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試探
白岐秋並不理會秋生,而是試探的叫道:「師兄?你怎麼了?」見林九毫無反應,白岐秋拿出一把匕首,近前又叫道:「師兄?」仍不見林九有反應,白岐秋微微皺眉,往匕首朝著林九直直刺去,秋生心急如焚卻動彈不得:「師父!你!你有本事沖我來!」匕首已至林九心口處,白岐秋卻沒有刺下去,而是扔下匕首、扶起林九:「師兄!」確定林九是真的昏迷,白岐秋目光複雜,盤膝而坐,運功便欲為林九療傷。卻在此時聽林九低咳著,竟是醒了。白岐秋喜道:「師兄,你沒事吧?」
林九搖搖頭,聽秋生和文才在叫自己,林九看了看秋生與文才,疑惑的看向白岐秋道:「這是?」「剛剛師兄你突然昏倒,我想救你,但他們對我誤會太深,我怕他們會阻止我、耽誤時間,我不得已才出手先定住他們」說著,白岐秋行訣解了術法。秋生立馬跑來推開白岐秋,扶著林九起身,開口便告狀道:「師父你別信他,他剛剛想殺你!」文才點頭道:「是啊,我們剛剛都看到了!」「別胡說!」看上去仍有幾分虛弱,林九對白岐秋抱歉一笑:「剛剛我有些不支,現在已無大礙。我會回去好好教訓他們,讓他們改了這信口開河的毛病的」「沒關係,師兄你沒事就好」白岐秋似乎終於鬆了口氣:「如此,我才好安心去遠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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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九冷著臉、似乎是聽不得自己說白岐秋半句不是,便一直沒敢多說,直到出了林子,秋生終於忍不住道:「師父,我真的沒騙你,你不能信他,他剛剛……」「我知道」「啊?」「不管怎麼說,他之前對你們下過殺手,你以為你師父我這麼傻、一點後手都沒留?」林九冷哼一聲:「我是受傷不假,但沒到昏迷不醒的程度。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啊!師父你故意騙他!」「真不會說話」林九白了秋生一眼,糾正道:「那不叫騙,叫試探」文才插口道:「那師父,你試探出什麼了?」
不該問的問那麼多幹什麼?並不清楚白岐秋到底想幹什麼、在打什麼主意,丟不起這個臉,林九板起臉道:「試探出你們之前在說謊,他根本沒有像你們之前說的那樣想殺人滅口。肯定是你們之前惹了他,才讓他動了殺意」「不是啊師父,可能是你被他發現了呢?可能他有別的打算呢?他真的……師父!」秋生一把扶住林九,看著林九被鮮血滲透的衣服、不由慌道:「你的傷……」「你慌什麼?」想來倒是從沒讓他們見過自己受傷的樣子,也怪不得他們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林九嘆了口氣:「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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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小麗急急忙忙去扶林九:「怎麼回事?你……」「沒事」見秋生和文才目光古怪,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小麗正攙扶著自己,林九臉色一沉:「放開!」小麗一愣,林九沉聲又說道:「鬆開」見小麗仍沒明白,林九索性推開小麗,獨自進屋。看了看文才和秋生二人,小麗跺跺腳,突然原地消失,下一刻,小麗已出現在屋中。
看著林九,小麗幽怨道:「我擔心你,扶一下怎麼了?你凶我,之前你都不會這樣凶我的!」「那是之前」「我知道,之前怎麼樣都無所謂,但現在在徒弟面前你得端著嘛~是不是?」小麗突然笑道:「所以,其實你心裡不是真的想推開我,是不是?」「我沒這麼說」「可你是這麼想……」「師父」秋生突然推門進來打斷了小麗的話,見此,秋生立馬捂住眼道:「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我這就出去……」「回來!」林九懊惱道:「本來也沒事!說,你想說什麼?」「啊,師父,我剛剛突然想到,在你昏迷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姓白的……」見林九臉一板,秋生不情願的改口道:「我是說師叔,我看到師叔收起了一個發光的東西,像個珠子,是在那個妖怪身上拿的」
林九微微皺眉,片刻后才開口道:「那應該是狼妖的內丹」「我就說他一定有問題!他……」「這也說明不了什麼」林九打斷道:「換我收妖,也會收走內丹的」「可他是自己偷偷收起來的!說明他不想讓師父你知道!」「他向來心思重,或許另有打算、不方便讓我知道」見秋生還想說,林九不悅道:「這麼有空琢磨這些有的沒的東西,你沒事做了是嗎?」「……」真是想不通,明明這個師叔就是有問題,師父幹嘛一直袒護他呢?
