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消失了幾年的女友

「語彤？」

陳鋒凌異常詫異，「你……」她怎麼會打來電話？

「……你沒刪我電話！」

對面的語氣里充滿了小雀躍，穩定了下情緒，「你、你最近還好么？」

「你一消失就是好幾年，一去毫無音訊，我……」

陳鋒凌深呼吸幾口氣，略作平淡道：「你覺得我過得好么？呵，林語彤，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吧。如果，你只是來表達一下問候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很好！」

想起在這座城市裡痴傻苦等的這幾年，這一通電話，似乎點醒了他，為什麼要在這兒苦熬著？

他的語氣略有些激動起來。

「對不起，今天結束了……」

他徹底沒了招待下一波顧客的意願，趕緊收攤，走人……

等將車開到東區夜市旁的一條無監視器攝像頭、無路燈的昏暗衚衕小巷裡，將車收進了儲物指環之中；

穿過黑暗無光的巷子，七拐八拐熟門熟路地從另一處巷口走出來，側移幾步，推開了鄰近樓牆上的一扇側門。

一頭扎了進去，是一間裝修復古風、播放著輕音樂的安靜舒適的咖啡館。

「……對不起。」

剛坐好，點了杯苦澀的黑咖啡，準備摘下口罩時，藍牙耳麥中，才遲遲傳來道歉聲。

「……」

陳鋒凌沒有回應。

兩人再次陷入一段長長的沉寂氛圍之中……

忽而間，一段熟悉的旋律響起，電話那頭的她忽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你在我們原來相識的那間咖啡館么？」

「你等我，我來找你！！！」

她似乎有了點那個霸道女友復現的狀態。

陳鋒凌端著杯子的手，就這麼僵持在了當場……

當他從海量回憶信息中恢復清醒之時，咖座對面已經落座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生——

林語彤，妥妥的90分以上的絕色麗人；

兩人相識相知是大學時期的往事，曾在這間咖啡館兼職打工，有過一段美好青蔥甜蜜時光；

「你好像越來越有男人味啦！變帥了啊，經歷過幾所女校的培訓？」

林語彤見他略有些手足無措地摘下口罩，眼裡不禁閃過一絲驚異和小歡欣。

「……」

陳鋒凌只是笑笑，相對無語。

此時有服務員上來，更好打破了兩人的尷尬氣氛。

陳鋒凌拒絕了『續杯』，直接重新點了跟林語彤一樣的一杯加奶加糖咖啡。

兩人互相看著打量著彼此，視線大膽，毫無顧忌。同時陷入了往昔回憶的……對照。

當時的陳鋒凌顏值只能略沾點小帥，主要是踏實肯乾的勤勞上進的那股子拼搏積極陽光的勁兒，感染鼓舞了當時玩票性質來體驗『打工兼職』生活的林大小姐。

而林語彤的顏值不必說，家境殷實的她沒有千金小姐的嬌氣和刁蠻任性的壞脾氣，反而個性爽直，是能跟身邊男孩子們迅速處成哥們的那種爽朗大氣的女生，這外向的性格，對略偏內向的陳鋒凌，是具備絕對致命的吸引力的。

在一起，沒誰追誰，身邊當時兼職打工的同事和認識的人，都樂意見到他倆走到一起，有種水到自然成的意味，反正，在一起相處呆了兩月之後，他和她很自然成了一對……

兩人相戀一年多的時間，從沒問過彼此的家世，當時雙方彼此眼中只有彼此，單純，快樂。

儘管，他倆在不同的學校，每次僅有假期或長假兼職打工之時，才能相聚，但彼此心裡填滿了對方，至今回味——依舊美好，單純的美好得令人神往。

直到，林語彤忽然消失，……

兼職打工的幾家單位、學校、熟識的同事、老師同學，陳鋒凌都反覆追問，甚至私自跟蹤調查過了，全都沒有林語彤的消息。

似乎她從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現過一樣，當時的他，像是一隻飛在碧空如洗鳴唱高歌的鳥兒，忽然失去了一隻翅膀、又墮入萬丈黑暗深淵一般……

「這兒的老闆，已經換了？」

林語彤忽然嘆了口氣，旋即歡喜，「你看，咱們倆還是很有緣的吧，還是那首《空城》，而你也在這兒……」

「你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

陳鋒凌擱置下手裡的杯子，伸手取張紙巾，擦擦手，認真地看她，「你不該跟我解釋一下么？一消失就是好幾年，毫無音訊啊！我……連報警的資格都沒有。」

水藍星國際通用法則，失蹤案件必須是直系親屬報案；當時提供身份『關係』信息的時候，對他這『男友』的身份，是極大的諷刺！

當時的挫敗，差點心態都崩了！

「對不起。」

林語彤想伸手過來抓住他的手，被他略挪移了幾寸位置，躲了開去。

她神色一暗，收回手，只是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相信我……」

這話有點像渣女在哄騙清純小男生……

她滿臉難色，「我，我家裡出了點變故，得出國一趟，但這次，我保證，只需要幾個月、最多半年就回來……」

「你的意思是……？」

陳鋒凌氣樂了，「你要我再等你半年？甚至更長時間？！」

旁邊鄰近幾桌上吃瓜的五六個女生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不過她們沒站出來『伸張正義』什麼的，但她們低聲嘀咕嘲諷的嬉笑聲，清晰傳進陳鋒凌、林語彤二人的耳朵里。

「我……」

林語彤的悄臉唰的一下紅彤彤。

以她爽直的彪悍性子，居然能忍下那幾個女生的嘲諷，殊為不易。

「……」

陳鋒凌見此，反而略有些心疼，他的女人、『曾經』的女人可不容許別人這麼……可她這麼輕飄飄地一句『有苦衷』就算解釋了？還要他多等半年！確實怎都說不過去，別的人聽著覺得氣憤打抱不平也是人之常情！

嘴唇動了動，始終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補刀或者維護她的話來。

「叮鈴鈴……曾夢想仗劍走天涯……」

忽然此時，林語彤的電話響起。

她和他的面色同時變了變。

陳鋒凌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和他用一樣的鈴聲，那曾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

「對不起……」

她則面色略帶煞白地起身離開咖啡館，臨出門前才接通電話：「喂，媽，我在外面、喝咖啡……一會兒就回來了……」

她來得興緻盎然，滿懷希翼；走得這般……虎頭蛇尾。

陳鋒凌期待她的解釋，這麼一下空落落的，讓他差點負能量爆棚——

「她家裡有事，她也是身不由己，不能怪她！」

他不斷再給自己暗示，但心裡似乎空缺了一大塊，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