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果然一條好狗
江風呼嘯，江潮喧囂。這裡的天氣似乎比城裡來得要冷了不少。
超車的兩輛車直接橫在了江浩然的車子面前。
就在江浩然的背後，還有一輛正堵著他的退路。
嘶啦的摩擦聲后，接著就是幾聲哐當門響，前前後後十多號人下了車。
投射的陰影，打在江浩然的車身之上，讓那刺眼的車燈也隨之一黯。
過來的身影，就像是幢幢鬼影，隨著這些人的移動，而顯得張牙舞爪。
沒有片刻，這些人便已然把江浩然圍了個嚴嚴實實。
陰惻惻的笑聲持續，可是卻誰也沒有開口。
最先的招呼，就是那根被揮舞的球棒，蠻橫地砸在了車窗紙上。
嘩啦一聲脆響。
車窗爆裂，玻璃碴子沾染著那閃動的燈火，撲進了車裡。
旋即就有人伸出胳膊，拉開車門。
一個黃毛青年撐著門框，俯首看著車內，勾著嘴角嘿然冷笑道：「瞧瞧這小子，都嚇傻了！小子，醒醒！來，下來，正戲還沒開始呢！」
聞言，其他人也都哈哈地大笑起來。
說話間，又有一個直接跳到了車頭上，拎著球杆，找准了前窗玻璃狠狠砸了下去。
哐當，哐……
一下，兩下……
沒一會兒，車前窗的擋風玻璃就裂開一片樹狀裂紋。
每砸落一下，車身也就跟著顫動一下，玻璃銜接處也慢慢脫離。
碎裂的破例碴子，就像是夏季豆大的冰雹，霹靂嘩啦地砸在駕駛台上。
然後，撲簌著往地上，往江浩然身上砸落。
偏偏外面那些人，看著這一幕，還在肆意地嘲弄著。
「嘖嘖，老大親自下令讓們出手，我還以為多大的人物呢。原來是個慫包！」
「慫包擠擠還能嗯哼兩聲，你看他，傻不拉幾的樣子，說慫包都侮辱了慫包這倆字！」
「誒，那可說不準。萬一人家是個啞巴呢？」
一群人嘴裡嘰里呱啦，總之是怎麼難聽的怎麼來。
「喂，小子，你是啞巴嗎？來哼哼兩聲給哥兒幾個聽聽！」
「你口味兒要不要這麼重，要是被外人給聽到，就該誤會了！你該這麼說……」
「來，給咱學兩句狗叫，爺爺待會兒下手或許還能輕點！」
十多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笑得是前俯後仰，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到現在江浩然也看出來了，這些傢伙不只是來找茬兒的，而且是奉命來找茬兒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嘴裡那個老大是誰，但看起來，是沒打算砸了他的車就算了。
「知道我這車多少錢嗎？」
終於，江浩然開口了，清淡的語氣，哪兒有半點被嚇住了的慌張。
說著話，抬頭照著車前蓋上那個還提著球杆的人影掃去。
「聽你這話的意思，還想找咱哥幾個給你賠是怎麼？膽子不小啊！」
「和他廢什麼話？」
左手被掀開的車門外，那個黃毛一聲冷哼，說著轉向江浩然道：「你他娘的到底學不學，哥幾個還等著回去吃夜宵呢！」
「不學狗叫，把他打成狗不就行了？老大還在等消息呢！」
再次提起那個所謂的老大，其他人臉色也終於收斂了一些。
肆意的嘲笑，換上了一層陰狠。
就在車前頭的那人直接提起一腳，把擋風玻璃踢開。
哐當一聲，碎裂的玻璃奔著江浩然當頭撞去。
車門邊的黃毛避了避。
但車頭兩人在這一腳之後，掄著杆子緊跟在砸落的剝離后，照著江浩然腦袋甩去。
「賠？那也要你們賠得起！」
江浩然不閃不避開，就彷彿沒有看到那隻玻璃和球杆似的。
淡然抬手，直接將那還沒完全碎裂的擋風玻璃撞開，輕而易舉的把那隻球杆抓在手裡！
用力一帶，那個抓著球杆的傢伙猝不及防，狠狠一個趔趄，往車前蓋上摔落。
與此同時，江浩然端做的身影也終於動了。
身影一晃，直接從前面洞開的窟窿里鑽了出去，順手一拉。
將車前蓋上那人扯了回來。
一屁股坐在車頂，一腳跺這個人胸口，提起球杆狠狠砸在了此人的腿上。
「啊」
的一聲嚎叫，這人一下子汗如雨下，疼得是齜牙咧嘴，滿臉青筋。
但江浩然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冷著臉，睥睨眼神一掃，漠聲道。
「現在，誰來告訴我，你們那位老大，是誰？」
「混賬東西，你也配問我們老大的名號！趕緊把牛二放了，不然，爺爺要你好看！」
其他人還沒有開口，左手邊車門的黃毛就惡聲惡氣地沖江浩然吼道。
但動的不只是嘴，還有那根被他捏在手裡的棒球棍。
「看來，是我語氣有問題！」
一言落，江浩然腳下一動，直接把腳下這人一勾，狠狠砸向那個黃毛的方向。
黃毛猝不及防，趕緊倒退，可是那條被踹飛的人影速度比他快得多了。
接著就聽到碰咚一聲，然後那個被打斷腿的傢伙，直接撞在了黃毛身上。
與此同時，兩人裹在一起，哐當一下子，摔了下去。
黃毛脊背生疼，腦袋發暈。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那個傢伙推開。
可等他再顫巍巍地站起來的那一刻，直接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眼。
剛才還氣勢洶洶圍在江浩然車外的那一大票人，此刻已經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哪怕還顫顫巍巍，他自己也已經是還站在地上的唯一一個人影。
至於江浩然，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車頭之上，似乎也就只是換了個姿勢而已。
聽著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黃毛眼皮子狂跳，連嗯哼也忘了。
大張著嘴巴，腳下發軟，瑟縮著眼神，看著江浩然，喉嚨卻像是被箍住了一隻無形大手。
「你家老大，是誰？」
明明是一樣冷淡的語氣，但是聽起來，卻讓人心頭髮憷。
「不會說話？來，先學兩聲狗叫讓我聽聽！」
「我，我……」
「不對，重學！」江浩然一杆子砸在這個黃毛肩膀上，黃毛卻吃力不住，四執著地。
疼讓黃毛差點沒哭出來，看著江浩然那冷峻的眼神，蠕動著喉頭。
「汪汪……」
「果然一條好狗。話不會說，路總認吧？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