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份

第6章 身份

至此,沈若華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寧凡止,你告訴我為什麼?」

就在沈若華「質問」的同時,她以最快的速度拔出發間唯一的一根金簪,然後毫不猶豫的刺向對面的人!

「噗」的一聲響,沈若華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簪插入了男子的心口位置,可也許是眼淚阻了自己的視線,金簪插入的位置,比自己想象的好像偏差了一些,不過血很快便順著金簪留下來,甚至染紅了沈若華的手指,見狀,沈若華抬頭看向一臉吃驚,還帶了些許痛苦的寧凡止,又問道「痛嗎?我的痛比之更加!」

聽著眼前人的不帶溫度的話,感受到胸膛傳來的痛,寧凡止抓住沈若華握著金簪一頭的手,紅著眼眶,一字一句說道「若華,你是我寧凡止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論我對旁人如何,又有什麼計劃籌謀,卻從未想過殺你,更從未想將你和清初牽扯進來,我就是為了讓他避開,所以才提議讓他去巡查的,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半路回來,更沒想到他會進宮,最後會發生這一切…」

沈若華抽出被寧凡止包裹的小手後退一步,慢慢止了淚,搖頭苦笑一聲「時至今日,寧凡止你要我如何信你?」

也許是沈若華的動作扯動了還未拔出的金簪,寧凡止忍不住再次皺了皺眉,可這點疼比起眼前人的話,對眼前男子來說那就不算疼了,微微閉了閉眼,無奈嘆息一聲,然後再睜眼時,就見他握緊手中的金簪,而後猛的拔出來,血很快噴了出來,濺在他自己的黑色華服上,又很快消失,濺在地上斑斑點點,更是濺在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的沈若華身上,還有女子傷心、痛苦,又帶了些驚愕的小臉上,雖然傷是她親手刺的,可在沈若華看來,此時的血依舊刺眼,有那麼一瞬,沈若華突然想伸手去捂住男子還在流血的傷口,可心底的怨恨到底讓她將手握成了拳頭,只一雙淚眼朦朧的眸子看著對面的男子!

寧凡止也只是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再次無奈嘆息一聲「若華,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待沈若華回答,寧凡止繼續說道「我的曾祖父便是曾與陽慶帝一同推翻前朝的武冥王!」

武冥王是誰?沈若華自然是知曉的,而她之所以知曉,還是從皇宮秘史中得來的!

據秘史記載,當初前朝皇帝寵信奸臣,更是被身邊的妖妃媚貴妃迷惑,不再理朝政,再加上當時連續兩年大旱,而當時的皇帝不說為百姓解苦難,卻是不顧百姓死活不說,更是用各個名頭加收苛捐雜稅,然後用來給寵妃修建行宮,更是讓各地自己州縣上供玉石,說是要造一座純玉石的房子給媚貴妃……後來,自然而然的有壓迫便有反抗,越來越多的人起兵造反,而當時的武冥王和當時還不是陽慶帝的安陽王追隨者最為多,他們二人的口碑也最好,後來兩位王歃血結盟,決定放下個人得失,一起推翻前朝,再後來前朝推翻了,而武冥王卻是因為不喜朝堂,則帶著一家老小和族親兄弟一起隱退山林。

當年的安陽王也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陽慶帝,前朝推翻,新的朝堂升起,便也有了粱安國!

沈若華吃驚寧凡止身份的同時,更不明白他即便是當年武冥王的曾孫,又與今日之事何干,難道……

這邊就聽寧凡止繼續說道「我生來便不是自由之身,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有些人是我必須要殺的,當年都說我曾祖父是不喜朝政舉家隱退,其實不然,我的曾祖父與當時凡事與我們寧姓一族有關聯的族人,全部被人秘密誅殺,除了當時僅有九歲,因為貪玩躲在柴屋而躲過一劫,卻又目睹一切的我的祖父,其他人無一倖免,而祖父親眼看見,當晚在武冥王府大開殺戒之人便是當時的安陽王,後來的陽慶帝,而他為什麼這麼做,想來若華這般聰穎,也能猜到一二!」

沈若華聽明白了,自然也猜到了當初陽慶帝的做法「所以,你是來報仇的!可我與你的大業又有何干,我的皇兄有何其無辜!」

「你說的對,你們何其無辜,可…若華,我也是無辜的,自小我便被我的父親教導,教導我如何做帝王,教導我如何算得人心,如何深謀遠慮,又如何的冷心冷情。」

「年幼的我從未有過真正的童年,我也很是羨慕別人家的孩子,你知道嗎,十歲那年父親去世的時候,我除了傷心之餘,心裡竟然有一絲絲放鬆,我覺得我自由了,不用再為了他們所謂的大業放棄我自己的人生,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你的父皇當政之後,荒唐程度雖然比不上前朝那位,可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我這個武冥王唯一的傳人便成了所有人的希望,而我便再次被人鞭策繼續往前走!雖然我不喜戰爭,對權利也不甚在意,但今日之事我不後悔,也容不得我後悔!讓百姓可安居樂業,這曾是曾祖父的遺志,此時也是我的責任!」

「而求娶與你,我是真心真意,你是我十八年來,第一次覺得溫暖的人,你就像秋日的暖陽,讓人溫暖,卻又不會灼傷人,這樣的你讓我不自覺的想靠近,再靠近一些,所以本來打算求娶三公主的我,臨時改變主意,求娶了你!可我又怕靠你太近而擾亂我的計劃,所以我想靠近你,卻又不敢靠近,只得遠遠的看著你!」

寧凡止近乎坦白的話,聽著是真情實意,若在沈清初出事以前,沈若華也許會感動的哭了鼻子,可是此時,對於經歷了喪親之痛的沈若華來說,她又哪裡會信,所以忍不住嘲諷一句「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騙我?寧凡止,你是覺得我沈若華真的是傻的嗎?」

寧凡止面上有一瞬的痛苦之色,不知是因為傷口,還是因為沈若華的話,薄唇微抿,同時握著金簪的手也緊了緊,「若華,我曾告知與你,有些事我也許不會讓你知曉,但只要我說出的話,便一定不會騙你,所以今日還是一樣,我寧凡止說出的話絕不半分假,不信,你可以想一想我們的過往,或者你問問自己的心,我對你又如何!」

「咳咳」話落寧凡止突然以手握拳,放在唇邊猛的咳嗽了起來,也許是咳嗽牽動了傷口,又有血流了出來,寧凡止只是皺了皺眉掃了一眼傷口,便沒了其他動作!

見狀,沈若華亦是皺了皺眉,而後偏了偏頭,不去看對面的人,直到聽不到咳嗽聲,沈若華這才回過頭「對我如何?寧凡止,你是不是忘了,在這寧府後院還有一個備受大人寵愛的張娘子」

寧凡止又咳嗽了一聲,這才回道「我也承認,讓張顏雪入府這件事是我傷了你,可這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我已經因對你動了情,而且擾亂了計劃,便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改變計劃,因為這不是我一人之事,而是關係到天下蒼生,其他的事,我自認為已經儘力在對你好補償你,而至於這一次你和清初出事,你也大可以去查,我沒有讓任何人殺你和清初,這也是事實!」

「若有一日,你查明了真相之後,還是覺得我該死,那好,你便用此簪來報仇!」說著話,寧凡止將手中的金簪遞到沈若華眼前!

沈若華卻是沒有接過去,這是她適才從發間取下來,刺入寧凡止心口的金簪,曾是自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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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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