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默蘭結的意義
第二天,我又來到了默蘭閣,今天比昨天要熱鬧一些。wenxuemi。com我看見默蘭閣里有了一些新面孔。
「莫顏。」我看見了莫顏,她正在忙些什麼。
「季然你來了,你昨天走的時候,我家其他人都出去了,今天你可以見見他們了。」
「哦。」於是莫顏帶著我去見她家的其他人,此間包括叔叔,嬸嬸,一個六七歲的小堂弟。我向他們做了自我介紹,那個小堂弟好奇的盯了我一會,不過顯然我的魅力,沒有偶爾飛過的蜻蜓大,小堂弟忙著捉蜻蜓去了。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像小堂弟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童年的時候沒有什麼煩惱,大概有煩惱也會被一顆糖,被一隻蜻蜓吸引忘記煩惱吧。
轉眼間自己已經快20歲了,曾經的那個季然已在十年之前,這十年的距離比十光年更無法到達。
那個穿著拖鞋滿街跑的季然已經藏在記憶的深處,原來只是一剎那自己已經老了十歲。生命很短暫,又有幾個十年呢?
「季然,你在想什麼呢?怎麼又呆了?」
「啊,沒什麼.」莫顏的聲音又一次把我帶回了現實,不知道為什麼我在她面前顯示的總是一副發獃的樣子。
「呵呵,以後不叫你季然,叫你呆然怎麼樣?」莫顏托著下巴做思考狀。
「喂,有必要那麼認真嗎?」
「呵呵,開玩笑的你當真啊。」莫顏又一次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我也是開玩笑的」……
在和莫顏閑聊了一會後,我便被默蘭草的香氣吸引,走到了一個花盆前,卻發現除了這個花盆以外,都開著花。只有這個花盆前有四瓣花瓣。我感到很奇怪,為什麼只有它凋零了呢?
「莫顏,為什麼這盆花都凋零了,其他的花卻好像才剛剛開花?」
「默蘭草,任何季節都會發芽,在半年後就會開花,開花后一個星期就會凋零,第二年同一時間又會開花。」
「哦?!什麼時候都可以開花包括冬天?」
「是的,即使是冬天也一樣會開花。」
「默蘭草真特殊!」
「呵呵,也許吧,不過我喜歡它的特殊,不然冬天就看不到它了。」
「默蘭草只開一朵花嗎?」
「是的,在前五個月,看起來就像一棵草,所以才叫默蘭草。」
「哦,原來如此,莫顏你知道的真多。」
「哪裡,只是我家世代種植這種花,所以我知道。」
「不過種它又有什麼用呢?」
「默蘭草,全身都是寶,花可以製成香包,可以驅蛇蟲鼠蟻。葉可以泡水喝,有清熱解毒安靜的功效。根莖質地堅韌有彈性,可以製成繩子,同時因為根莖為藍色且長期佩戴有提高記憶力的功效,也可以製成飾品。」
「天哪!默蘭草可以做這麼多事,真的想不到,它更特殊的是根莖的顏色竟然是藍色。」
「對了,季然我這裡有一個用根莖做的中國結,送給你。」莫顏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藍色的中國結遞給了我。
「謝謝你。」我接過了中國結,仔細觀察。
一會莫顏走開了,我便把這個中國結綁在了手腕上了,便在四處走動,觀察默蘭閣。
突然,莫爸爸叫住了我,看著我手腕上的中國結,對它叫道了「默蘭結。」
「默蘭結?這不是中國結嗎?」
「不是,雖然樣式一樣但意義不同。」
「是什麼意義呢?」
「我也不知道,默蘭結的樣式很多對應的意義也很多,而我沒有去研究過,顏兒自小就會做默蘭結,可是卻是第一次見她送人。」
在和莫爸爸聊了一陣子后,我得知莫家世代種植默蘭草並以其葉與花製成商品來維持生計,不過因為幾乎沒有外人知道默蘭草,便認為莫家是一個中藥世家,兩百年來我是第一個知道默蘭草的外姓人。
我去找莫顏,走到了一株沒有花的默蘭草前,卻發現那個小堂弟正踮著腳聚精會神的看著它。我走過去,聽見他在自言自語著一些什麼,剛想問他,他就跑開了。只是模糊地聽到「還有5天。」
還有5天是什麼意思?是還有5天開花嗎?他難道可以推算出默蘭草的開花時間,還是去年就是那個時間開的花?
