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赤兔馬
「噶噠,噶噠……」
馬蹄慢慢踩踏在地上,騎著棗紅色汗血寶馬,手持精鋼虎頭刀的胡格走在前面,後面是兩輛驢車拉著幾箱子白銀和王騰夫婦,外帶一個納蘭尊。
這匹馬最後也按繳獲的戰利品被王騰留下了,準確地說,是在懂事的縣太爺暗示下,把這匹馬轉贈給了胡格,用他老人家的話來說,英雄配寶馬,論功行賞,今天胡格也當得起這份大賞。
「胡大哥,這馬,你喜歡不?」
王騰問道。
「喜歡!」
胡格眼底儘是滿足。
這次大涼山除暴,非但大快人心,還滿載而歸,當真不虛此行。
此行最開心的人一定不是王騰,而是胡格。
作為一名習武之人,他對金錢白銀這種身外之物不甚感興趣,一貫就是夠吃夠喝就知足了。
對他來說,這世界上最令人著迷的東西,不外乎就是一把趁手的兵器,一匹日行千里的烈馬,如今才跟了王老爺,剿了一窩算不上名堂的山匪,居然兩廂都有了。
也不知道這伙山匪怎麼有這麼大能耐,居然能弄到這樣上好的汗血寶馬和精鋼虎頭刀,簡直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那胡大哥,你給這匹馬起個名兒吧!」
王騰提醒道。
「嗯,也好……」
說著駕馬而行的胡格還真的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有了!靜若處子,動若脫兔,此馬能日行千里,風馳電掣,不如就叫它『赤兔』如何?」
胡格兩眼放光,驚喜道。
「噗——」
正在喝水的王騰直接噴了納蘭尊一臉。
赤、赤兔?
還真能起名哈……
「怎麼了,老爺,這名字不好嗎?」
胡格疑惑,不明白王騰為何會有這個反應。
「呃,沒,好名字,就叫這個名字,我覺得很適合!」
王騰豎起大拇指。
就是我感覺你如果能改名叫呂布,然後取了先前那個大個子的方天畫戟的話,會更配這匹馬。
只可惜胡格是使大刀的,關於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謠言,還原度還差些。
「先生在想什麼?」
看著王騰陷入沉思,納蘭尊打破沉寂,想活躍一下氣氛。
「我在想……呂布一直也沒殺過名將,為什麼能把他吹噓得那麼神乎其神?」
王騰喝了一口水,打了個空飽嗝。
納蘭尊也仔細想了下這個問題,隨後得出結論:「呂布是誰?」
「……」
好吧,這個世界沒有呂布。
或者說,呂布還在後世。
不過赤兔馬都有了,呂布還遠么?
「話說回來,我比較奇怪的一點。」
有說有笑地走在歸途中,王騰忽而看向一旁的納蘭尊,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先生說什麼?」
納蘭尊疑問。
「沒。」
王騰猶疑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心底的疑問。
他在想。
為何殺人不眨眼的大涼山的山匪偏生放了章淼一條小命?
素聞大涼山的行事風格就是斬草除根,被劫道的除了官家的車隊,就沒見有活著回來的……
前日胡格隻身涉嫌釣魚執法的時候,那群山匪一上來就刀斧加身要他的命。
可見這群悍匪的行事風格相當狠辣。
不然他也曾有動過收服這群山匪給自己當便宜家丁之類的想法。
但是這群山匪手上沾染的人命實在太多了,若是一股腦兒招安為私用,唯恐引火燒身,因而作罷。
可章淼只是個孤身一人的小孩子,一看就是軟柿子,那群山匪沒道理放過他啊?
嗯,有點東西……
「秀兒!」
「你總算回來了!」
一回到大王村老宅,母親就歡天喜地迎上來碎碎念,幾天沒看見兒子,她一顆心就跟一直放在火上烤著似的。
「怎麼耽擱這麼久才回來啊?」
她有些責怪地道,這些天她確實也憂心壞了。
「娘,這不是為了給您仔仔細細挑處好宅子,讓您好享清福嘛!」
王騰笑道。
「好好好,我兒孝順,我兒最孝順了,嗯,這兩車箱子是……」
王母眯著一雙老花眼看向那兩輛驢車。
「哦,這個啊,這些是兒子剛賺的零花錢。」
王騰上前,隨手打開一隻木箱子,裡面滿滿的都是擺放整齊的紋銀。
「零、零花錢?兩車?」
王母又雙叒叕被驚得瞪大雙眼,怎麼這才出去幾天,我兒又抬回來兩車錢?
「你們不是出去買房子的嗎,怎麼帶回來這麼多錢?」
老人家說話都有些哆嗦了,心中疑惑難道現在買房子還倒貼錢了?
「這,這該有多少啊?」
「不多不多,也就三萬兩。」
王騰隨口說道。
「三萬兩!?」
王母瞠目結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屋裡頭就放著五萬兩,這會兒又平白無故多出來三萬兩?
我兒怎會擁有這等神乎其技?
自己老王家何德何能坐擁八萬兩巨款?
老頭子啊,我不會是太思念你,產生幻覺了吧……
「娘,我們先進屋吧,還得收拾東西呢。」
金苗苗上前攙著王母,開始跟她說道自家男人在外面是如何算計大涼山匪,如何聯合縣衙將之一網打盡。
「你說什麼?」
王母驚喜,「大涼山的匪患被剿除了?是秀兒主導的?」
「對,相公現在是清河縣的大英雄呢。」
金苗苗看著門外指揮四個護衛裝貨的王騰,也是兩眼放光,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對自家相公的崇拜之情也是水漲船高了。
「對了。」
收拾完東西,一大家子人正吃中飯的時候,王母閑聊時忽然想到,「村頭的鐵匠老唐快不行了,估摸著就這兩天的事了,這老唐也算可憐,聽說他的妻子早早地就死了,當初帶著兒子來到咱大王村落腳,好不容易這些年生活有了些起色,建了大房子,兒子也養大了,聽說他兒子都快娶媳婦兒了,這老唐剛要享福,就要去了……人這命啊,是真的說不好啊。」
吃過午飯,胡格以及四個護衛又開始裝東西,其實也沒多少東西要裝,傢具新宅子里都有,反倒是老房子里沒什麼東西可以拿的,若非王母念舊,非要拿上些舊物,王騰甚至覺得都不用費這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