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坍塌
男孩說的很奇怪,卻讓陳默不得不在意。
「你說你一直見過這一幕?」陳默忍不住將男孩的話重複了一遍。
男孩沒有回答陳默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要尋找的那副畫在哪,在二樓我的卧室。這張畫其實是我爺爺在我小時候和我玩的一個畫臉遊戲,他花了一般,讓我去模仿另外一半......」
「咳咳咳......」
男孩不住的咳嗽,胸前的白襯衫早就被鮮血染的一片通紅,陳默伸手想要輕拍男孩的後背,幫男孩順順氣,男孩只是伸了伸手掌,卻再也沒有力氣了。
「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哈哈哈哈!」
倒在地上的小隊隊長有些癲狂的大笑起來,陳默站起身,直接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來啊,殺我啊!你不應該生氣?不應該憤怒嗎?來啊!」
他這種人,天生被培養出來就是為了主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他的任務完成了。只剩一隻手掌能動的他與其這般苟活著,不如陪著自己的兄弟一起死去。
所以他不斷的出言挑釁著陳默,只求陳默能給他機會死去。
但是陳默就好像沒有聽見男人的聲音一樣,走下樓梯來到二樓。
一個房門接著一個房門推開,進去看一圈,再走出來。
一直到推開最後一個房門,陳默才停下腳步。
房間很小,裡面的布置也很雜亂,許多東西就像是被人強行搬過來堆在一起,而不是原主人一點一點布置出的那種感覺。
看著床頭男孩和父親還有他爺爺三人的照片,陳默知道這個房間就是男孩的卧室。
找了一會兒,陳默從角落裡找到一個用黑布包裹起來的相片。
摘下黑布,裡面露出一張怪異的畫像,畫像上只有半張人臉,另外半張上有很多臨描過的痕迹,卻又被反反覆復的擦拭,只留下一片空白。
樓道里的腳步聲又響起來,腳步聲很重,卻一步接著一步異常穩健,一直走到男孩卧室門口才停下腳步。
陳默轉過身,身後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的容貌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但頭髮一片花白,似乎他根本不屬於這個年紀一樣。
陳默沒有開口,男子將目光從陳默的臉頰慢慢挪到陳默手中的那張畫像上。
「他死了?」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陳默點了點頭,他從這張畫像上感受到的精神力與周圍的一切都一模一樣,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找錯東西了。
男人走上前,拿過陳默手中的畫像,眼睛裡面露出癲狂的神色,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太好了,終於讓我得到你了,太好了...太好了...」
「這幅畫有什麼特殊的嗎?」陳默有些不解的看向男人。
陳默其實已經猜出了中年男人的身份,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幅畫到底蘊含著怎麼樣的魅力,竟然讓面前這個男人選擇殺害自己的孩子也要搶奪這幅畫。
男人的目光一直凝聚在畫像上,左手捧著畫像,右手輕輕撫摸畫像上的人臉。
「你不懂,這幅畫叫做葉默拉的肖像,飛兒一直以為這只是他爺爺留給他的一張普通畫像,卻根本不知道這幅畫所蘊含的能力,能夠讓夢想成為現實的能力!」
「你已經被污染了,需要我送你去污染部那邊凈化污染嗎?」陳默看著越來越癲狂的男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或許這幅畫真的存在特殊的污染能力,可為什麼唯獨自己沒有被這幅畫所污染。
將夢想轉化為現實的力量,陳默扭頭看向窗外,太陽依舊懸挂在天空,只是遠處的景象莫名的有些模糊。
自己難不成真的在夢中的世界?
陳默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被污染物拉入夢境當中,但是這個夢的主人到底是誰?
是那個死去的男孩,亦或者說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男人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畫筆,像是練習過千萬遍一樣,慢慢的將畫像上人的右半邊臉慢慢畫了出來。
陳默就靜靜的站在男人身後,等到男人終於將畫像畫出,男人手中的筆突然掉落在地,右手也沒有力氣的垂了下來。
陳默能夠感受到,男人的精神力已經消失了。
「用自己全部的精神力終於完成了這一副畫嗎?」
陳默走上前,男人的左手還死死攥著畫像,費了些力氣將畫像從男人的手中拿了起來。
畫像活了。
畫像上的人突然咧開嘴角對著陳默大笑起來,一副很是得意的模樣,嘴唇輕微張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是通過嘴唇,陳默看出了畫像中那個葉默拉所將的話語。
「你想知道這個人最後許下的願望是什麼嗎?」
陳默還沒來得及回答,周圍的一切開始倒退,沒有生機的別墅逐漸多起了人的氣息。
僕人、傭人,在這個別墅中忙碌著,樓下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喊聲:「飛兒,好下樓吃飯了。」
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惺忪的回應:「這就來了。」
突然,雜物間的房門被人推開,小男孩滴溜著黑色的眼珠好奇的看向陳默,忍不住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家裡?」
男孩將目光轉向陳默手中的畫像,臉頰忍不住有些羞紅,跑過來就準備搶這張畫像。
陳默將手中的畫像舉起,仰起頭看去。
葉默拉的右臉變了另外一幅模樣,兩邊臉頰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
男孩惱羞成怒的大喊道:「把它給我!」
陳默笑了笑,正準備將畫像遞給男孩,畫像上葉默拉的左半邊臉突然開口說話,雖然只有半邊嘴唇在動,但是陳默卻意外的明白了葉默拉在說什麼。
「心動了嗎?只要你將我的右半邊補全,你就可以擁有修改現實的能力。」
陳默望著葉默拉笑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對準畫像一口咬了下去。
男孩一副驚恐的模樣看著陳默,面前這個人竟然在吃畫像!
突然間,原本歡鬧的別墅突然沉寂下來,一切就好像靜止一樣。
面前的畫面如同玻璃一般層層碎裂開,站在原地的陳默也逐漸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