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退一步

李相和首先問道：「你是被李長使所害？」

女鬼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我，是我們！」

說完女鬼的臉龐不斷變換，都是一些女子的臉，而且臉上都充滿了稚嫩。顧於非有些不解，問道：「葬於這樣的非聚陰之地，居然這麼快就能使怨氣化為女鬼？李長使看著年齡也不大，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啊！你是否受到高人點撥，方才凝聚女鬼之形？」

女鬼對顧於非說道：「你講這座山丘挖開，自然就會知道答案了！」

李相和率先使出一招移山術，猶豫修為有限，並沒有移山之效，只是移除了山丘之上的一層而已。但是卻也暴露出一具屍體，正是李相和在宴會之上注意到了那個少女。如今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身體之上留下累累傷痕，看來應該是被李長使活活折磨而死。在這具屍體之下，還有許多腐爛程度不一的女子屍體。李相和問道：「這些都是李長使的傑作？」

女鬼說道：「遠不止於此，整個山丘都是他的罪孽。」

李相和接連用出移山術，兩次后，李相和已經被累的氣喘吁吁，真元耗盡。李相和只能看向顧於非，顧於非對於女鬼還是有些顧及，於是隨手抓起一把泥土，口念法訣后拋出，用出撒豆成兵之術，一粒粒泥土幻化成人，開始往下挖。很快就將山丘屍體全部挖出，看著堆積成山的屍骨，李相和說道：「這麼多女子含冤而死，難怪在這樣的地方，能夠聚集如此巨大的怨氣。」

文禎琪看到這麼多屍骨，對於李長使我是恨之入骨。顧於非說道：「我並無替李長使開脫之意，只是你僅僅憑藉這些屍骨就斷定死者結為女子，是否有些太過於武斷？」

文禎琪與女鬼聽完盯著顧於非，不解他的冷漠。倒是李相和對於冷靜的顧於非頗為欣賞，李相和說道：「你提醒的對，但我並非武斷，而是有著充分的科學依據可以證明這些屍骨結為女子！你們看這個位置，也就是骨盆。男性骨盆，骨盆外形狹小而高，骨盆壁肥厚、粗糙，骨質較重，前後狹窄，盆腔既狹且深，呈漏斗狀，骨盆下口狹小，恥骨聯合狹長而高，恥骨弓角度較小，閉孔長橢圓形，髖臼較大。女性骨盆，骨盆外形寬大且矮，骨盆壁光滑、菲薄，骨質較輕，骨盆上口呈圓形或橢圓形，前後寬闊，盆腔既寬而淺，呈圓桶狀，骨盆下口寬大，恥骨聯合寬短而低，恥骨弓角度較大，閉孔近似三角形，髖臼較小。根據這些我們基本可以判定，這些屍體皆是女子。而且從屍骨上留下的傷痕來看，她們死前一定都受到非人的折磨。」

顧於非當然對於李相和所說的一切都所有疑慮，畢竟他並未接觸過科學，雖然是兄弟，倒也不能讓他輕信。顧於非問道：「你所言當真？」

李相和點了點頭，說道：「自然，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驗證。」

李相和說完掏出一張符咒施展法訣激活符咒，文禎琪急忙害羞轉過了頭。顧於非施展法訣，透過符咒觀察到了顧於非的盆骨，確實如同李相和所言，男人與女人的盆骨有一些差別。李相和說道：「如果還不信的話，你可以找別人繼續驗證。」

女鬼這時突然說道：「那些屍骨確實就是被李長使所害之女子，李長使有個癖好，除了好色外更喜歡折磨女子，甚至給女子用上各種刑具。在各種刑具之下，不可能有人能夠支撐下來，而被他折磨而死的女子都被他埋在了這裡。我也是從這裡誕生，我誕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找李長使復仇！」

顧於非態度很堅決的說道：「不行！」

文禎琪聽完這些女子遭遇，有些同情，說道：「可是李長使所作所為，實在有些天怒人怨。若讓這樣的人渣繼續存活於世間，那天理何在？」

顧於非說道：「師姐，道門之任務就在於除魔衛道。人之錯自有人處罰，而道門不能干涉凡間之事，此乃道門鐵律！師姐莫要一時糊塗，走入歧途啊！」

文禎琪有些猶豫，女鬼不服與顧於非爭論道：「李長使有皇帝寵愛，怎麼可能有人能夠處罰？這樣的人存在於世間，對於她們公平嗎？」

顧於非說道：「那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殺人的理由！我道門職責就在於除魔衛道，保衛人族，不管怎麼樣，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殺掉李長使而當然不管。」

女鬼問道：「那公道何在？」

顧於非不知如何回答，暴怒之下不想與女鬼胡攪蠻纏，當下就要運轉除魔衛道，殺了女鬼。文禎琪很猶豫，這時李相和站了出來，說道：「消消氣，消消氣，不如我們都各退一步，你們看如何？」

顧於非收起寶劍，問道：「怎麼說？」

李相和說道：「你呢，先暫時放在對於李長使的復仇……」

女鬼一聽這話立刻炸毛了，立刻張牙舞爪要活剝了李相和，顧於非也不甘示弱，擋在李相和面前。李相和急忙阻止兩方，說道：「稍安勿躁，先聽我說完好不好！」

顧於非與女鬼各自收了武器，李相和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先不要殺李長使，而你也先不要光想著除魔衛道，暫時不要殺女鬼。李長使如此喪盡天良，即便是皇親國戚，恐怕也國法難容。咱們不是有一個師叔在長安做國師嗎？是不是可以請師姐寫信給師叔，將李長使之罪行告知皇帝。讓皇帝派人處理此事，這是正常渠道，不算道門干預凡間之事吧！」

顧於非想了想說道：「勉強不算！」

李相和說道：「這樣一來，若皇帝處死李長使，大義滅親，你大仇得報，你就要散去怨氣，不能在殘害世人，如何？」

女鬼想了想，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我可不想就這麼等下去！」

李相和說道：「那我們就……」

李相和看向文禎琪，問道：「師姐，從這裡寄信給師叔，需要多少時日？」

文禎琪說道：「三日即可！」

李相和說道：「那我們就以十日為約，多給皇帝幾日。若十日後，長安無動靜，那咱們就各憑本事，如何？」

女鬼點了點頭，說道：「好，一言為定。」

顧於非也點了點頭，在三人的注視之下，女鬼消失不見，而顧於非也遵守約定，並未試圖追蹤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