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元冰姘頭
裴須平花了五天時間才飛回了玄煜宗，一路上都是苦大仇深的樣子。
入宗之時，守門弟子施禮，見裴須平黑著一張老臉，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裴院長這是怎麼了？」一名弟子心有餘悸道。
裴須平的威勢太可怕了，讓人有種莫名的畏懼感，彷彿他會隨時瞧人不順眼，要剷除抹平一般，而在他周遭之人，便是要被剷除的對象。
守門弟子便是這種感覺。
「鬼知道！」
「聽說是外出尋機緣突破符文宗師境，肯定是未能突破，故而心情不佳，看什麼都不順眼，想破壞掉。」
「還好我們存在感低，否則被抹滅都無人伸張正義了。」
……
「裴院長！見過裴院長，您回來了？」
「見過裴院長！」
沿途遇到一些宗門弟子，紛紛向裴須平施禮，由此可見裴須平的威望了。
裴須平走後，那些宗門弟子多數悄悄摸出了傳音符……
到了技藝院門前，一道身影閃來，是副宗主畢凌濁。
「呀！恭迎裴院長回歸，如何？可曾突破啊？我玄煜宗的榮耀，可得靠裴院長更上一層樓了！」
畢凌濁笑臉迎人，說話似是和和氣氣的，一臉親近，卻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
本來就陰陽怪氣，雙方互不對付，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了。
至於為何如此？因為裴須平從不將這個副宗主看在眼裡。
「干你屁事？」裴須平脾性火爆，除了宗主和太上長老，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當然，還有一個元冰。
畢凌濁嘴角抽了抽，笑道:「裴院長心情不佳，看來，是突破無望了。」
裴須平嘴角扯了扯:「你對此結果，似乎很歡喜？」
畢凌濁斂住笑容，愁眉苦臉道:「哪有？我可是相當痛心啊。太遺憾了，太可惜了，這得讓多少人為之失望啊。」
「閃開！好狗不擋道！」
裴須平揮手推開畢凌濁，冷聲道，「你來此是為何？就為了奚落嘲笑於我？」
畢凌濁被推開，也不惱，眾目睽睽之下，喊道:「裴院長！我是來迎接你的啊！此次突破失敗不要緊，下次一定能行！好好努力啊！」
「……」
「裴院長和副宗主何時關係這般融洽了？」
「這都看不出來？副宗主是在做戲呢。」
「做戲？做什麼戲？」
「兄弟情深的戲，嘿嘿。」
有幾位技藝院的長老湊在一起，交頭接耳，聲若蚊喃，除了他們自己，誰也聽不清。
畢竟，若讓小氣的副宗主聽到了，可不妙啊。
裴須平先去了丹藥小院，發現元冰不在，捉來一位長老問了，才知曉元冰離宗了，說是要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裴須平驚訝片刻，便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關於元冰的謠言，他倒是頗為在意的，尤其是元冰還帶著謠言中的「姘頭」一起離宗了。
這不就有點坐實謠言的意味了嗎？
林舒苑和凌寶玲關係好，凌寶玲是元冰的徒弟，從林舒苑身上應該能了解一些內情，元冰不是那種浪蕩女子，那麼，那個監察司弟子必有過人之處，蹊蹺啊。
裴須平好奇心起，抓耳撓腮一般難受，連忙跑去徒弟林舒苑的小院，直接推門而入。
小院空蕩蕩的，裴須平略微感應，便感應到了徒弟在屋內，此外還有婢女出身的玉照心，還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是林恃兵。
這三個傢伙，在幹嘛呢？
裴須平一路走入了內屋，在偌大的后屋見到林家兄妹和玉照心。
林家兄妹並排盤坐，靜觀一座石牆，玉照心眼睛則蒙著棉紗，坐遠一些觀摩。
等等！石牆？刻雕？玉古石牆！
裴須平面頰狂抽，老子的玉古石牆，就這麼被浪費了，一面？！
他氣得身軀顫抖，可乍一看，一隻詭異的妖獸撲面而來，靈魂都為之一顫，有點暈乎乎的。
