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篆大醮

顧於非與李相和經過半年的長途跋涉，終於穿越中土大漢帝國，來到了東土大唐帝國的最西方，陳塘關。抵達大唐帝國，兩人結清了秦人的工錢，好好休息了一晚，準備尋找人宗之人。第二天一早，陳塘關街上十分熱鬧，城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紛紛坐著精美的馬車，呆著僕從，浩浩蕩蕩的走在街道之上。而且，他們的隊伍一隊接著一隊，目標似乎都是同一方向。

李相和問道：「這麼熱鬧，是當地什麼節日嗎？」

顧於非搖了搖頭，對於大唐的風土人情並不是十分了解。打聽一下方才得知，今日乃是沖虛觀舉辦金篆大醮的日子。一聽說是在沖虛觀，與他們這次目的相同，李相和不禁歡喜於心，說道：「去湊湊熱鬧？」

兩人順著人流，來到了沖虛觀。沖虛觀修建於陳塘關最東方，是陳塘關城市的最邊緣。道觀並不大，整體顯得有些灰暗。不過在沖虛觀中，倒是還有許多道士，生活修建於此。此時他們正在為陳塘關百姓祈福，開壇、取水、安水、盪穢、揚幡、掛榜，等等這些步驟，顯得十分無聊。陳塘關近來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而且，這種金篆大醮沖虛觀每年都會舉辦，百姓早已習以為常。沒有需求，自然也就沒有敬畏，而且儀式確實有些無聊。中途，許多百姓失去耐心，選擇離去。

李相和也在一直打著哈欠，至於身邊的顧於非，似乎也有些昏昏欲睡。李相和看著這足足有近百名道士，有些好奇，於是問道：「他們皆是修行之人？」

顧於非點了點頭，說道：「是，但是大多都是未曾進去修真之門之人。踏入修真門檻之人，會進入人宗修行，偶爾方才到其他道觀講道，或者除妖。」

李相和說道：「這麼說來，他們豈不是知道人宗所在？」

顧於非說道：「並非所有道士皆知，畢竟能夠踏入修真之門的寥寥無幾。」

李相和有些擔憂，說道：「人宗與天宗同屬道園，這沖虛觀要是隸屬天宗了就糟了！」

顧於非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天宗並無隸屬道觀，不過天宗弟子下山修行，也可能會居住於道觀之中，所以我們仍需小心一些。」

李相和有些奇怪，問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凡塵之中的道觀應當是傳教以及選拔之作用。知曉道法之人越多，相應的可能突破修真之門的人也越多。突破修真之門，能夠成為修真之人的弟子，經過道觀進入人宗。可是，天宗並沒有隸屬道園，那麼他的弟子又來自何方？」

顧於非說道：「主要是來源於自身，也有一些是外出歷練之時，遇到的可造之材。」

李相和說道：「自身？弟子與弟子結合后產生的後代？」

顧於非點了點頭，說道：「除了極個別資質特別愚鈍，絕大多數都可以順利進入修真之門，成為天宗弟子。」

下午，有一道士上台講道，只是道法晦澀難懂，不說李相和這種門外漢，連一些剛剛入門的道士也都聽得雲里霧裡。倒是拿著衣著華麗的貴族，他們倒是聽得精精有味，時不時點頭。他們身邊的僕人，則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裡。顧於非父親的教導，倒也聽得津津有味。李相和趁著眾人不備，帶著顧於非悄悄溜到一個並未入神，有些昏昏欲睡，想來也是入門不久的道士身邊。李相和問道：「敢問道長，台上坐的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夠將如此深奧的道經講的如此生動形象，入木三分，引人入勝？」

聽到李相和的誇讚，顧於非覺得有些無語。不過那個道士卻很受用，雖然他自己也覺得枯燥無聊，但是聽到李相和的誇讚，還是忍不住昂著頭，驕傲的介紹道：「此乃沖虛觀觀主，茫茫大士，在下的師父是也！」

李相和問道：「茫茫大士自幼便在此修行？」

「那是自然！」

李相和說道：「那真是陳塘關百姓之福啊！沖虛觀有茫茫大士這般精通道法之人，不了最近可否有其他修士慕名而來，向大士請教道法？」

「自然絡繹不絕，只是你們來得不是很巧，最近兩年我師父決定專心鑽研道法，所以謝絕其他求教修士。」

聽到這裡，李相和與顧於非暗自點了點頭，這下他們終於可以安心了。李相和與顧於非等待著講道結束，混過去與茫茫大士搭上話，看看他是否知曉人宗所在。無聊間，李相和看了看這裡供奉的神靈，李相和有些奇怪，問道：「這供奉的都是誰啊！」

顧於非說道：「三清啊！」

李相和說道：「我知道是三清，可是這三人被雕刻得也太沒有辨識度了吧！對於神靈都如此草率，未免也太過於敷衍了吧！」

顧於非說道：「一向如此啊！他們腳下，不是有牌子嗎？牌子之上，都刻有他們的姓名！」

李相和說道：「那麼挺敷衍的，毫無辨識度可言。」

顧於非說道：「仙祖之樣貌，豈會是我等凡人能夠知曉？況且，雕像只是會意之用，以道祖之神通廣大，在哪裡都能夠感知我等之誠心，又何必在多此一舉？」

李相和說道：「你挺會辯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