我仔細的觀察著這盆默蘭草,卻看不出一點要開花的跡象。也許因為我是外行,所以看不出一點門道。
算了這些事不想也罷。我看見莫顏正坐在一張凳子上揉眼睛。我走過去詢問她怎麼了,卻看見她臉上有淚水劃過。
「莫顏,你怎麼哭了?」
「沒有,我正要給你拿點心,一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現在好多了。」莫顏給了我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在哭,如果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說,也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
「謝謝你,季然。」
回到家后,才想起來還沒問莫顏默蘭結的意義。偶然發現身邊就是那本破舊泛黃的書。隨手翻開它,突然發現有一幅圖和我手腕上的默蘭結是一樣的。
仔細閱讀,這種默蘭結叫「友誼扣」,象徵友誼長久。可是我發現手上的默蘭結似乎多了些什麼,於是繼續翻閱,終於找到了一副完全相同的圖案。
很不巧沒有過多的介紹,甚至沒有名字。
只有一句話:
「只給有緣人。」
只給有緣人,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成了莫顏的有緣人呢?
清晨,我來到默蘭閣。
莫顏的叔叔,正坐在門口的台階上,見到我便站起來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在簡單的問候后,莫顏的叔叔離開了默蘭閣。
我進入了默蘭閣。看見莫顏正在為默蘭草澆水,樣子是那樣美好,晨光溫柔的照著她的側臉,此時的她彷彿一個墜入塵世的天使。他也許真的是一個天使,不然人間怎麼會有如此單純,善良,美好的女孩呢?
「季然,你來了啊。」莫顏微笑著問我。
「是,莫顏你澆水的樣子很認真。」同時也很美。
「當然,因為它們都是我的朋友啊,如果給你澆水我也一樣認真,呵呵。」莫顏笑的更燦爛了。
「呵呵,你天真的像個小孩子,它們是沒有情感的。」
「不是的,其實即使是植物,也會開心也會憂傷,只是大多時候大多人都不去體會。」莫言一副認真的樣子。
「也許是我忽略了吧,無論怎樣你的想法我都支持。」
我們都笑了,我們一起為一盆又一盆默蘭草澆水。在為所有的默蘭草澆完水后。我們坐下休息了一會,我看見了手腕上的默蘭結,才想起我是為了詢問它的意義而來的。
「莫顏。」我轉過頭面向莫顏。
「嗯?」
「我想問你,它的意義。」我指著手腕上的默蘭結問道。
「它的意義是……只給有緣人。」莫顏看著地面,用極低的聲音回答。
「『只給有緣人』,怎麼定義有緣人呢?」
「我不知道,只是在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你的身影,於是便把它送給了你。」莫顏笑著對我說。
「也是,呵呵,謝謝你的默蘭結。」
「你知道它叫默蘭結啊?」
「你爸爸告訴我的。」我有些得意的看著她有些驚訝的臉。
我們交談著,互相的開著玩笑。在這時莫顏的叔叔回來了,他把莫顏叫了過去,談了一會。
「還有四天了。」小堂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的一盆默蘭草旁。他在那裡專註的看著它,只是那表情並不是與其年齡相仿的嚴肅。
「喂,你在幹什麼呢?」我微笑著向小堂弟走去。
「我在倒計時,默蘭草的倒計時。」小堂弟稚氣的聲音此時卻格外的莊嚴。
正當我要進一步詢問他的時候,一隻蜻蜓又把他誘拐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位「故友」。算了,大概是默蘭草開花的倒計時,不然就是小孩子隨便說說的吧。
莫顏走了過來,只是她的臉上有一抹淡淡哀愁或是什麼,總之我感覺這並不是快樂歡愉。但只有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分明是在微笑啊,難道是我看錯了。
「季然,陪我去盪鞦韆好嗎?」莫顏試探著問我,彷彿在乞求的語氣。
「好,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是朋友,你怎麼有些拘束呢?難道我是吃人的老虎嗎?呵呵。」我說著有些冷的笑話,來改變這有些奇怪的氣氛。
「你是老虎?沒看出來,你倒像傑瑞死對頭湯姆(註:傑瑞和湯姆為動畫《貓和老鼠》的兩個主角)。」莫言也開了個玩笑氣氛回歸正常。
或許是我多心了,莫顏沒什麼不同。我們來到一個公園,這個公園,這個公園很冷清,因為有些破舊,同時在這個紛亂嘈雜的世界,人們的物質上的**不斷的膨脹,這樣的公園已經不能填滿他們的空虛。
公園裡的寥寥無幾,大概這個公園被人們所遺忘了吧。畢竟現在的娛樂場所多如牛毛,誰還會記得那些冰冷的木製鞦韆呢?
我和莫顏坐在鞦韆上,緩緩的盪著鞦韆。莫顏不再盪鞦韆了,周圍的景物包圍著她,安靜的像是一幅畫,若不是那被風吹動而發出輕微聲響的樹葉,又怎麼能夠分辨是夢境還是現實。
「時間的步伐太快
來不及數節拍
欺騙自己你還在
眼淚卻想不開
轉身後你怎樣離開
我該繼續等待
還是一個人去習慣這孤單」
莫顏輕輕的唱起了歌,嗓音很清澈純凈,也許是太過投入歌詞的意境,我的眼淚竟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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