鎮！
裴須平心頭一震，鎮定心神，那詭異妖獸退散，他的目光凝視著石牆，怔住了，這紋路，這栩栩如生的詭異妖獸，這活靈活現的圖案……
與古殿的符文圖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不，似乎，更為精妙，符文圖往往是道韻之紋，強者理解的道之彰顯，而這刻雕藏著的符文，彷彿本身就是道，不著痕迹，是一種自然之道。
傳承之道，人傳人，師承，道傳，往往出現偏差，畢竟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即便是同一句話，經幾個人相傳，意思都可能完全相反了。
裴須平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這面玉古石牆，如今已是玉古石雕了。
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我的那面古玉石牆？莫非這是天然的刻雕？也不對啊，明明古玉石牆是渾然一體的！
人為雕刻？絕無可能如此精緻，也絕無可能如此自然！不管是誰的什麼作品，必有個人的風格、痕迹、意志，或是心念，無一例外！
裴須平一邊壓制著心中的震動，一邊觀摩玉古石牆，每一寸，每一條紋路，而後再觀摩整體，對照古殿中的符文圖。
猶如一道閃電劈過一般，是古殿的紋路出錯了！那古殿紋路神妙無比，渾然天成，毫無瑕疵，裴須平卻悟不透徹，也發現不了錯漏，如今對比，錯漏之處，竟如大日一般耀眼！
那必是故意為之，古殿符文圖有陷阱啊！人心不古，古人欺我啊！
不過，公叔威是如何發現的？他憑什麼？他都不如老子！嗯……裴須平想到了一事，就是在古殿探險的時候，公叔威似乎得了一枚夜明珠……必有古怪啊。
古殿的死鬼們可真陰險惡毒啊。
嗡！！
裴須平的身上真元彌散，漸而形成符文，光暈閃爍，有神妙異象若隱若現，日月星辰，風雨雷電……
「哈哈哈哈……」裴須平忽然哈哈大笑，快意無比，鬚髮飛舞起來，張揚肆意。
林舒苑、林恃兵，還有玉照心被驚醒，紛紛側目，看向裴須平。
「師父！」林舒苑一躍而起，喜不自勝，撲了過去。
裴須平抱住林舒苑，笑呵呵道:「我徒兒出息了，為師問你，這玉古石牆刻雕是怎麼回事？」
林舒苑落下，笑道:「是監察司弟子袁袖楓雕刻的，真是神奇的，我彷彿看到了一條康庄大道，深不可測啊！」
「誰？什麼？！袁袖楓？監察司弟子？元冰的謠言姘頭？」
裴須平一雙老眼外凸，已經掉出來了，眼珠子充血，血紅血紅的，連珠炮一般發出疑問。
林舒苑跺腳道:「師父，你怎麼也這樣說？不是什麼姘頭！」
「怎麼回事？快與我說說！」
裴須平搓搓手，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心肝被撓一般難受。
林舒苑便從袁袖楓拎著她發布的任務單走進來開始說起，將所知所見所聞告知了裴須平，連雕刻的細節和妙法，都細無巨細的如實相告，還將自己猜想的返璞歸真之身道出。
裴須平都是聽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長吁短嘆道:「難怪，難怪元冰願意要這樣的姘頭。」
林舒苑跺腳道:「都說了！袁袖楓不是元冰長老的姘頭！他們之間毫無關係！」
「對，不是姘頭，是道侶。」
「也不是道侶。」
「可以是道侶，必須是道侶！」
裴須平斷然道。
「……」
裴須平又眯眼看向林舒苑，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林恃兵撫掌道:「裴院長英明！快將林舒苑許配給袁袖楓吧！」
林舒苑瞠目結舌，看向了林恃兵，這個混蛋，是她親哥？以前對誰都不待見，不許任何人接近，唯恐接近之人心懷不軌，尤其是男人，一旦接近，就有命殞之危，除非幹得過林恃兵！
如今倒好，竟然要將她推給袁袖楓？
這個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