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洗手作羹湯
四人在法屋養傷了兩天,必須出去歷練了。
柳梔若還想好好休養一番,無奈不是自己說了算,現在住的是人家的法屋,還要靠人家的保護,自然不能隨心所欲了。
蕭拾夕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怎麼被柳梔若三言兩語說服了,實在是沒面子,還是不太甘心,處處鬧彆扭。柳梔若給他準備糕點和肉乾,他非要去河裡捉魚來烤,柳梔若說要休養,他就要去歷練,柳梔若說要去採集靈草,他就說要去尋靈獸。是恨不得柳梔若受不了他這個脾氣,主動離他而去才好。
不料柳梔若脾氣好著呢,處處順他的意,像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一般,就算蕭拾夕大聲指責,她也絕不反駁。開玩笑,現在要靠蕭拾夕來保命好嗎,可不是耍小姐脾氣的時候。早知道就不該答應柳燕飛來幽蘭秘境歷練的,先入門派漲漲修為再來也不遲。
而柳墨宣這個活寶,自是知道柳梔若的意思,也是各種耍寶逗樂。
而柳施彥呢,年紀小,也比較羞澀,只不過覺得蕭拾夕年輕俊逸又有本事。她情竇未開,只是有些許仰慕之情。
如是這樣過了一月,大家需要收集的靈草都尋的差不多了。
而且柳施師的下落不明,柳梔若心裡擔心,卻不敢往往壞處想。
一日,柳梔若的傳音符突然有有了迴音,是柳扶風在喚她。
「有施師音訊,速來群芳甸。」
多日未有音訊的柳扶風有消息傳來,柳梔若如同找到組織一般的高興,而且還帶來了柳施師的消息。
想要向蕭拾夕告辭,但是又覺得唐突了,畢竟受人家照拂多日,還是要表示感謝的。
「拾夕哥哥,這段時日多得你的庇佑,我們才能採得靈草。今日我下廚,幾樣小菜,聊表謝意。」柳梔若身無長物,唯有廚藝稍微拿得出手。
「既是如此,卻之不恭。」蕭拾夕心想:原道你沒心沒肺,看來還是知道感恩圖報的。
幽蘭秘境雖然危險,但靈草藥材甚多,都可就地取材,之前他們忙著歷練,再說修仙之人不貪口腹之慾,其他人甚至可以不食五穀雜糧,只是柳梔若嘴饞,時常拿些肉乾給大家分享。
「四姐,太好了,不用吃肉乾了,我還小,還要長身體呢。」柳墨宣趁機撒嬌,聽到有好吃的,甚至比蕭拾夕還更高興呢。
「那四姐我給你幫廚吧。」柳施彥年紀小,但是十分賢惠呢,而且是要下廚感謝蕭拾夕,內心的小竊喜是掩飾不住。
既然是下廚,自然不能用法術了。柳梔若和柳施彥采靈草,柳墨宣抓魚抓兔子,大家一頓好忙。
蕭拾夕遠遠望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且看她搞什麼鬼。」
不多久,一頓豐盛的飯菜就上桌了。
魚香泗溢,令人食指大動。
蕭拾夕已經許久不食穀物了,但是對於這般美味,還是很滿意下廚之人這份心意的。
「這魚你是如何烹調的,竟然如此鮮美?」
「蕭大哥,你不知道,這魚都是四姐用靈力炙烤的。」柳施彥也是第一次吃這樣的魚,既有佩服,又覺得浪費。
蕭拾夕覺得很有趣,第一次吃用靈力烹飪的魚,既新鮮又美味。
「施彥只說對了一半,拾夕哥哥,這魚是昨天在湖澤捉的,這魚在湖澤本就是有靈性,捉回來后我用銀葉草餵食了一天一夜,今天再用靈力炙烤,外界的普通魚湯自然不能與之相比。」柳梔若這頓飯也是著實花了不少心思呢。
「心思奇巧,也只有你才這樣烹魚。」蕭拾夕吃的開心,也不吝惜對柳梔若的讚美。
「拾夕哥哥,我們進來日久,你對這裡似乎十分熟悉?」
「哦,我就知道,你必有所求。」蕭拾夕一副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的表情。
「我們姐弟與拾夕哥哥隨行,十分感激,只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拾夕哥哥也不能護我們一年……」
「怎麼不能?」話未說完,蕭拾夕趕緊住嘴了,之前不是嫌他們累贅,很想趕走他們嗎?現在人家主動提出,是好事啊。
柳梔若也有些吃驚,微微張嘴望著蕭拾夕。
「那你是何意?」蕭拾夕想看看柳梔若究竟想如何。
「我聽聞入幽蘭秘境的弟子都有一張地圖,但是我們姐弟三人並沒有,你能不能?」柳梔若想去群芳甸,但是幽蘭秘境危機四伏,連地圖都沒有,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一個月相處下來,觀察蕭拾夕對此地形十分熟悉,才猜想可能有地圖的事情。
「你從何聽來的?幽蘭秘境從來就沒有地圖,就算有,也是各門派弟子私相授受,從以前進入秘境的同門處得來的,就算有也是不完整的。我對地形熟悉,只是因為我去年在此待了一年,如若你想要地圖,我可手繪一張贈你。」蕭拾夕大方的很。
「拾夕哥哥竟然在此歷練過,難怪如此熟門熟路。既然你有美意,那我就卻之不恭。」柳梔若想,找對靠山果然不錯,還可以有捷徑。
蕭拾夕此刻卻想,她提出要地圖,也是為了自保,怕我日後趕走她,她會身處險境。可是只要她不作妖,飯菜又煮的好吃,也不是全無用處,護她一年又如何?可若是被她知曉我再次逗留幽蘭秘境的原因,也是不妙,帶著這三人著實不方便行事。為了趕走這丫頭,我也是虧大了,連地圖都贈與她。
蕭拾夕左思右想,還是沒有結果。
一頓飯就這樣過去了。
柳梔若飯後閑來在屋下練功,月下風景甚好,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為了不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只能苦練功。
但是柳梔若練功實在太激進了,幾番下來,竟然吐血。
蕭拾夕在不遠處站著,頎長的身影有些蕭瑟落寞。
「蠢材,練功不得其法,事倍功半。」
但是柳梔若竟然聽到了這一聲咒罵,「只不過比我虛長几歲,又有何資格嘲笑我。待過幾年,我未必不是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