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否修真

烏蒙的天依然是藍的，不是飄過幾朵慘白的白雲。幽藍的天空中浮著一顆白得亮眼的太陽，將烏蒙城外聚居區照亮的時候也會在將鋪子邊留下陰影。商成藏在陰影中，端著僅藏的一杯可能變了質的彼岸醉。啜一口，再一口喝完，以慶祝以後再也喝不到的啤酒。

彼岸醉原本是由烏蒙城內的修真家族控制而且只在烏蒙城裡針對特定的人群用特定的交易規則進行小範圍流通的壟斷行為。

修真家族明顯實力不濟，不得不與曾經的夥伴或者相互共生依賴的生物圈坐下來再談利益分配的問題。彼岸醉能抑制氧化，提煉真気，這不是一個族群能控制的，而是涉及到所有族群的生死。

烏蒙城內外的生物依存關係一下子亂了起來。原本良好的生態系統因商成所做的啤酒而破壞怠盡，算是一個外來物種了。

大人物的溝通一般都是和聲細語的，相互間打著啞迷就把事情給定下來。這叫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大人物定調，小人物吵鬧，具體的細節都是下邊各族的掌柜的談的。

商成很滿足，也不得不滿足，他能怎麼樣呢？胳膊拗不過大腿，他拗不過胳膊。現在他得到一家完整的連鎖小吃鋪子，還有啤酒銷售的份子錢。當然，他是不能再做啤酒，也不能再喝啤酒，那是修真者喝的，凡人沒有資格。

「階層啊，我的個天，喝個酒都要分個區別！」

商成明白了啤酒能製造二氧化炭，那汽水呢，他還有製作碳酸飲料的準備，暢想著因為碳酸飲料而成為這個星球最富有的人。

因為利益的爭吵並沒有商成所設想的那般激烈到你死我活，而是在溶恰的氛圍之中來得快也去得快。

商成誰都得罪不起，很狗腿地靠前禮送。各族的話事人滿意地離開，每個人都意味莫名地盯著商成看一眼。商成像是脫得乾淨的美女，泛起陣陣惡寒，一瞬間產生不好的感覺。

「把團伙變成團隊才叫組織，把組織建得有秩序才叫經營！」商成從經濟學的角度發現因為啤酒改變了各族群的秩序卻也將他們整合成了團隊。那就只能有一個人倒霉了，這個人就是商成。

「商先生，來來來，坐坐坐。哈哈哈，」看路人沒有走，滿臉堆笑地邀請商成坐下來，頗有喧賓奪主的架勢讓商成有點小不舒服，畢竟這是他的店，他才是主人。「還是上次店裡開業咱們坐過，哈哈哈！」

「哈哈哈，要不是看老您照顧哪有小子現在的一份基業。要不咱喝一個，呵呵呵！」

商成從陰暗中走了出來，很是謙卑地立在桌旁，打個響指招手示意商金準備吃食。他得認真對待，也不相信一場重要的聯盟會議后立即找個無關緊要的小子會有什麼好事。好事都是慶功之後，壞事都在會議之後，這是他的經驗。藍星的時候，他就經常碰到這事。想起藍星，他莫名地一陣痛，痛得臉都扭曲了。

修真者最大的本事就在入微，就是通過表象看到本質，從一個整體看到微小的細節。看路人雖不是仙，或者失去成仙的路，但他依然具有那種看事入微的本事。商成那種痛苦是他能看得到也能感覺得到的，甚至於連商成情緒波動造成的微電波都能感應到。

看路人雖不知道商成是為什麼，但不擾人情緒不幹人心事是修真者所堅守的原則之一。他靜靜地坐著，就那麼靜靜地等商成情緒波動。

商成緊捏雙手，使勁再使勁，帶動全身緊繃，這種緊繃拉動肌肉，甚至將腦袋上的肌肉都帶有力度，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緒，用緊張的肌肉控制微小的情緒肌肉，這是控制他一直以來的方法。

「嘣！」他好象聽到什麼東西破了，所有肌肉放鬆下來。

「娘的，用力過猛了！」商成有點尷尬。

看路人被一股猛烈的能量碰撞了一下，好象一把鎚子朝他砸過來，本能地舉手擋住，沒擋住往地上摔了過去。

「果然有點本事，怪不得這麼猖狂！」看路人見商成很平靜地沒有開口，自然他也不會開口，若無其事地站起來重新搬凳坐下。

商成很奇怪，這看路人真的老了嗎？好好的凳子沒有坐穩，還能摔倒。不想理會看路人的尷尬，免得大家更尷尬，招手若無其事的商金端菜上來。

「看老，您嘗嘗這菜，新菜，白菜，也是百財的意思！」

「商先生，您坐。咱們聊聊！」

「聊聊，喝菜聊天可以。但您們那些事兒咱小百姓什麼都不懂，您就別與我談，談了我也不懂！」

商成說得有點生硬，與其轉幾個彎得到的還是不樂意聽到的結果不如一開始定好調或者就聽到結果要好得多。

「咳咳咳！商先生，別急嘛，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一像老猴家的，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好事，好事！」

看路人準備好久的草稿在一瞬間都用不上了，差點憋出心頭血來。要知道修真者追求的就是念頭通達，這會兒念頭不通了，受傷了。

「好事啊！那行，商金，上好酒，三釀三蒸三餾的好酒！」

商成雖然知道看路人那滿臉的不真誠意味著並沒有什麼好事，但看路人既然說了是好事那就當成一件好事來處理，否則自己的定性能將一件壞事變得更壞。

「商先生啊，修真了啊？」

「哈哈哈！修什麼真啊，修個心都有點心累，修個身嘛有點身累，修不了！」

商成的玩笑話說自己不會修真，他真的認為他一個凡人修真很奇怪。但聽在看路人耳里卻是又一番風味，以為諷刺他呢。

「商先生，有沒有想過修真更好一點點呢？比如說，咱們烏蒙是進入東烏要道上，也是凡仙分界之線，在遠離烏蒙的邊界上可是修真的好地方啊！」

「不去，咱一凡人就不摻和仙人的事了。免得鶴群里掉進一隻雞太掉價了。」商成拒絕！

商成立即想到這是趕人，不過趕得委婉。很多蠢人趕人會說出你一大堆的問題，然後說要改進這些問題不迫不得已要去做這樣的決定——趕人。但看路人聰明，完全是從商成要修真的角度出發，想要進步就要去更好發展的地方，自然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