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實的界限
蘇瀾想到了今天凌晨，他在家樓下的位置碰到了治安局的抓捕行動，他混入其中，後來他看到讓他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時候他拍下一段視頻，視頻中是一男一女兩個人不藉助任何工具，縱身一躍，跨過了兩棟間隔十米多的距離。
畫面讓人為之震驚，簡直不是人類能展現出來的能力，後面他就因為這件事而被人追到公司，想一想，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蘇瀾思忖著如何要證明，他於是想到了自己認知之內的一切，可是，他突然無法證明，就好像缸中之腦，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證明自己不是缸中之腦。
「這無法證明。」蘇瀾搖搖頭，他的腦海中閃過視頻里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旁翻箱倒櫃的威爾停止動作，轉過身看向蘇瀾，手上拿著一把陶瓷材質的湯勺，緩緩走來。
蘇瀾費解的看著湯勺，不明所以，他不能明白威爾拿出湯勺的目的是什麼。
威爾臉上倒是露出笑意，坐到了蘇瀾一旁的沙發上，將滄桑的手掌攤開，一把靜靜的躺在手心。
這樣的湯勺有什麼特殊嗎？
蘇瀾盯著威爾手心裡的湯勺，看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發現異常，甚至，他還將湯勺從手心裡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就是普普通通的湯勺，沒有什麼不同。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特質，蘇瀾感受著湯勺從質感，陶瓷材質，唯一不同，可能是材質帶來的堅硬程度和冰涼的觸感。
蘇瀾看著威爾一臉笑意，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猶豫片刻，他想著自己之前的想法，現在再想想，似乎也不是。
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缸中之腦，也許可以換一種思維方式，打破固有認知，這樣或許在某種意義上算是突破了局限性。
這樣的想法在心底升起，蘇瀾再次想到了讓他心驚動魄的畫面，那段視頻，視頻里的一男一女飛躍十米的大樓，豈不是打破了他的固有認知嗎？
蘇瀾一瞬間想到這個概念，心中頓時有些駭然的看著一旁的威爾。
滿是皺紋的臉上看著蘇瀾，將手裡的陶瓷湯勺緩緩拿起，動作不緊不慢，將湯勺拿在了蘇瀾的眼前。
蘇瀾看著威爾的動作，他並沒想直接給自己解釋什麼，而是將湯勺直面自己，或許是想讓自己能理解一些東西。
然而有些可能性，彷彿是禁忌，蘇瀾彷彿自己陷入了重重迷霧，無論如何他也驅散這些迷霧。
即便可能驅散了迷霧，可能下一步又將踏入故步自封的慣性思維，甚至，可能是一直逃避難以接受的可能性！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處，或許是茶餘飯後朋友們觸及一時的談資，猶如伊甸園上的果實，不禁叫人迷戀，垂涎欲滴。
「你剛才檢查了一下湯勺，你能看出這把湯勺有什麼不一樣？」威爾臉上皺紋在微微的閃動，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
「沒什麼不同。」蘇瀾搖搖頭，湯勺他之前來回檢查過，就是路攤貨。
「你仔細看看它。」威爾舉起湯勺，將它放在了蘇瀾最近的視線範圍，倒也不會讓蘇瀾看不清湯勺的距離。
蘇瀾皺著眉頭看著湯勺，儘管他的心中不理解看什麼，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視線集中在威爾掌心的那把陶瓷湯勺。
看了一會兒，沒什麼不同，蘇瀾皺著眉頭正要抬起頭看向威爾，這時他的瞳孔陡然放大了數倍。
甚至蘇瀾還調整了自己的角度，或遠或近或或左或右，他心中閃過驚嘆，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詫異之色。
「這是魔術嗎？」蘇瀾看著湯勺，目光轉而看向了那隻蒼老的手，那張滿是歲月留下斑駁痕迹的容顏。
在一隻蒼老的兩根指尖，一根食指一根大拇指兩根手指夾著那根不鏽鋼湯勺，原本可能一百二十度的不鏽鋼湯勺，在蘇瀾的眼中彷彿一瞬間，竟然變成了九十度。
若是有人兩湯勺扳彎，蘇瀾相信自己一名可以看得見，然而這把湯勺，蘇瀾赫然看見是湯勺自己變換了角度。
威爾蒼老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笑著看向蘇瀾說道：「如你所見，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陶瓷材質的湯勺，變彎了？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在蘇瀾眼前，他依稀記得曾經看過類似的魔術，那是一名魔術師利用不鏽鋼的湯勺表演的魔術。
現在是貨真價實的陶瓷，陶瓷的材質本身就耐高溫，況且這裡也沒有高溫，然而湯勺卻變成了另一種角度。
「所見即所得。」威爾臉上笑著，滿臉的皺紋沒有給人和藹可親的慈祥之色，相反讓蘇瀾心中一陣恐懼。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蘇瀾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有驚訝，有恐懼，讓人崩塌了自己的世界。
「這簡直…匪夷所思，怎麼可能！」蘇瀾坐在沙發上的身體陡然起身。
「你看看四周的一切。」威爾笑著看向蘇瀾繼續說道。
蘇瀾猛然看向一旁，目光落在了那一雙誘人的白皙腳踝，細膩的皮膚，修長的小腿和豐盈的大腿，那妙曼的身姿。
搖搖頭，不是他看柒柒，但似乎這名少女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蘇瀾緩緩挪開了目光，他看向了這間房子的四周，然而就在這時，四周的景色彷彿一陣變換。
風緩緩從遠方吹襲而來，吹動了蘇瀾襯衫的衣角，他陡然醒來，目之所至，他竟然依舊身處在一條巷子里。
巷子的一旁是聳入雲霄的大廈，大廈的旁邊還有一排垃圾通道下的垃圾桶，赫然這裡是蘇瀾從大廈里逃出來的巷子。
蘇瀾詫異的看著四周，他分明記得自己離開了這裡，可是眼下如此真實的畫面衝擊著他的內心，他竟然從未離開過這裡！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蘇瀾身邊是一名灰色頭髮的拾荒人，蘇瀾記得他的名字叫威爾，也記得這個人說能告訴自己一些真相。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去了一座房子，看到了房子里有一名叫做柒柒的少女，性格活潑可愛讓人印象深刻，尤其是那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給人，給人眼前一亮的悸動。
然而蘇瀾現在要告訴自己，那些畫面都是他一時間臆想出來，都是幻覺，蘇瀾震驚之後是萬般疑惑縈繞心頭。
「我們一直在這裡？」蘇瀾緩過神，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威爾。
「這裡是哪裡？」威爾反問道。
「這條巷子，你說過的，帶我去一個地方告訴我一些真相！」蘇瀾震驚道。
「這就是真相。」威爾平靜道，臉上皺紋彷彿蒼勁有力的老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