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龍武體系的終點
紅色的月亮。
「此話當真？」紀圓猛然起身，嚇了方瀅一跳。
方瀅奇怪的看著紀圓：「你這是做....」
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圓按住肩膀，也許是紀圓太想要得到那個答案，以至於此刻都無視了方瀅眼神之中的警惕，湊上去再次詢問。
「紅色的月亮，你是在哪...」
一股巨力砸在紀圓下巴那，自下而上的將他擊飛。
一陣天旋地轉，還伴隨著方瀅的一聲怒斥。
「登徒子！」
方劍氣躲在暗處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下巴，那力道看著都痛啊...
紀圓則.....在地上躺平...他雖然恢復能力極為變態，但這並不代表著他防禦力高啊，被突然來這麼一下，整個人已經七葷八素的眩暈不已，只能隱約的看到方瀅面前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奇形怪狀的機巧工具，正緩緩地一分一合，分似剪刀合似盾，先前貌似就是盾那一部分狠狠的撞了自己一下。
方瀅看上去很生氣，她瞥了紀圓幾眼，冷哼一聲就轉身離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圓面前的人影變成了方鏡，他扶起紀圓，搖晃了幾下，一邊搖晃還一邊喊到大哥...大哥......
紀圓只覺得頭昏的不行。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日上三竿，天光正烈。
紀圓皺著眉頭，他伸手捂住腦袋...以往也不是沒受過類似的傷，但說要失去意識這麼久，顯然是不可能的，想來那奇怪的東西里蘊含了什麼特殊的力量。
「欒木，這是怎麼回事。」
紀圓下意識的去詢問欒木的意見，可他問罷，欒木並沒有回應他。
紀圓微微一愣，隨即才想起來，欒木似乎說過，自己暫時無法現身一事。
那他又是為什麼無法現身呢？
「欒木是誰？」
邊上一個聲音傳來。
紀圓一驚，隨即眼中閃過殺意。
他從未與他人提過欒木的存在，即便是韓村裡最親密的幾人也沒有...他本想告訴春姨，在自己修鍊有成之後。可後邊出了那麼多的事情，紀圓便不再想要告訴任何其他人欒木的存在。
而且欒木對他的重要性極大，除了那鬼神莫測的龍魂強度，還有他可以代替龍武者自身意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修鍊之能，這二者都是欒木如今強大戰力的根基，缺一不可。
若受他人覬覦...
所以當有人偷聽得知了欒木的消息后，紀圓第一反應就是殺人滅口。
只是當他回頭，看到的是一隻烤好了的香噴噴的野兔以及不知從哪找來木柴，生了火抓了野兔正在烤肉的方鏡時，他有些錯愕。
「咋啦，吃吧，都大中午的了，你肯定餓了。」
紀圓默默接過兔肉，而方鏡則呵呵一笑，繼續烤肉：「大哥你這體質可以啊，我本以為要背你去山脊那兒求救呢，誰知道你雖然昏迷不醒的，身上的傷卻肉眼可見的恢復，我都羨慕的要死。」
「我猜大哥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昏這麼久。」方鏡吧唧嘴，隨便摘了片草葉擦了一下，繼續說到：「你是被那方家小姐方瀅的先天器龍給揍了，那東西可不興防啊，自帶破魂效果，正常人挨一下都得躺三天的，大哥你這已經算是牛逼...或者那小妮子留情了。」
紀圓皺眉，他捏著兔頭還沒下嘴。
「先天器龍？細說。」
方鏡看了一眼紀圓手裡的兔肉，繼續到：「那先天器龍據我所知，是她那早已過世的爺爺留給她的，單名一個【蜃】，極具變化之能，雖然不算專門用於攻伐的器龍，但其卻掌握震蕩生靈靈魂的功效，傳聞更是那天地秘境....彷徨魂海開啟的鑰匙。這些年那小妮子回歸方家后，不知多少人覬覦過她手裡的那個器龍，若不是家主有令......」
「等會，先天器龍是什麼意思？」紀圓出聲詢問。
方鏡：「啊？」
紀圓看著方鏡的表情，感覺自己好像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愚蠢到方鏡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但他確實不知道，只能往自己嘴裡賽一塊兔肉，用咀嚼代替沉默。
「呃......」方鏡想了想，道：「所謂先天器龍，其實就是那些機緣巧合之下誕生，不由任何人所創造的器龍，與近現代器龍科技大興后大量湧現的人造器龍不一樣的存在...我舉個例子，神話里人祖用來斬殺惡龍以及保護己身的無極劍龍，太一盾龍便是先天器龍。」
紀圓聽著方鏡的解釋陷入沉思。
在他十多年的第二人生里，他對於器龍的了解極少，接觸更是少之又少，只有在八歲那年...從那個龍侍那裡偷看到一些器龍的秘密，此後便只有在那龐大的鐵炬城裡的器龍店鋪里見過器龍相關的東西，對他而言，器龍貌似就是一種人造工具的代名詞，它們雖然存在不合理的生命，但大多不存在自我意識，只是被創造出來的工具。
可根據方鏡所言，器龍，居然還分先天和後天，那先天的器龍，居然與古龍族一樣存在已久...
