的錯了。」
女人的眼中帶著淚水,眼淚很快流下來,流在臉龐上。
男人心疼的笑著,「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對你,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為了你,我什麼都放棄了,即便是死,我也要你一起陪葬,我們都是黑暗深淵的人,那麼就讓我們死後也要一起墮入無盡的深淵。」
安葵扯開外套,身體被暴露在外面,男人心一急,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乖,會感冒的。」
「……」安葵神情很荒蕪,默默地坐在床上。
她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苦笑一聲,「是啊,我們之間,誰又是好人呢,誰都不算,只能算是沉睡在黑暗中的人,只是還沒覺醒罷了。」
「原來,一個男人狠的時候,都可以把一個女人毀的徹徹底底,你的叔叔,我算是見識到了,毀掉一個女人,真的很簡單,尊嚴、自尊,以及一切驕傲,都沒有了。」
她說著,扯開上面僅有的衣服,給楚靳看,「看到了嗎?這樣殘缺的我,你還要嗎,我的身體我的一切,都已經徹徹底底的被人毀了,你還要嗎?」
「小葵……對不起。」楚靳心裡就像一根刺一樣怎樣都拔不掉。
安葵默默地低下頭,嘴裡諾諾的說著,「對不起……原來,你也會說對不起啊。」
「小葵……是我對不起你,你待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你要什麼都答應你,你是我的妻子,從今以後,沒有任何人能夠欺負你傷害你,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
安葵蒼白的臉,咬著嘴唇,聲音極度的冷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