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施彥情竇開
「無事，這鉤蛇是上古神獸，以尾鉤捕食修仙者，童男童女為佳。只不過這隻還未成年，我尚可應付，剛才我擊中它脖頸要害處，它受傷不輕，會轉移洞府，直到復原後來尋仇。它成年後，褪下全身鱗片，眼眸顏色越來越深，直至鮮紅，就會變成銅皮鐵骨，甚至可得道飛升，便是化身大能也不能奈何。」
「我現在還不到丟命的程度，令堂贈的混元丹非常珍貴，你且收好吧。」蕭拾夕並不接受。
柳施彥非常擔心，但不可勉強他，只得悻悻收好了丹藥。抽出隨身攜帶的帕子，為蕭拾夕包紮，帕子香氣撲人，右下角還綉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
蕭拾夕並不在意，但是不慣於接受女兒家的貼身綉品，便將帕子取了下來，從袖口處扯了一片布便包紮起來，「柳五姑娘，我這只是輕傷，你的帕子珍貴，還是收起來吧。」
「蕭大哥，便是如此簡單的包紮也要拒絕嗎？四姐為你煮魚湯，你也欣然接受，為何？」柳施彥經此一役，便不吐不快了。
「柳五姑娘切莫誤會，蕭某人一生都是獨來獨往，不會欠任何人情。柳梔若與我不過是合作的關係，她為我煮飯，我贈她地圖，不過是各取所需，至於她欠我的人情也是遲早要還的。至於柳五姑娘你，我既答應要護你們姐弟三人，就不會讓你受傷，至於這帕子，實在不便接受。」蕭拾夕為人木訥，但並不是傻瓜，柳施彥對他有意，他豈會不知，只能這樣暗示，望她知難而退，不要傷了顏面。
但是此刻的柳施彥卻不明白，她剛脫離險境，又被心儀之人所救，只想表露心意。「蕭大哥，這帕子是我綉了三天才綉好的，施彥不求你的回應，只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柳五姑娘，你年紀還小，以後這些胡話切莫再說。」蕭拾夕目光漸漸變得冷冽，拒絕人的話他不知說過多少，他身為蕭家長子，天資卓越，容顏俊秀，受族人敬重，又極招女子愛慕。少不得有女子投懷送抱之事，多的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所以見柳施彥也生了這樣的心思，心中只覺得厭煩。
柳施彥不敢再說，只是淚意瑩瑩的小聲啜泣。
傍晚，所有人都回到了法屋。
「四姐，我有事想與你談。」法屋只有兩間房，柳梔若與柳施彥一間，柳墨宣與蕭拾夕一間。柳施彥似有什麼心事，臉色慌張，忐忑不安。
「施彥，何事？」柳梔若瞧柳施彥面色不安，心下猜到了幾分。再看她脖頸處有傷痕，衣衫帶血跡，就明白了幾分。
「我，我。」柳施彥還是說不出口。
「是關於蕭公子的事情？」柳梔若當著蕭拾夕的面喚他做拾夕哥哥，但是人前還是蕭公子。
「四姐，你怎麼知道？」柳施彥十分驚慌，像是被人識破了什麼秘密一樣。
「施彥，你我都是久居深閨，未曾見過外男，如今與他朝夕相處，他又護我姐弟三人周全，難免日久生情。不過我聽聞蕭公子雖沒有婚約在身，但他眼高於頂，尋常。況你我都是柳家人，婚事也是不由自己做主的，你忘了嗎？」柳梔若似是看破一切。
柳施彥還未開口就被柳梔若識破心思，不由得又羞又窘，「四姐胡說什麼，我何時說要嫁他，我只是……」
「只是什麼？」
柳施彥不知如何回答，偏又柳梔若雙眸清如明鏡，原本只想與姐妹傾訴女兒衷腸，此時卻好似被長輩詰問的狼狽非常。
「四姐，你知我從小怯懦，不如你膽大活潑，也比不得七妹有嫡母相護，我雖有母親，卻嫌我木訥天資不高，事事也是偏幫二姐。蕭大哥與我雲泥之別，我怎敢有所希冀？」柳施彥哀泣不已，神情可憐。
柳梔若卻只是一言不發。
「四姐，你不信我么？」柳施彥淚眼汪汪，著實委屈。
「信你又如何，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把話挑明呢？」
「你，你怎麼？」柳施彥又驚又氣。
「既送信物給他，被他當面拒絕斥責，又怕他惱你，想讓我為你說情？」柳梔若其實已經在下午將所有事情看個正著。
「四姐，既然你已知曉，那我也不瞞你。我對蕭大哥有意，奈何他不屑一顧，我只怕他會遷怒於四姐和墨宣，所以才來坦白。」柳施彥至今還忘不了蕭拾夕那個冷漠的眼神。
「施彥，你明白就好，既然如此，我們明日就向蕭公子辭行。」
蕭拾夕聽到姐妹二人的對話，心想：莫不是自己冤枉了她們。當時見到柳施彥的帕子，只道她為人輕浮，加之之前對柳梔若先入為主的印象，心下里對這姐妹都生了嫌惡之心，還怕她們姐妹會糾纏不休。只想聽聽她們私語什麼，再與她們分道揚鑣。本以為以柳梔若那種性格，為了尋求保護還是會像前日那樣，忍讓相求，如今柳梔若半點不留戀就要辭行，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柳梔若此刻卻想，長久與蕭拾夕同行，難免落人口舌。如今柳施彥果真對蕭拾夕生了不該有的情愫，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蕭拾夕為人清高，柳施彥此舉在蕭拾夕看來，非但得不到半點回應和憐惜，只會招致他的厭惡。如今更應該主動辭行，還能保留尊嚴，更好過被蕭拾夕趕走。
如此各自都帶著心思入眠。
但是沒想到，這辭行都沒成就分別了。
柳梔若心想要去群芳甸找柳扶風，但是經過昨晚一事，又不好厚著臉皮去找蕭拾夕要地圖，滿心的忐忑。
只得去采了一些靈力蘑菇，煮蘑菇湯做早餐。
恰好碰到聞香而來的柳墨宣，「四姐，這湯真香呢，又是四姐用來討好蕭大哥的吧，要我說呢，蕭大哥為人正義，英武不凡，雖然比我差了那麼一小點，但是也是可以託付的人了，四姐還未定親，如若對蕭大哥有意，我可以幫你去探探虛實，如何？」。