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線索
凌雨帆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打開公文袋。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裡面是一些整理好的卷宗。翻開第一頁，是秦峰的字跡。凌雨帆掃過幾行字，知道這是秦峰的調查筆記。每個刑警都有自己獨特的調查習慣，有些刑警喜歡現場錄音，凌雨帆習慣存在腦子裡，而秦峰則是做調查筆記。
第一頁的內容如下：
「今日，接到南港派出所電話，在其轄區內發現一男一女兩名死者，死者系夫妻，在南港海運碼頭經營一家雜貨鋪，經初步認定為兇殺案。我等趕赴現場，現場環境極其惡劣，屋內到處是血跡。顯然雜貨鋪為第一現場。兩被害人的屍體位於客廳，死狀慘不忍睹，胸腔及腹部被刨開，體內臟器被取出，已不出去向。現場沒有發現兇器，沒有目擊者。屋內的財物沒有遺失，排除了搶劫殺人的可能，現場沒有發現其他明顯線索。一切結果必須等到現場痕迹採樣分析以及法醫的屍檢報告。」
和這一篇筆記裝在一起的是與之相關的照片，凌雨帆瀏覽了一下，這些照片自己已經看過了。現在跟秦峰的筆記聯繫起來看，對案件的慘狀有了更深切的體會。凌雨帆翻開第二頁筆記，內容如下：
「昨天的案件還縈繞在大家的心頭，今日，城南派出所來電，發現一樁命案，上報的情況，和昨天的命案十分相似。這無疑於一記重磅炸彈在刑警隊內部炸開。經過現場勘察，死者是城南區一倉庫倉管員，受害人是在昨天值夜班時候遇害。死狀與昨日一致。當天下午，隊里召開案情分析會，一致同意，兩件案子做併案調查。而我的心裡，則有個不好的預感。」
第三頁筆記這樣寫到：
「果然，我那個不好預感真的發生了，今天接到報告，城南區一平房內，一家三口遇害，這讓我十分難過。罪犯肆無忌憚地連續作案，是對法律尊嚴的一種挑釁。這樣的連環兇殺案，你不知道下一個案發地點會在哪裡，下一個受害人會是誰。可以說，是我從事刑偵工作以來面臨的最大挑戰。我和李隊商議后，決定馬上上報省廳，成立專案組，展開全面的排查工作。我建議先將目標集中在有精神病史，以及近期到港的外來人員身上。當天下午，省廳回復，批准成立專案組，同時要求，對於案件情況要嚴格保密。」
凌雨帆翻看了後面幾頁，在後面的一周時間裡，又出現了幾起兇殺案件，而案件卻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其中夾帶的一張屍檢報告和現場痕迹採樣報告，只能說明兇手系男性，作案時都是赤腳，身高約1.70左右。年齡不詳，不過應該肯定是青壯年男子。
凌雨帆又翻了幾頁，其中有一頁非常特別，除了有照片之外，還有一個塑料密封袋子，裡面赫然是一個人的牙齒。凌雨帆急忙往下看。
內容如下：
「我不知道今天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當我留意到這個地上的小物件之後，還是忍不住將它裝進我的口袋。早在幾日前，就有一個奇特的想法縈繞在我腦海里，最初，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幾日，這個念頭卻越來越強烈，如今，這個小物件就是我這個念頭最好的證明。我已經知道了偵破這個離奇案件的方向，當然，在掌握進一步有力證據之前，我不會提出這個驚人的論斷，這個論斷，在當今這個文明社會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不錯，是我也會這麼做，習慣了都市生活的現代人怎麼會相信非洲叢林里的那些事呢。』凌雨帆繼續往後面看。後面的一頁筆記這樣寫到。
內容如下：
「今天發生的事讓我始料未及，當李隊宣布專案組解散，案子結案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雖說惡魔已經收斂了它的魔爪，誰能保證它不會再出現呢。於是接下來便有了我和李隊爭執的一幕，雖說我告訴他我的推斷和接下來偵破案件的方向。他仍然讓我堅決執行上級的命令，我想弄清事情的原委，最終換來的是一句「無可告知」。不過我會獨自調查下去，找出真相。」
對於「無可告知」，凌雨帆是明白的，這是一句隱語，意思是這件事不在你的職務所能了解的許可權範圍內，你只需要執行上級的命令，無需多問。
『好象越來越有趣了，秦峰又怎麼會放過呢。』凌雨帆接著看下去。
果然，後面一篇這樣寫到：
「今天對於我來說真是個幸運日，我已經快要觸碰到真相的邊緣了。首先，我調整了調查的方向，由海運碼頭展開調查。我早上過去調取了案發前一天以及當天的船隻進出港記錄，找尋始發地來自那些『蠻荒國度』的貨輪，運氣不錯，僅僅只有幾艘。然後我又詢問了集裝箱管理員，那幾天有無異常情況出現。果然，我得到一個有用的消息。就在案發當天早上，碼頭的貨運倉庫的庫管發現，有一個貨櫃的門自己打開了。而這個貨櫃，來自『長風』號貨輪，始發地正是太平洋上的塞班島。順著這條線索，我查出了這艘貨輪來自『天洋集團』旗下的海運公司。天洋的老闆正是市裡有名的富豪王天洋。」
調查筆記到這裡就結束了。凌雨帆查看了其他資料，有一些長風號，王天洋的一些照片，公司資料，業務往來的信息，還有王天洋的一些財務情況，秦峰也查到了王天洋和海外有大宗資金往來。
案件到了這個地步，要想進一步突破，從天洋集團著手應該是可行的。不過凌雨帆不清楚秦峰遭遇了什麼樣的危險，他清楚秦峰和雪兒將旅行的目的地定在塞班島，這絕不會是一種巧和，這個撲朔迷離的案件和秦峰的失蹤有著必然的聯繫。時間已經不容許浪費了，兄弟的生命，案件的真相，雪兒的身份之秘，這一切的一切，讓凌雨帆毅然決定，去塞班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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