見秋生心不甘、情不願的出去,小麗不解道:「為什麼林公子你總在找理由說服自己讓事情就這麼算了?」林九意味不明的看了小麗一眼,沒有說話。許久后,見小麗仍沒有離開,林九嘆了口氣,沉聲道:「因為他是我師弟,同門相殘是大忌」「可你之前……」「那是迫不得已」林九無奈的搖搖頭:「當徒弟的惹了事,做師傅的就得罩著」
林公子這護短的性格可真讓人喜歡~小麗微微一笑:「做你的徒弟真好」「好?」林九冷哼一聲:「最好是他們永遠不要做人家師父,不然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總有輪到他們不好的時候」小麗忍不住又是一笑,見林九似乎仍在想白岐秋的事,小麗柔聲勸道:「其實人各有志,他想做什麼就由他去,只要不礙著我們,我們就當不知道好了」「話又不是這麼說」林九嚴肅道:「我是學茅山的,除魔衛道是我應該做的,更別說他是我的師弟,如果他真的動了邪念,我是該規勸他……」「師父!」這次是文才闖進門來:「你快去外面看看,奇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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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成功了……看著眼前的黑洞越來越大,白岐秋一臉激動,忽聽天空中悶雷響起,白岐秋沒有半點猶豫的跳入黑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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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現,悶雷聲起,倒是有點像當日自己強行改變陣法時引起的天空異象,只是這會卻又比當初更加古怪……林九看著天空,只聽秋生問道:「師父,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真當自己無所不知了是嗎?卻並不說是不知道,林九一副高人的模樣、淡定道:「告訴你你也管不了,問這麼多幹什麼?」「……」
「九叔!出事了!」
林九目光一變、收回了注意力和思緒:「準備東西,去看看」「好!」見文才還沒反應過來,秋生推著文才道:「走,快去拿傢伙!」有師父親自出馬,自己說不定又能見識一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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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妖物越來越多,林九破指血在桃木劍上寫下敕令,行訣驅劍,只見那一把桃木劍仿若瞬間分成數十把,將妖物滅殺乾淨。秋生在旁驚訝道:「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師父你用這招啊!」以前師父都很少用桃木劍的,沒想到……這麼厲害的招數都沒拿出來用過,擺明是藏私啊~
不用猜都知道秋生在想什麼,林九意味不明道:「這是我這段時間跟一個朋友學來的,你當然沒見過」「朋友?那師父你這個朋友一定很厲害了?」秋生突然促狹笑道:「那他比師父你怎麼樣?」林九臉一沉,瞪了秋生一眼,冷聲道:「他叫毛小方,以後有機會見了他,你可以自己比較」「……」師父最要面子,卻又很少違心說話,能讓師父這麼說,就說明這個毛小方絕對不比他弱,至少也是不相上下的那種!有機會,倒是真要好好見識一番才行~
不對勁……林九突然看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秋生」「啊?」林九指指那棵樹:「你爬上去看看,看看樹頂有沒有什麼東西」聞言,秋生頓時一臉苦色:「這麼高的樹……」林九板著臉打斷道:「爬!」「爬~」秋生嘆了口氣,推開在旁幸災樂禍的文才,認命的向上爬去。
趕走了幾個只能嚇人的鬼魂,也算是給林九幫忙,心滿意足的趕來時,便見秋生正爬到大樹的中間位置,小麗不解道:「他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爬樹?」林九面不改色:「因為我想看看樹頂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那飛上去就好了~」小麗微微一笑,拉起林九便飛身至樹頂。
秋生:「……」
林九:「……」
小麗此舉有些突然,沒來得及拒絕,飛至空中,本想斥責小麗幾句,卻一眼看到了樹頂的一面黑色令旗,林九微微皺眉,結印一指,令旗頓時墜落下去,林九行訣招來令旗,彆扭的對小麗開口道:「可以下去了」「好」
站在地上,收起令旗,林九看向仍掛在樹上的秋生:「你下來吧」說完,林九對文才招招手:「走,回去」聞言,文才立馬笑著對秋生喊道:「那等你下來以後自己回去!」
秋生:「……」自己辛辛苦苦爬了這麼久,小麗來了,說飛上去就飛上去了,早說啊!早點找她幫忙不就好了,幹嘛還要自己爬呢?她要麼早點來,要麼晚點來,卻偏偏這會來。現在自己爬到一半,又讓自己下來?耍人玩呢?卻見下方已一人不剩,秋生鬱悶道:「你們真的不等我啊?」竟然真的全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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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方歸,秋生疲憊不堪道:「師父,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多妖物精怪作怪啊?」林九臉色凝重:「竟然有人敢亂了天地秩序……」聞言,文才和秋生都是一臉迷茫,秋生開口問道:「什麼意思?師父你能不能別總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林九臉色一沉:「你說什麼?」秋生立馬改口道:「我是說師父你高深莫測,深不可測,說的話都不是我們能輕易明白的」林九冷哼一聲:「你如果什麼都明白,就是你來做師父了」「是是是,那師父你剛剛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人有人道,天有天道,各行其道」林九順手接過小麗遞來的茶杯,喝了口茶才又繼續說道:「如果有人要逆天而行,就會亂了天地秩序,引來大亂之象」
見小麗端來茶杯,本能伸手去接,卻見小麗將茶杯遞給了林九,秋生尷尬的收回手,本以為給完林九便該輪到自己了,誰知道卻見小麗直接轉身離開……沒了?自己的呢?竟然,沒有自己的份?三個人在這,竟然只準備了師父一個人的?秋生一邊懊惱著、一邊聽著林九的話,只覺林九說話雲里霧裡的,秋生似懂非懂道:「所以,之所以會突然有這麼多妖物精怪出現,是因為有人在逆天行事?」「不,這些都是人為而成的」林九拿出白天收妖后尋來的那面黑色令旗:「是有人施法用這面令旗將他們引來聚集於此」拿起令旗研究著,秋生恍然道:「怪不得師父你白天非要去樹頂看看,這就是樹頂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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