至於那什麼神話，紀圓更是聞所未聞。
想來也是小時候太野，書讀的少了的緣故。
他生了要去多讀點書，了解一些知識的心思。
等等。
紀圓意識到什麼，他疑惑出口：「你說方家小姐方瀅...就剛才那個女的...回歸是什麼意思？」
方鏡一副你果然不知道的表情，繼續講到：「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畢竟世人只知方家三傑，又怎知道方家這一代其實還有第四個人。」
「你不知道，方瀅她母親，其實就是她父親的妹妹，親的。」方鏡壓低聲音。
「？？？」紀圓一頭問號。
「他們......為什麼會結合？」紀圓想著，可能是這個世界對婚姻方面的規定和自己前世不一樣，可不管怎麼說，這也太奇怪了，所以他比較委婉的問了出來。
對此，方鏡嘆了口氣，道：「因為方家想要一個血脈純粹的族人。」
？
紀圓疑惑了，這算什麼理由。
「唉，不然你以為方瀅作為最小的子嗣，憑什麼會得到她爺爺的【蜃】呢，我估計那也有可能是那位已經長眠了的老人家的一絲愧疚。」
方鏡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目光看像遠方：「大概六十年前，方家得到了半神老祖虎神方浩的遺贈，就是你現在頭頂法陣陣眼鎮壓著的那個，當時據說，方家在其中找到了可以登神的方法。」
登神。
「我簡單講一下什麼是登神，你就明白他們為什麼會為此瘋狂了。」
方鏡繼續說到：「龍武者九重天之後，基本不存在再進一步的可能，但龍武體系並非到此結束，九重天極限的龍武者可以選擇與天地間空餘的龍王王座融合，成為執掌一方天地的龍王，獲得更多的壽命與力量......長久以來，龍王是大部分極限龍武者的最終追求。」
「只是龍王之境並不好得，不但需要一個龍武者修為抵達極限，最關鍵的還是王座...在這個世界上，龍王王座，只有九九之數，其中屬於北澤的，更少，只有區區十四，而這其中，八在方五在詩一在野，也就是說，身為方家的極限龍武者，想要成為龍王，就只能等在位的八個龍王老死之後，繼承他們的王座......可方家天才何其多，就算是當世驚艷絕才之輩，在方家怕是也難以排到那龍王王座的繼承機會......因此，那位半神老祖留下的遺贈，就顯得那麼重要。」
「當年的方家家主，也就是方瀅的爺爺，無意中發現了那片遺贈，也從中發現了半神老祖留下的成神契機，他本欲取之，可卻發現老祖留下了極大的限制。」
「......那限制就是半神老祖的龍魂殘魂。」
「那龍魂殘魂只有通過相同龍魂的氣息融合才能解除，否則就是一尊具有半神老祖當年一成戰力的分身...一成半神，卻壓制了八位龍王。」
「當年的家主為此頭疼不已，因為當今方家壓根沒有當年半神老祖體內的強大龍魂，這就好比寶山在前而取不得，試問如果是你，你怎麼甘心？於是那老家主就日夜鑽研其中，日子久了，還真就讓他發現了一些法子。」
「他想出了一個邪術，想通過族內後代的血脈融合，來創造出具有返祖血脈的子嗣，從而通過血脈上的力量，間接腐蝕掉那老祖留下的龍魂殘魂。」
「這就是方瀅的由來。」
「由於其中涉及的內容太過黑暗，所以方瀅的存在便不為世人所知.....直到十年前方瀅母親帶著方瀅離開方家。」
方鏡說罷，長嘆一口氣：「利欲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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