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妾身氣不過
「妾身氣不過,就辯白了幾句,皇上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既然皇帝問起,此事必不會就此過去。倒不如,她先聲奪人,坐實了這個「苦主」的位子,免得被動。
對於張萱雪突然不顧情面,秦秋月一張如玉般的面容鐵青,一雙妙目圓睜,似要噴出火來。
這個賤蹄子,竟敢惡人先告狀,還是告到皇上那裡去。
為今之計,顯然是要自己澄清,否則若何瑾焱當真認為她是挑撥離間之人,那自己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那麼好過了。
當下眸色水潤,蛾眉蹙起,眼瞧著便要落下淚來。
「皇上,莫要聽她顛倒是非,妾身也是擔心皇後娘娘,一時情急,隨口一說,怎地到了雅貴嬪口中,倒成了妾身是故意地,妾身真是好生委屈。」
兩位妃嬪,各有千秋。
眾位妃嬪也樂得看張萱雪和秦秋月針鋒相對,她們二人鬧得越僵,這後宮的水就越亂。
亂了才好!
「哼,虧得你二人還說的出口。身為後宮嬪妃,竟當中鬥嘴,與那多嘴婦人何異?朕不管你二人因何吵架,同樣都要受罰,否則這後宮還有沒有個清凈了?」
何瑾焱眸色一凜,警告意味做了個十足十。
眾位妃嬪見她二人被皇帝訓斥,不禁擔憂,偏還有那拎不清的,反而一臉幸災樂禍,不知收斂,更不掩飾。這類人被眾位嬪妃不著痕迹的看在眼裡,又思索一番,在心中抹去。如此拎不清,如若與她們結盟,豈不是會害了自個兒?
這後宮多少雙眼睛看著呢,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是殺身之禍啊。
二人也知此事兒是觸犯到何瑾焱的底線了,忙跪伏於地上。為今之計,是要過了何瑾焱這關。
「皇上,妾身知錯。」
何瑾焱微斂著雙眸,將那一絲沉重的陰霾擋住,秦秋月緩緩跪在地上,口吐幽蘭:「皇上,妾身只是覺得,皇後娘娘病重,后妃竟然當眾這般口不擇言,句句矛頭直指皇後娘娘,不尊重我景康國母,如此不合時宜之人,若是不加以懲治,日後可要不得了了。」
聞言,張萱雪面色陰沉,憤憤然地狠瞪了秦秋月一眼,忙跪在地上向何瑾焱請罪,神色之哀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皇上,這可是冤枉死妾身了啊。」張萱雪一雙妙眸微微眨著,竟是眨出了滿眼的淚水,面色憔悴,柔聲道:「若是知道會如此,妾身哪裡敢這般肆無忌憚?到底不過是一片赤誠之心罷了。即便是妾身再怎麼不知事兒,也不會對皇後娘娘不敬啊。」
就算是真正對顏如玉有什麼不滿,張萱雪也不可能傻的在這個檔口說出來。此番實在是秦秋月故意找茬,怨不得她。
眾說紛紜,何瑾焱面色陰沉,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這兩人鬥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二人乃後宮典範,竟然這般公然在後鬥嘴,損壞形象不說,也是當真令朕失望。」何瑾焱冷冷地眸子盯著二人,直將二人看的全身僵硬,不知該如何是好。「皇后病重自然是應當好好的在坤寧宮侍疾才是,可你二人沒有一個前去,反而在這裡與這些瑣碎之事兒斤斤計較,當真是丟的朕皇家顏面盡失。」
張萱雪聽著,面色慘白,一雙手緊緊地揪住湖藍色宮裝,心亂如麻。
作為伺候何瑾焱多年的人,她自然能夠明白何瑾焱此時當真是憤怒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選擇了緘默,只希望何瑾焱發泄夠了,能夠小懲便可,也算是能夠逃過一劫了。
但是秦秋月卻沒有這麼好心,絕對不會容許此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只見她恭敬的跪在地上,三叩首於何瑾焱,這才抬起那張精緻的面容,緩緩道:「皇上,臣妾只是想著您向來推崇以禮及人,自身也是約束著的。咱們這些嬪妃自然也該效仿皇上,處處有禮才是,就更別提皇後娘娘身份尊貴,是一國之母,哪裡能夠容了她就這樣口不擇言了去?若是一句擔憂便可了事,那後宮中人便只談個人心中感覺便是了,誰還會尊崇禮法?臣妾一片赤誠之心,還請皇上恕罪。」
呵,這番話倒是說的有理有據,更是明裡暗裡的將何瑾焱捧了一把,深深地chuo入了何瑾焱心中。
不錯,自從他擔任君王以來,景康一直都是推崇禮法的,人人遵守規矩,有禮有則,百姓一片安居樂業,生活富裕。這點不是旁的國家能夠相提並論的。如今後妃自然不能不守規矩,惹得君王大怒,這卻是她們的不是了。
思及此,何瑾焱緩緩看向張萱雪,面容略有責備。
「雅貴嬪,你當真就這般嗎?」何瑾焱緩緩問道,聲音中卻充斥著濃重的不滿,道:「無論你的初衷是什麼,可也不能打破禮法的制度,否則朕做的禮法還有什麼意義?」
「皇上,妾身冤枉啊。」
聞言,張萱雪心中一緊,忙上前兩步,想要為自己辯解,誰知何瑾焱根本不接話。
一旁,秦秋月微微垂著髮髻,幽深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幽深的精光。
「妾身突然憶起一事兒,倒不知皇上願不願意一聽了。」
若是何瑾焱當真聽了她的話兒,那張萱雪的日子也算是走到頭了。
聞言,何瑾焱心中正有些不悅,不明所以地看向秦秋月,微微擺了擺手,這才道:「你說。」
一雙秋水斂瞳似笑非笑地看向張萱雪,道:「不知雅貴嬪的生辰是何時?」
什麼?張萱雪詫異地看著秦秋月,有些不明所以。為何秦秋月會突然有此一問?雖不知原因,可她心中終究有些莫名的不安。
小心翼翼地看了何瑾焱,發現他根本不曾與她對視,張萱雪不免有一絲挫敗感。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了秦秋月之言:「本宮乃是丙申年,丁酉月,甲午日的生辰。不知淑貴嬪為何有此一問?」
莫道她行事警惕,只是在這後宮不得不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